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定计划（1 / 2）

1998年5月10日，星期日，晴。

早上起来一看外面的大太阳，琪琪就反悔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出去。

因为本身长得白，琪琪特别不喜欢晒太阳，但凡能躲在阴凉里，绝对不到太阳底下去。

看她实在不愿意出去，我也没办法，只好继续留在家里修电器。琪琪也是闲不住，把衣服都洗出来之后，又开始擦鞋。我们两个都有军靴，现在已经不是穿那鞋子的季节，于是都擦了一遍油之后，塞上报纸收藏了起来。

虽然在家里，但是我穿衣服还是很正规。琪琪就不一样了，她上身只穿一件黑色的小吊带“背心”，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背心，上面勉强盖住裹胸，大一点就能看到内裤。光脚穿一双拖鞋，除了胳膊上的纹身，看哪都是无限的诱惑。

我不敢一直盯着看，但是总控制不住要偷看几眼。看得实在憋不住了，走到琪琪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来相机。

“琪琪，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第一次见你穿得这么性感。”

“放屁，光屁股你都见过，这算什么？”

“你是说雁栖湖那次啊？就看一背影儿！唰一下儿就闪过去了，要说什么都没瞧见那是瞎话，但也真是什么都没看清！”

琪琪坏坏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把手里的活儿放下之后，很配合地让我给她拍了几张照片。有坐在椅子上的，有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的，也有抱着大狗趴在床上的。

因为没有经验，不知道我拍出来的好看不好看，更不能确定室内的光线拍出来是什么样的效果，而且胶卷的成本也不低，所以只拍了七八张就停了下来。

本来拍照片这一段当时有非常详细的记录，但是几经斟酌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用比较简单的方式描写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琪琪的美，越来越不想摘录更多我们亲昵的行为，以及我对她的思念和欣赏。

可是，故事还要进行下去，这部书无论如何都要写完。也许是最近一直在闹天儿，心情随着天气的阴晴变化有些波动。也没准就是因为写到了那年最烦恼的阶段，心情又回到了那种不好的状态。

琪琪看出来我因为她的着装而变得心神不宁，所以在拍完照片之后，把那身粉色小碎花的睡衣拿出来换上，继续整理家务，也催促我抓紧去修理那些电器。

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理上。好在不辱使命，下午天刚擦黑的时候，所有的电器就全部收拾出来了。看着堆在墙角的这一堆家电，不但没有一点成就感，反而觉得有点无聊。

“琪琪，我这里全弄完了。你想吃什么呀？我去做饭。”

叫了一遍，琪琪没有反应，我以为她在忙什么，没有听到。来到她的卧室一看，琪琪正蜷缩在床上，睡得很香。

为了让我的房间也能凉快下来，琪琪早早地就把空调打开，让冷气慢慢地传递过去。空调一开就是多半天，吹得她的卧室温度很低，不盖东西躺着，自然会觉着冷。手是凉的，脚也是凉的，连额头的温度都低了下来！

本想把她抱到我的卧室去恢复一下体温，但是怕给她折腾醒，只好拉过来毛巾被盖上，然后把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两度。

我这边刚开始炒菜，张洁的传呼就打到了琪琪那里，把她给吵醒了。

“斌子，多做点儿饭，小茹一会儿到。”

看着琪琪抱着肩站在厨房门口，还是有点冷的样子。我关了炉子的火，过来轻轻地抱着她问道：

“冷了吧，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去我那屋睡。”

“嗯，小茹说咱们要是在家就不用回她的传呼了，她等十分钟，收不到电话就开车过来。装个电话那么贵，要不然咱们真应该在家里装一个！”

“缓缓吧，还没找出来时间陪着你去找那‘转轮儿电话’呢，回头咱们先买套沙发，完了再装电话。有了沙发，你临时休息的时候就不用对着那空调了，吹得多凉啊。”

“你刚才过去给我盖的毛巾被？”

“那毛巾被又没腿儿，能自个儿跑过去吗？我摸着你的手脚都冰凉的，还不赶紧给你盖上？万一吹感冒了，明天起不来去上班还是小事，这要是真病了，我得多心疼！”

“别贫了，去做饭吧。我上你那屋去缓缓，还真是给我吹冷了。”

饭做好之后，琪琪也起来收拾利索了，但是张洁还没有到。影碟机里放了一张《苏芮精选》，琪琪坐在我的腿上，让我抱着她一起欣赏音乐。

张洁一般都是很守时的，今天也是如此。我们这边还没听完两首歌，就听到了敲门声。

虽然当时什么任天堂、小霸王之类的已经很便宜，但是我和琪琪都没想过要买一台回来玩儿。甚至是二三十块的收音机，也是看了几次都没有买。家里没有电器的时候，确实经常会感觉别扭，但是我们两个都不怎么愿意听广播。

许多年以后聊起来，张洁还批评我，说我说因为不喜欢嫂子，所以潜意识里就对广播电台有了抵触。这种因为一棵树而失去了一片森林的行为，实在要不得！

张洁今天给送来的，是一套她淘汰下来的插卡式游戏机，以及她收集的一些游戏卡。外面街机上有的游戏，这里基本都有了，还有很多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琪琪喜欢打游戏，张洁也是个中高手。两个人准备连饭都不吃就开始连接设备，先开两局过过瘾。打听到张洁还没有吃饭，我强行要求她们先吃后玩儿。再怎么喜欢电子游戏，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废寝忘食吧！

鉴于我那拖后腿的水平，吃完饭之后，我就充当起了那个端茶倒水的茶房。老老实实的在一边伺候局，让那小姐儿俩可以尽情的玩儿个痛快。

玩儿起游戏来，琪琪特别活跃。自从看完鹊儿回来，就感觉琪琪就变了很多，说话偶尔带几个脏字，但是不再像我刚认识她的时候那样。今天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放开了，一嘴的老北京腔，脏话也是像穿成了串儿的一样，不断地从嘴里冒出来。

张洁被琪琪的状态所感染，也是又嚷又叫的，玩儿得特别尽兴。就连在后面摇旗呐喊的我，也是跟着一起浑身较劲，仿佛那个手柄攥在自己手里一样。

难得琪琪这么兴奋，也极少见到张洁放得这么开！两个人一直玩儿到十一点，都累了才停下来。张洁拿过另外一个袋子递给琪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姐姐，这是我拣出来的一点光盘，因为多了实在拿不动，就先带了这些过来。回头把我那箱全拖过来，你们留着看着玩儿，这些都是咱们没有一起看过的。”

琪琪客气了一下就接过去，挑了一部放进机器里，然后问道：

“敏姨走啦？”

“下午走的。”

“霞姨也回家了？”

“嗯，送完我妈就回去了。”

“怪不得你连饭都吃不上了呢！晚上住我这呀？”

张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

“说出来真丢人，都这么大了，晚上没人陪着竟然睡不着了！下午就想过来，又怕打扰到你们，自己在房间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实在憋闷得受不了了，才觍着脸给你打的传呼。”

琪琪当然经历过，知道现在张洁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并没有直说，而是笑着拉住张洁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正在琪琪想着需要从哪里开始插入话题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抢先开口说道：

“这么着吧，张洁。从下个星期开始，我和你姐姐每隔两天或者三天回来一次，其他时间就住你家了，你看怎么样？”

张洁点了点头，琪琪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等她们发问，我马上就解释道：

“老塔昨天说了，可能咱们五月份就安排一次排练，一场演出。但是咱俩都明白，这个乐队最薄弱的环节，就是咱俩。今天都十号了，下个月排练就多，演出也多。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咱们俩多在你家对对，别总因为咱们拖后腿，让人家说咱！”

听我解释完，琪琪还是有点犹豫，我知道她是不愿意太多地住在张洁家。无处可去的时候，住几次无所谓。但是现在自己有家了还天天跑到人家去住，多少有点不情愿。再穷再破，这里都是自己的家，住着也是舒服自在的！

张洁非常赞同我的观点，可是她的钢琴一直没有找到人去给调，现在用着有点不太顺手。而她的合成器又一直放在大壮的排练室，来回搬运也不太方便，最主要的是那东西不接外放设备也根本没有办法用！

“我明天再去求大壮哥，让他尽快帮你去找人。还有一点，张洁你能不能找找长春，咱们去他的场地演几场。”

琪琪和张洁都很奇怪！她们都知道我对长春一直有看法，一直都不想和他打交道，今天为什么主动提起他来了呢？

看到他们疑惑的表情，我笑着解释道：

“主要是我和张洁的舞台经验都不多，容易怯场！咱们巡演的时候是大舞台，稍微还能好一点，但小舞台才是最锻炼人的地方。给不给钱的无所谓，咱们多走几个场子，积累点儿经验，到时候就不慌了。”

张洁点头同意。琪琪也表示支持，但是要求我们每周只能演一场，多一场都不行。虽然不知道琪琪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和张洁对她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这里照样没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