第46章 进大壮乐队后的第一次排练（1 / 2）

1998年2月13号，星期五，晴转多云。

上午还和老塔商量着，吃完中午饭一起去学徽那看看，拿点需要维修或者改造的电器回来，趁着没事赶紧挣点钱，等开了学时间就紧张了。

但是没等到中午，大壮就开着车和老周一起过来了，说中午一起吃饭，下午想带我去熟悉一下排练室。

正好下午没课，老塔也愿意一起去看看。

排练室是大壮投资建立起来的，就在鼓楼后身，花了很多钱，买的都是很好的设备。

我向大壮推荐张洁，反正现在正缺一个键盘，她又没事，下午一起玩儿吧，行不行的你也考核一下。

老塔对张洁评价也很高，说那个小姑娘人很不错，吉他弹的也挺好。大壮没有立即表态，说耗子中午有局，我现在就打传呼告诉他少喝点，咱们下午排一会儿吧。

我给张洁打电话约她过来一起吃饭，下午一起去大壮的排练室玩儿。张洁欣然应允，没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她偷偷跟我说，正在家闲的要发疯，琢磨着晚上找什么借口，请我和塔爷一起吃饭聊天儿呢！

大壮是大腕，塔爷是名人，老周是绝世高手！张洁说特别荣幸能和大家坐到一起，端茶倒水的特别殷勤，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伺候得嫂子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特别懂礼貌，又这么会来事儿的小姑娘，大家自然是很喜欢！大壮还是有所顾虑，并没有立即邀请张洁参与巡演，但是看得出他对张洁第一印象不错。

我们找了一个小饭店，没让我和老塔做饭。张洁想抢着结账，被我拦了。我说等下展示好自己的技术就行了，饭钱应该是那几个大辈的出，在他们面前用不着抖机灵儿！

去录音棚的路上，只有我坐张洁的车，在车上我们聊了很多。

张洁很兴奋，和我说大壮是她的偶像，老周和老塔也是她非常崇拜的人！以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和他们同桌饮宴，问我今天表现的是不是得体。

我说你很好啊，知书达礼、落落大方，他们还都羡慕你呢！一定要卸下偶像包袱，都是普通人！刚开始见到这些人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们是大人物，处处小心，随时都弯着腰赔着笑脸。其实他们不喜欢我这样，他们更愿意随意一点，也一样喜欢和真诚实在的人交往。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老塔叫师傅，叫老师，老塔说这样生分，你就叫老塔得了，我听着自在。后来我就叫塔哥，叫大哥，现在放肆了，有时候就直接叫老塔。他不恼别人怎么叫他，最在意的是别人怎么看他，怎么待他。

既然大壮是你的偶像，那你对他的过往也一定有所耳闻。江湖上有很多关于他的，不好的传说和故事，其实大半是杜撰，剩下的也是艺术加工过的。大壮这个人很内向，甚至有点自闭，他根本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他写的歌很狂放，那是艺术表现的一种形式，并不代表生活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大壮有个缺点，就是喝多了会变身！不喝的时候温文尔雅，喝多了就狂放不羁，他是有很好的教养的人，狂放但不乱来！喝醉了会嚎啕大哭，喜欢大声唱歌，也会不停地给人讲他的初恋，讲着讲着就哭了，抱着大树哇哇大哭！尤其是他喝多了之后特别看不得不公平的事，他会把身上所有的钱，甚至衣服裤子全给乞丐，也曾经暴打一个欺负自己女朋友的小伙子！

现在大壮戒酒了，又是那个一身儒雅的翩翩君子了！

张洁很认真地听我说着这些，问我大壮平时是不是一直在努力创作，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思想里，化身成那个故事里的主角。

我的回答是否定的。歌是写给自己的，也是写给别人的。可能写的是你，可能写的是我，也可能写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不过就是为了记述一件事，记述一段心情，或者表达某一种情感！

大壮每天也是和朋友聚会聊天，闲下来就看书画画，前段时间他还去庙里听经打坐。哪有把自己封闭起来搞创作的，那样不可能有灵感！只有录音的时候才把自己封闭起来，专心做好每一个细节，修饰完善好每一个音符。

张洁问我写过歌吗。我说写过啊，写过不少呢，九五年我就和老塔一起组乐队了。之前我只是老塔的学生，但是老塔原来乐队收录到九四年那个拼盘里的歌，就是我写的词。后来我们乐队签约要出专辑，里面的歌词都是我写的初稿，大家一起研究着定型的，曲子也是我和老塔一起完成的。可惜九七年那个唱片公司出了事，专辑刚刚发行就被下架了，老塔那里保留了很多磁带，回头我送你一盒。

张洁很兴奋，说原来你也是高手啊！咱们乐队都没人提过，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地方来的普通乐手呢。

我嘿嘿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不是嘛！到什么时候我都是那个“河北农民”，最多算是个地方来的乐手！和人家皇城根底下的金疙瘩之间，永远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是我的小宋选择了我！这是我最幸福也是最自豪的事！不是因为小宋的出身，而是因为她是我第一个魂牵梦绕的姑娘，是我眼里最漂亮的美女，是我最钦佩仰慕的人！

大壮的排练室确实是非常豪华气派，而且是带录音棚的，他准备下一张专辑就在这里录制。

简单地参观了一圈以后，大壮拿出来谱子分发给我们，大家都各自练习熟悉着，等耗子来了再开始排练。

我们都没有喝酒，但是耗子却没少喝，来的时候又是连喊带叫的。虽然有点担心耗子的状态，但我们还是开始了第一次排练。

一开始当然是会出一些状况，等到真正玩儿开了，状态上来了，也就顺畅了许多。

不得不提的是张洁的表现。可能是因为她听过很多次大壮的歌，对曲子比较熟悉吧。也可能是她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本身就有着良好的音乐素养。不但从未出错，甚至在各自即兴的阶段，演奏得异常流畅和谐，就像是事先已经练习过很久一样。

因为醉酒，耗子果然不负所望，总是给大家添乱，错误百出。要是在平时不喝酒的情况下，耗子绝对不会出这么多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