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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暮云散立心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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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宁大陆,南域,清风山。

这里坐落着一个修真门派——沧波门。

山门口有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不多时,从山门内走来了一个年龄约摸十六、七岁的束发少年。

少年身高八尺,身材精壮,穿一件黑色束袖长袍。他天庭丰隆饱满,玉枕充实显露,龙眉凤目,口角如弓。

整个人看上去,是英武神秀,俊朗不凡。

小厮见到来人,一个箭步上前,道:“水东,你爹旧疾复发,让俺来寻你回去。”

左水东眉头一皱,似有所疑,道:“六哥,你胡说什么,我爹虽然年事已高,但身子一直硬朗,何来旧疾之说?”

六哥神色焦急,忙不跌的上前,拽着左水东的手臂就往外拉,“真不骗你,快和俺回去吧!”

可怜这六哥,使了半天的劲,左水东却是纹丝未动。

左水东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抽出手臂的同时说道:“门派规定,弟子无故不可擅离山门。六哥稍待,我向师门长辈报备一声。”

六哥也没法,“好、好、好,水东兄弟快去。”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左水东请示完毕,得以归家。

两人快速地向山下奔去。

到得山脚处,六哥喘着粗气,道:“水东兄弟,刚刚这番说辞,都是你爹叫俺这么说的。有没有病俺不知道,但是俺看他的脸色比往常确实差了很多。”

左水东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父亲绝对不会让人将他唤回家中。再者,连一个普通凡人都能看出来脸色差,想必父亲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左水东对着六哥郑重一礼,道:“多谢六哥。我念父心切,就先行一步了。今日之事,容后再报。”

六哥摆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报不报的。你走的快,就先回去吧。”

左水东点点头,道:“六哥路上小心。”他说完也不再多言,转身即走,直奔小镇而去。

秣陵镇位于清风山西向二十里处。距离不远,以左水东修士体格,一路狂奔,很快就入得小镇,跑进家门。

左家是一处二进的小院落。平常人家,家中也没有奴仆下人。

左水东的母亲走得早,他入山门修真之后,此宅只有左父一人居住。

左水东一路呼唤,也没听见一声回音。他来到二院内屋之前,只见一位白发老者,脸色蜡黄,闭目盘坐于榻上。

左水东见此情景,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虽然一年只有一次下山探亲的机会,但是每一次见到父亲都是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那像现在这般。

“爹!”左水东快步走进了屋中。

左全眼未睁,用一副苍老暗哑的噪音说道:“把门关上,为父有些话要对你说……你不要说话,我说你做。”

左水东关上房门,来到榻前,静静地看着父亲。

这时,白发老人睁开双眼,紧咬牙关,他鼓起法力,形成了一个透明光罩,立时就将整间屋子笼罩其中。

对于老父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左水东惊讶莫名。

他一眼就识得此乃法力结界。以法力构筑密室,防止外人窥探,同时也防止室内事物外泄。

就这种简单的法力结界,也不是一个小小的练气士所能展现出来的,最少也得筑基方可。由此可见,父亲也是一个修道之士,只不过他从来就没有表露过。

正当左水东思绪之际,左全言道:“西墙根第三块砖,无需使用法力,平常力道敲击,三重一轻,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说完,左全就闭目不语了。

左水东看了看父亲,于是他来到西墙根,蹲下身子,照着父亲的指示,三重一轻敲击着墙砖。

石砖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随着第四声“咚”声飘荡,紧挨西墙根的地面之上,自动打开了一个暗隔。

暗隔里面放有一件黑物,上圆下方,没有雕饰。左水东小时候见过一次,父亲管它叫作“盒子”。后来左水东就再没见到过了,没承想,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

“盒子”长宽高俱约六寸,拿在手上,也没有多少分量。虽然东西不大,但是左水东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

他来到了左全的身前,将“盒子”轻轻地放在了榻上。

左全微睁双眼,看了看左水东道:“此物乃祖传之物。缘法奥妙,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当年家中,只你我可见。”

顿了顿,左全继续说道:“随此物还有一句谒言:非至善之人不可见;非道心通明者不能开;非大气运者不能用。”

说完话,左全从袖里摸出了一面道门令牌。令牌块状巴掌大,左全将令牌放在“盒子”之上,又道:“这是一个储物法器,想必你也听说过。这里面是为父毕生积蓄及一些功法物什,打开方式很简单,心里默念一声'东儿'即可。”

“此盒不能放入任何空间储物法器之中,为父只能布下机关之术,藏于地下。今日便传于你,你务必妥善保管。”

“如果你也不能参悟此盒,就应娶妻生子传之后代,切记切记。”

左水东垂首应道:“孩儿遵命。”

左全微叹一声,道:“为父年轻之时,机缘巧合之下得一位道长授业,才得以迈入修真,但那位道长只授业不收徒,自他走后,再也未见。”

“后来我专心修道,不理红尘之事,一路有惊无险,筑得道基。”

“筑基之后,修行变得困难起来,进境之路犹如蜗牛慢爬。岁月不多,于是为父斩断执念,再入红尘,建立家庭,娶妻生子,也好为我左家传下香火,以为后继。”

左水东默默地听着父亲的话,虽然他心中疑惑众多,但是他却没有发声打断。

此时,左水东表面平静,实则内心已冰凉如水,他已感到有些事正不可避免的就要发生了。

左全缓了一口气,又复言道:“世事无常,当你出生之后,就好像是一剂良药,去除了我内心的桎梏,我已艰涩难行的境界,又有了一丝向上的可能。”

“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自己的修为又一点点地精进,那份修真执念又回来了。当时我觉得我是有机会,为那金丹境搏上一搏的。”

左全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真是造物弄人啊!半年前,我的一个仇家居然发现了我,当年结下的因果,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左水东闻言,急切地问道:“爹,他是谁?”

左全轻轻摇头,继续言道:“他的修为比我高,已到筑基境圆满。几个回合下来,我已重伤。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放松警惕之时,为父舍命一击,才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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