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欲加之罪(1 / 2)
琪琪的传呼打过来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电话那边有三个人,分别是琪琪、老塔和老邢。
关于他们想的什么办法,怎么帮我解决的问题,下文会详细讲述。先向各位交代一下关于开吉他班的事,学校是怎么处理的。
第一节上完,就接到通知让我和王翔去教务处。在负责处理关于这起投诉的老师旁边,坐着主管我们这个社团的老师,旁边站着几个学生会的干部,桌子上放着的是我们的账本和已经送过来的联名信。
这个老师对这件事也不是很认真,但是手续该走还是要走到,给学校和投诉同学都要有一个交代,太马虎也不行。于是他们几个商量过后,最终确定的处理方案是:
第一,给我和王翔各处警告一次,每人写一份不少于五千字的检讨,明天上午十点前交过来。必须认真深刻,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第二,鉴于同学们的热情,吉他班不强制解散,但是不允许再有偿开展任何活动。如果有同学找到我们要求学琴,我们可以选择不教,但是教琴不允许收取任何费用。学校不定期会去检查,如果再次发现私自收费的行为,不但会强制解散吉他班,对相关人员还要给予相应处罚。情节严重者,可能面临记过处分或休学。
第三,账目上剩下的五百多块钱,按照缴费比例逐一返还。要制作一张明细表格,让收到钱的每个成员签字按手印后,连同现有账本一同上交教务处封存。以后不允许乐队和吉他班私建小金库,如有再犯绝不轻饶。
第四,所有用这些钱采购来的东西,公平分发下去。不管是乐队还是吉他班,都不允许私自集资采购任何福利和物资。所有需要资金的活动,先向学生会申请,学生会研究后上报到学校。只要是正常需求,学校会指派主管老师主持集资或者摊派。以后不允许再出任何没得到许可的集资行为,一经发现严肃处理。
虽然老师一脸严肃,说得义正词严,其实这件事就算是滑过去了。可以说是有惊无险,也可以说是无关痛痒。该拿的钱我已经拿到手了,该花的钱我们也都花出去了。剩下这些退也就退了,对于我和王翔来说都不重要。
写检查和警告,都只是做做样子,不入档案也不对外公布。至于以后吉他班该怎么弄,回头让王翔拿主意吧,毕竟他胆子比我小,别吓着他。
刚才就说了,我可以选择不教。这期结束以后,我还真不教了,他们要是真想学,真有动力,会再写联名信。到时候学校只要默许,课时费还得收!
凭什么你们教课收我们的钱,还拿着国家的工资?让我免费教课,你们觉得合理吗?我这点儿玩意儿来得也不容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学到今天这样的,凭什么要我免费传播出去?
等其他老师和同学们都散去之后,主管老师让我坐到他的旁边。
“孟斌呀,关于你的投诉可不止一条!”
“老师,我知道。最严重的是不是关于我在学校外面的活动?”
“你看看吧!”
说完老师把他的笔记本递给我,让我看别人都是告的我什么。我不知道这个老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么保密的东西都让我随意翻看。但是从他的态度和语气能判断出来,老师不想“狠狠地收拾”我。
当我看完老师的记录,已经可以判定绝对是陈晓蕊搞的鬼!因为老师记录得比较简洁,所以只看了几眼,我就背过了。陈晓蕊检举我的其他几条罪状,如实地记录如下:
一、私自在校外租房住宿。
二、结交社会不良女青年(有多处纹身)。
三、非法同居。
四、参加校外低俗乐队,其歌词多有不良倾向。
五、多次带校外不良人员入校(开汽车进校园)。
六、指使校外分子到校殴打本校学生。
七、勾引本校女生到校外与不良青年聚会。
除了最后一条一时想不太明白,其他的都好解释。把本子还给老师之后,我看着老师拿在手里的笔,和压在手下的那一叠整齐的信纸。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声地问道:
“老师,这些我都能解释,也都有证人和证据。我接受调查,您看咱们从哪里开始?”
那位老师并没有直接问话,也没看那个记录着许多问题的本子,而是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看过你演出,开始还怀疑是不是你,直到那天在北海公园,离近了才确认是我的学生。”
嗯?老师和我套近乎儿?这是闹哪出?
看到我迷茫地端着水站在那,老师笑了笑说道:
“你坐下,已经有人提出来问题了,咱们就得解决。现在这个办公室只有咱们俩,你跟我实话实说就行。我一定要给你处分,要不然我也没办法交代,但是这个处分的大小,就看你能不能自圆其说了。”
怎么看这个老师都不像是有恶意!所以中午电话里他们给我的建议,我选择最后一条,多说真话,但是也要掺杂一点半真不假的信息。
“老师,这几条罪名,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我正儿八经地跟您交代,您自然会有判断。”
老师嗯了一声,撕下一张信纸,然后把信纸翻过来,才拿起笔准备记录。
这一点我看得清楚,也想得明白!老师的意思是我随便说,他只是打个草稿,最后写材料的时候还要斟酌和考量,给我留了很大的活动余地。
心里感激,脸上也带着诚恳的说道:
“老师,关于租房,这个事不存在!我办了走读手续,这个宿管那里能查到,而且我是住在亲戚家,没租房住。晚上回去之后,我会和我大爷说一声,明天请他来学校一趟,带着户口本儿来,他给我作证。这个事情家里也知道,明天可以让我大爷当着您的面给我父母打电话,双方当着您的面确认一下。”
老师简单地记了几句,然后点了点头道:
“这个一会儿再说,那个社会女青年是谁?”
“老师,我承认我恋爱了,对方是一个私人公司的普通员工。她有纹身没错,可这不代表她不是好人,这个我没办法解释太多。我们认识三年多了,恋爱也有不短的时日,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选择报考北京的学校。至于说不良,我认为告人黑状才是不良,我们光明正大地相爱,但凡熟识的都在祝福我们,何来不良之说!家里管的严,我大爷也看的紧,她也和父母住一起。同居根本就是臆测,无稽之谈!这个我大爷也能作证,我从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老师这次基本没有记录,简单地写了几个字,看到我有点激动,慢条斯理地说道:
“国家提倡恋爱自由,这一点学校无权干涉。你也别激动,喝口水说说乐队的事。”
不用喝水,我也没什么需要思考的,乐队的事一点不掺假地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去年参加长春的乐队,包括即将展开巡演之旅的大壮乐队。参加过几次演出,在哪里演出的,全都一字不落地如实说了出来。
所有的事都说完之后,最后补充了一句:
“老师,大壮的专辑是公开发行的,我们的巡演也是备了案的,全部合法合规!至于陈晓蕊说的歌词问题,老师您可以看一下我们的总谱,排练室就放着一套,我现在就可以去拿过来!”
这次老师更简单,只写了“樊宏壮”三个字,然后就一边喝着水,一边听我叙述。听到我说出来陈晓蕊的名字,老师没有惊讶,只是嗯了一声道:
“不可臆断!别随便把其他同学和你的问题挂钩!说下一个问题!”
“是!老师,我确实带人来过学校,这个我承认!但是我带进来的,没有坏人!”
这里就要编点瞎话了,如果重点放在琪琪身上,绝对说不过去。张洁也先不能说,因为老师一定把重点放在最后两条,到时候张洁才是重点,才是救命的稻草!
于是抬出来老塔和大壮,编织了一个请他们来指点我们排练的故事。重点讲我和同学们与他们的关系,重点讲我们乐队水平不足,排练时总是出问题,需要有高人来指点。然后就是避重就轻地提了一嘴演出当天,老塔带人来给我们助阵的事。我并没有说来的是琪琪的父母,而是用张老师和黄大师代替了他们两个。
关于这个事情,老师也没有深究。毕竟我们学校对外来人员和车辆的管理,不是特别严格。而且我提到的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可能胡作非为。
听完我的解释,老师依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记录了几行小字。然后把水推给我,将笔收好之后,看着我说道:
“你说了半个多小时了,先休息一下,喝口水。后面两个问题,希望你考虑清楚了再说。不要激动,也不要隐瞒什么!咱们学校的学生在学校里挨了打,学校不能不管,这可不是小事!把咱们的女生带出去参加聚会,影响非常不好,你也要好好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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