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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章 神将三问犹凶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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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将朗声道:“左水东,我乃天庭雷部神将,乘云携雷特为你进阶而来。”

左水东拱手作礼,俯身道:“小子左水东恭迎神使大驾。”

神将威势凛人地说道:“我有三个问题需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若……”

说到这里,神将抬起雷叉指着左水东,“如若不实,顷刻之间就让你身死道消。”

左水东神情平静,心湖不惊,他俯身道:“神将大人尽管放心,小子定当遵心而言,绝不虚言欺瞒。”

神将开口问道:“为何修真?”

左水东稍一思索,如实答道:“小子六岁之时,就被父亲送入沧波门学道。

一开始,我十分不解、十分不愿、十分抵触,但父命犹山,不敢违背,只好依从。

后来,在山门的时间长了,也渐渐地习惯了。

再后来,父亲身死,为报父仇,不得不逼着自己不断前进。

大仇得报,小子也在机缘之下,结成金丹。

大人问我,为何修真,小子也说不上来。

与其说我选择了修真,倒不如说天道选择了我。

小子左水东依心而言,并无半点欺瞒,请大人明鉴。”

左水东的语速不急不缓,语气不卑不亢,说话全程,心湖之水平静如初,一点涟漪也无。

神将眼神一凛,雷叉再指,又道:“你爹有负于王途,他报仇雪恨天经地义,你又是为何要杀他呢?”

左水东闻言,俯身再作一礼,道:“王途所为,想必神将大人也已知晓。

如果当初他直接对我出手,小子半份怨气也无。

但是,他为了百年金丹,不惜枉害他命,因果偏转,实为不该。

当时小子以筑基对金丹,已抱死志,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直到最后,小子都未曾杀死王途,只想着将他交予苦主,了结众人因果,以还朗朗乾坤。

最后,是他自己没有勇气面对因果报应,选择了自戕。

小子依心而言,句句属实,望神将大人明查。”

左水东二答之时,心湖依旧平静,一点戾气也无。

神将听罢,神情稍缓,他点了点头,收住雷叉,缓缓说道:“第三问。

你与另外两人同时冲境,三人之中只有一人可以进阶,另两人则会身死道消,你会如何做?”

神将刚一问完,左水东的答辞,立时就在脑中显现了出来,“如果是我所爱之人,或对我有恩之人,小子必让;如果是其他人,小子必争;如果是好朋友……”

左水东刚准备将此言说出口,便在此时,他心中猛然一惊,“等等!”

左水东心中暗道:“前两问,比较尖锐,不太好答。

这最后一问,怎么会如此简单平常?

为什么这看似极其好答的问题,要放在最后才问呢?

看来这里面藏着'埋伏'啊。

也可以说成,前两问是'次',第三问为'主'。

'次'掩饰'主','主'藏着暗刀……”

一念至此,左水东面色平静,眼神安详,他抬头凝望雷部神将,不卑不亢道:

“一切但凭天意!‘争’即是‘不争’;

‘不争’即是‘争’,争与不争全凭天意!”

铿锵一言,有如收官末子,言出子落,完美收束全局。

叉尖上的雷电渐渐消失,骇人寒光却是不减。

神将收叉立于身前,他不言不语,身形渐渐模糊,几息之后,就消失不见。

天劫只有一次,威力大小不同而已,其中最凶险的就是问心劫。

正是:

雷劫千万种,问心犹凶险。

看似很平常,一错入黄泉。

…………

待雷部神将离去。

在左水东丹田之中,氤氲之气聚入金丹之内,光华一敛,无色之丹即刻现出实体,静悬于空。

此时此刻,左水东迈出了那最凶险的半步,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地成了一名金丹境的修士。

这正是:

仙瞳三眨龙卧山,

门主入梦心难安。

丹成引得天威临,

问心三杀鱼悠然!

…………

随着雷部神将的远去,太平山上的厚厚乌云渐渐腾空,远离山脉。

云收雾敛,渐远渐清……

过不多时,整座太平山又现耀眼阳光。

天空晴朗,清风相伴。

鸟儿欢鸣飞舞,百兽离穴庆祝;

灵猿攀爬高枝,隐鹿呦呦踱步。

山中所见所感,一派祥和之象。

一切都已恢复平静,一切都犹如“新生”般朝气蓬勃。

殿前月台之上,太平门一众元婴大修,见此情景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金丹们开怀大笑;

筑基、练气们振臂高呼。

就仿佛打赢了一场战役一般,是人人振奋,泪滑笑颜。

幕燕传音道:“成了?”

和燕回道:“成了!”

二燕密语一声,相视一笑。

压在溧水心中的巨石尽去,他如释重负,居然高兴地晕了过去……

众人一见,赶忙上前,

搀扶施法,护其周全。

见掌门无事,大家遂将他送入殿中歇息。

一切都已过去。

筑基、练气弟子纷纷散去,金丹各归各位,巡视山林。

太平山又现太平之象。

…………

太平群山青青,

洞外小花静静,

洞口“卫士”挺挺。

洞内情形,

昂藏少年“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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