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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新场地的矛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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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洁让我自己先过去,她再溜达溜达,说暂时先不要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熟络。

长春有很多时候都表现得特别奇怪,比如今天。这个饭店离他们所有人的家都不算近,明明他不再演奏吉他,却偏偏要背着把吉他,骑摩托车的他比骑自行车的周路平到得还晚。

菜都开始上桌了,张洁还没出现,长春就和丁洋出去找,留下我们几个在那闲聊。

洪飞自己在那抽烟不说话,刘建军和周路平装模作样地聊着天气。

看着他们这么假惺惺地活着,觉得很没有意思。可能我和张洁都想错了,也做错了。和他们斗有什么意义吗?为了这所谓的一口气,沾染一身社会恶习,值得吗?

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张洁好像也不太高兴,一顿饭都不怎么说话。我脑子里也是两种想法交替穿插,不知道是应该试着分裂他们,还是继续在这个夹缝里装傻充愣地凑合下去。

长春争取来了一个演出机会。从三月初到五月底的每个周三和周四晚上,可以签下一个固定的场地,这个很稳定,就是出场费少。

周路平摇了摇头,抬头向上用力喷了一口烟,说道:

“长春,换一个吧,一个月挣不到二百,咱们不能把自己卖得太贱了。”

刘建军像玩鼓棒的一样在手里转着筷子,一会儿看看长春,一会儿又看看周路平,似乎是想开口说什么,只是一时又没有合适的词。

丁洋破天荒地没有向着长春,也是摇着头,一脸的不满意,说了一句:

“确实是太少了,就说是能长期演,工钱也得翻倍才能够本儿。”

长春看他们不高兴,一点都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能光看固定的,打赏和点歌都是乐队和场地一边儿一半儿平分,点一首歌儿一百。去年咱们也演过,最少那天不是一人也分了六十吗?不看高的,也不看低的,就按咱们自己以往最少的算,一个月下来五百应该不算少了吧?”

刘建军这会儿才想到刚才要说什么,长春的话音还没落地,就紧跟着说道:

“挣六十那天可是演了两个多小时!哪有一个乐队一盯就是俩小时的,那场演完我都走不动步了!我记得镲片还是小孟帮我抬着出来的,胳膊酸得都拎不起来镲片包。要还是一上台就两个点儿下不来,我觉得那六十块钱呀,挣不挣的没什么意思!”

周路平斜眼看着刘建军,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坐着都坚持不了,我可是背着吉他站了两个多小时,勒的肩膀肿了好几天!”

刘建军并不和周路平抬杠,继续低头转着筷子。丁洋这时候看着长春,问道:

“春儿,咱们到底演多长时间,有规定没有?”

长春面无表情,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最少唱十首歌,再有点歌就加时。”

丁洋自顾自地嘟囔着:

“十首歌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如果有十个人点歌,也得一个小时,加起来还是得两个多小时!十首歌分五百,落到每个人头上,差不多一天一百,一个月能进八百,累点儿也能接受。”

刘建军看着丁洋,学着长春那种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

“鼓着腮帮子吹几口气倒是能行,连踹带砸的干两个小时,我恐怕没那么好的体格儿。长春儿,你扯着嗓子闹腾俩小时,能顶下来吗?”

长春不说话,瞟了一眼我和张洁,然后就自顾自地喝着饮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周路平嘿嘿地怪笑了两声,用几近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咱们几点上?最晚什么时间下?前面有没有乐队?后面有没有乐队?”

看到长春继续不说话,丁洋也憋不住问道:

“对呀!早了没人来,晚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咱们几点?太晚咱可不能去!”

长春放下杯子,又看了一眼我和张洁,说道:

“七点半营业开始,咱们就可以登台,最晚九点半就得下。咱们是第一组,第二组是他们的头牌,一直占着黄金时段。”

刘建军嗯了一声,又开始玩儿筷子。丁洋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周路平嘲笑道:

“好时段,不耽误吃饭,不耽误睡觉,就是这个时间段不挣钱,就怕一天六十都拿不到。适合你们三个学生,你们两个怎么一直不说话,表个态吧!”

我笑着说道:

“你们都比我岁数大、资历老,我没表态的资格。听话就行了,我没立场也没疑问,更没意见,只要您几位决定了,去哪我都跟着。”

张洁也摇摇头,说了句:

“你们安排,我还是个小孩儿,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丁洋一瞪我,高调门儿地来了一句:

“嗬!行啊!当老好人儿?谁也不得罪?”

“丁哥,我倒是想得罪呢!谁能听我的?你听?长春听?还是军儿哥能听我的?你们不先问问洪飞哥怎么看,问我有什么用?反正我说了也没用,我不说话不是最好吗?”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谁不让你说话了?你要说得对,大伙绝对尊重你的意见!”

“非要我说,那我还就真想说一句!我建议咱们多排练几首自己乐队的歌,大家谁有写得好的就拿出来,一块儿排排。反正是驻场,反正是凑十首的数,加上个三首两首的原创不为过吧!”

周路平又嘿嘿地坏笑,阴阳怪气地问道:

“小孟,你写了多少?有多少能拿出来演一演的?”

“周老师,我初学乍练,没写出来什么好歌。但是你玩儿了这么多年了,手里一定有不少好作品了吧,别藏着呀!拿几首出来,给咱们乐队增增光啊!”

“歌曲我有,我拿出来你排吗?”

“你拿出来了,我能不排吗?”

洪飞举了举酒杯,说了一声:

“一起喝酒!先说长春谈的这个场地吧,你们去不去?”

刘建军看丁洋没端酒杯,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紧盯着长春,说道:

“长春儿,以前都是你安排演出,说去哪我就跟着去哪,从没说过别的!这回不是当哥哥的和你矫情,一签就是俩月,给的钱少不说,太累了点儿吧!原来一场两场的不挣钱我没意见,偶尔演得累点我也能坚持。这次可不行,我表个态啊,反正我是不想去!”

说完也不理别人,自己端起来酒杯,浅浅地喝了一点,放下酒杯又开始玩儿筷子。

洪飞喝了一口酒,然后低头看着酒杯,说道:

“客观原因就都不要说了,咱们举手表决吧,这个场地我感觉可以签,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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