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百黍校尺(2)(1 / 1)
施惠见那把玉尺已经被证实,心里有了一番言语,高声道:“周时玉尺已经消失了数百年,历经周、秦、汉、后汉、魏百余位帝王及诸侯国君,却都未曾出土。如今我大晋刚刚肇建,它就重见天日。天下正尺啊,表明什么?表明吾皇陛下泰始革命、接受魏帝禅让,乃是顺应天命之举;我们的大晋实乃应天而生,是真正的华夏正统。陛下功德无量啊!” 此情此景,捧圣是必须的。文武群臣们听了施惠的话,都纷纷大唱赞歌,将司马炎阿谀一番。 司马炎大喜,夸赏了舒晏和小默,并将玉尺赐予了荀勖。 荀勖如获至宝。这把玉尺对于他这个掌管音律的人来说意义重大。因为每种乐器,包括琴、瑟、笛、钟、笙等,它们的整体尺度,以及孔与孔之间、弦与弦之间的距离、比例,都是有严格讲究的。差一分一毫,都会影响音律的标准。要想校正出标准的音律,就要先校正出标准的乐器,要想校正出标准的乐器,必要先有标准的律尺。数百年来,人们之所以听不到华夏正乐,就是因为没有了标准的律尺。哪个时期的尺度偏差越大,那个时期的音律就会越混乱、越不入耳,非高则低,非粗则细。 曾经有人说荀勖所矫正的声律偏高,可他却不以为意。如今用这把正尺把丝竹等部分乐器重新校正一翻,果真如此。一世英名,最后却晚节不保,他感慨万千,由此思虑成疾。 不光乐器要重新校正,所有以前编排的乐舞也要重新修正一遍。不过在乐舞还没有修正完的时候,他就已经病重了。眼看着自己的事业不能完成,而在这个时候,元正大会却要临近了。 在荀勖病笃期间,可巧掌管太乐署的太乐令因为母亲死了,在家丁忧。荀勖思量着找一个能够代替自己的人选。这个人选不光得要可靠、有能力,最重要的还必须是自己的人。即便没有,至少也不能是尚书系统的人。可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最终他选定了施得。因为施得身为秘书郎,现已归为中书系统,可以说是自己人。虽然此举可能会遭人质疑——因为在外人眼里,施得从未在音乐方面有任何建树。但荀勖却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那就是施得曾经向朝廷贡献了一本失传已久的旷世经典——《乐经》。 荀勖向皇上举荐了施得之后就死了。司马炎虽然也觉得施得做这个人选不太合适,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来。既然荀勖举荐了施得,想必是有原因的吧。遂打算听从荀勖的建议,诏命施得做元正大会乐舞的教习。但元正大会是一年一度的大盛会,开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朝廷的颜面,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司马炎为了保险起见,在正式任命之前开出了一个条件:先修正两首乐舞——《正德》、《大豫》。 这两首乐舞是乐师们在荀勖的主导下编曲,一直作为当时郊庙的指定乐歌。只因周时玉尺出现以后,所有的乐曲都要重新编排,这两首作为法定乐歌,当然更不能例外。可是这两首乐歌刚修正一半的时候,荀勖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司马炎开出的这个条件,一方面可以将荀勖的未竟事业完成;另一方面又可以作为选拔乐舞教习的考验,可谓一箭双雕。 比玉正在家中陪父母喝酒赏梅,忽然诏书至。比玉听了诏书的内容,先吓了一跳,他纳闷:自己虽然会拨几下琴、吹几口笛,但那只是皮毛,要说精通音律还差得远。皇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将这个差事派在自己头上? 他自己一头雾水,觉得不可思议。再偷看父亲一眼,发现父亲正笑眯眯地接待传达诏命的使者,完全看不出任何惊讶意外的表情。 送走了使者,比玉便急切地问父亲道:“皇上是不是弄错了?这种事怎么会派给我?” “岂有此理!皇上的诏书涉及的都是朝廷大事,严谨得很,能随便错的吗?”施惠不慌不忙地道。 “也许是起草诏书的人把名字弄错了,也未可知啊?” “更不可能,这上面除了你的名字,连祖上的官衔都写得一清二楚,怎么会错?” “呃——”比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还是不肯死心,“阿翁,你常常在皇上身边,能否明日帮我探听一下缘由,万一……” “万一什么?”施惠突然现出严肃的表情,“我告诉你,此事已定,不可能更改?” 比玉一听此事已定,便一跺脚:“那可麻烦大了。我一个不懂音律的人领了这个差事,无异于暴虎冯河!元正大会那么重大的场合,要是给弄砸了,那还得了吗?到时候不但我吃罪不起,恐怕连阿翁你都要受牵连。” 施惠听了此言不但没害怕,反而哈哈一笑:“你们现在的年轻公子们,自以为身处士族豪门,便养尊处优,什么事情都不敢做、甚至不想做,不敢担当!” “可我真的不懂啊。” “不懂?你手中攥着乐律的稀世宝典,竟敢说不懂?” “《乐经》?——那两卷竹简,我……都没怎么看过。” “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我也帮不了你。我还有事,你自己想办法吧。”施惠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比玉的母亲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也听出了事情的重要性,她见丈夫要走,就拦住道:“此事非同小可,就像得儿所说,万一做不好,咱家岂不是都要受牵连?夫君要三思啊。” 施惠听了夫人的话,不满地道:“你怎么也像孩子那样说?凡事都是人开创出来的。如果当今陛下也这样不敢担当,当年怎么发起泰始革命?跟这样的鸿基伟业相比,乐律的事又算得什么?我告诉你,只要得儿敢做,我不怕受牵连。你可知道,这个差事有不少人都争着抢着做呢!况且,最后能不能担当这个差事还在两可之间,皇上的意思,要先通过考验才行。” 比玉听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如释重负地大笑起来:“哦,对了,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原来此差事并不是一定要栽给我,是要竞争的,我还在这里傻傻地发愁,只要不通过考验,不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 施惠听见比玉自作聪明地说出这个解脱方法,当即大怒:“混帐东西,鲤鱼跃龙门还知道奋力一搏,作为一个人,你就这么不知上进吗?你以为我要你接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差事是没事找事吗?” 王夫人听了此话,忙问:“难道夫君另有缘由?” “当然另有缘由。”施惠顿了一下,复又坐回软榻上,方将真实缘由说出。 原来,这一次的中证考评马上就要开始了。在上一个考评期,施惠通过非常手段帮儿子获得了中正好评。而这次呢,比玉自从任了秘书郎之后,在整个的考评期内,依然没有做出一件值得夸耀的正经事来,这让施惠非常焦躁。虽然有他这个做中正的父亲,儿子不愁没有好的中正品状,但他还是打算用“打铁还需自身硬”来要求儿子。 “父亲虽然一片苦心,可我对于音律真的不在行啊。” “这个你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太乐署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只要你去做,他们都会捧你的。” 话说到这里,比玉知道不可挽回。辞别了父母,回到自己的住处,没有进屋,而是呆立在屋外的一株盛开的粉红色梅花前。阿妙怕他冻着,想拉他进屋,却被他甩开。阿妍见他不肯进屋,忙取来一杯暖酒。比玉接过酒,却没有喝,而是泼在了梅花上面。 两名侍妾也已经听说了皇上派人下诏命来,但不清楚具体所为何故。阿妙抚摸了一下比玉的肩膀,道:“皇上的诏命,我也听说了一二,虽不甚懂,但也不过是关于元正大会的事,公子为何如此心焦?” 比玉继续呆立半晌,才道:“你们哪里知道?中书监荀勖已故,此次元正大会,皇上要我代替他,做乐舞的指导。” “真的?为什么要让你?公子你可是对乐律并不怎么在行的啊?”阿妙急道。 阿妍也道:“是啊。咱们主婢三个虽然在闲暇的时候也常舞弄琴瑟,但那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完全上不去台面的啊。皇上为什么会选你指导乐舞呢?” “还不是因为那本《乐经》闹的!当初在向朝廷贡献的时候,受到了皇上的嘉奖,谁想到现在又给我招来了这样的麻烦。早知如此,悔不该沾它的边。唉,不过《乐经》也许只是表面的原因,没准我父亲才是暗中的推动者。”比玉遂又将刚才父亲的话对阿妙、阿妍述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这番叙述,知道施惠的用心在此,不能违拗。此时,只能慢慢地想办法开导公子才是。 “《乐经》?”阿妙想了想道,“不就是从你同乡舒晏手里得到的那卷竹简吗?” “嗯。” “听说那是一本上古的乐律经典,是先秦的乐律集大成者,公子只要认真地研习研习它,还有什么可愁的呢?” “元正大会已然临近,想要临阵磨枪,谈何容易。” “每每劝你平日多用心读读书,可你总是不听,如今……”阿妙叹了口气,想借机规劝规劝比玉,又恐他懊恼伤身,只得作罢。 “有了!”阿妍突然灵机一动,“既然那本书是从舒晏手里得来的,公子何不去找他帮帮忙?” 这话提醒了比玉,立刻来了精神:“对,舒晏那小子最好学,他虽然把那竹简献了出去,但他肯定已经将里面的内容研究过了。可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阿妙也觉得可行:“舒尚书郎人很好的,又跟你是同乡,想必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事不宜迟,你赶紧去找他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施惠见那把玉尺已经被证实,心里有了一番言语,高声道:“周时玉尺已经消失了数百年,历经周、秦、汉、后汉、魏百余位帝王及诸侯国君,却都未曾出土。如今我大晋刚刚肇建,它就重见天日。天下正尺啊,表明什么?表明吾皇陛下泰始革命、接受魏帝禅让,乃是顺应天命之举;我们的大晋实乃应天而生,是真正的华夏正统。陛下功德无量啊!” 此情此景,捧圣是必须的。文武群臣们听了施惠的话,都纷纷大唱赞歌,将司马炎阿谀一番。 司马炎大喜,夸赏了舒晏和小默,并将玉尺赐予了荀勖。 荀勖如获至宝。这把玉尺对于他这个掌管音律的人来说意义重大。因为每种乐器,包括琴、瑟、笛、钟、笙等,它们的整体尺度,以及孔与孔之间、弦与弦之间的距离、比例,都是有严格讲究的。差一分一毫,都会影响音律的标准。要想校正出标准的音律,就要先校正出标准的乐器,要想校正出标准的乐器,必要先有标准的律尺。数百年来,人们之所以听不到华夏正乐,就是因为没有了标准的律尺。哪个时期的尺度偏差越大,那个时期的音律就会越混乱、越不入耳,非高则低,非粗则细。 曾经有人说荀勖所矫正的声律偏高,可他却不以为意。如今用这把正尺把丝竹等部分乐器重新校正一翻,果真如此。一世英名,最后却晚节不保,他感慨万千,由此思虑成疾。 不光乐器要重新校正,所有以前编排的乐舞也要重新修正一遍。不过在乐舞还没有修正完的时候,他就已经病重了。眼看着自己的事业不能完成,而在这个时候,元正大会却要临近了。 在荀勖病笃期间,可巧掌管太乐署的太乐令因为母亲死了,在家丁忧。荀勖思量着找一个能够代替自己的人选。这个人选不光得要可靠、有能力,最重要的还必须是自己的人。即便没有,至少也不能是尚书系统的人。可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最终他选定了施得。因为施得身为秘书郎,现已归为中书系统,可以说是自己人。虽然此举可能会遭人质疑——因为在外人眼里,施得从未在音乐方面有任何建树。但荀勖却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那就是施得曾经向朝廷贡献了一本失传已久的旷世经典——《乐经》。 荀勖向皇上举荐了施得之后就死了。司马炎虽然也觉得施得做这个人选不太合适,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来。既然荀勖举荐了施得,想必是有原因的吧。遂打算听从荀勖的建议,诏命施得做元正大会乐舞的教习。但元正大会是一年一度的大盛会,开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朝廷的颜面,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司马炎为了保险起见,在正式任命之前开出了一个条件:先修正两首乐舞——《正德》、《大豫》。 这两首乐舞是乐师们在荀勖的主导下编曲,一直作为当时郊庙的指定乐歌。只因周时玉尺出现以后,所有的乐曲都要重新编排,这两首作为法定乐歌,当然更不能例外。可是这两首乐歌刚修正一半的时候,荀勖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司马炎开出的这个条件,一方面可以将荀勖的未竟事业完成;另一方面又可以作为选拔乐舞教习的考验,可谓一箭双雕。 比玉正在家中陪父母喝酒赏梅,忽然诏书至。比玉听了诏书的内容,先吓了一跳,他纳闷:自己虽然会拨几下琴、吹几口笛,但那只是皮毛,要说精通音律还差得远。皇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将这个差事派在自己头上? 他自己一头雾水,觉得不可思议。再偷看父亲一眼,发现父亲正笑眯眯地接待传达诏命的使者,完全看不出任何惊讶意外的表情。 送走了使者,比玉便急切地问父亲道:“皇上是不是弄错了?这种事怎么会派给我?” “岂有此理!皇上的诏书涉及的都是朝廷大事,严谨得很,能随便错的吗?”施惠不慌不忙地道。 “也许是起草诏书的人把名字弄错了,也未可知啊?” “更不可能,这上面除了你的名字,连祖上的官衔都写得一清二楚,怎么会错?” “呃——”比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还是不肯死心,“阿翁,你常常在皇上身边,能否明日帮我探听一下缘由,万一……” “万一什么?”施惠突然现出严肃的表情,“我告诉你,此事已定,不可能更改?” 比玉一听此事已定,便一跺脚:“那可麻烦大了。我一个不懂音律的人领了这个差事,无异于暴虎冯河!元正大会那么重大的场合,要是给弄砸了,那还得了吗?到时候不但我吃罪不起,恐怕连阿翁你都要受牵连。” 施惠听了此言不但没害怕,反而哈哈一笑:“你们现在的年轻公子们,自以为身处士族豪门,便养尊处优,什么事情都不敢做、甚至不想做,不敢担当!” “可我真的不懂啊。” “不懂?你手中攥着乐律的稀世宝典,竟敢说不懂?” “《乐经》?——那两卷竹简,我……都没怎么看过。” “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我也帮不了你。我还有事,你自己想办法吧。”施惠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比玉的母亲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也听出了事情的重要性,她见丈夫要走,就拦住道:“此事非同小可,就像得儿所说,万一做不好,咱家岂不是都要受牵连?夫君要三思啊。” 施惠听了夫人的话,不满地道:“你怎么也像孩子那样说?凡事都是人开创出来的。如果当今陛下也这样不敢担当,当年怎么发起泰始革命?跟这样的鸿基伟业相比,乐律的事又算得什么?我告诉你,只要得儿敢做,我不怕受牵连。你可知道,这个差事有不少人都争着抢着做呢!况且,最后能不能担当这个差事还在两可之间,皇上的意思,要先通过考验才行。” 比玉听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如释重负地大笑起来:“哦,对了,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原来此差事并不是一定要栽给我,是要竞争的,我还在这里傻傻地发愁,只要不通过考验,不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 施惠听见比玉自作聪明地说出这个解脱方法,当即大怒:“混帐东西,鲤鱼跃龙门还知道奋力一搏,作为一个人,你就这么不知上进吗?你以为我要你接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差事是没事找事吗?” 王夫人听了此话,忙问:“难道夫君另有缘由?” “当然另有缘由。”施惠顿了一下,复又坐回软榻上,方将真实缘由说出。 原来,这一次的中证考评马上就要开始了。在上一个考评期,施惠通过非常手段帮儿子获得了中正好评。而这次呢,比玉自从任了秘书郎之后,在整个的考评期内,依然没有做出一件值得夸耀的正经事来,这让施惠非常焦躁。虽然有他这个做中正的父亲,儿子不愁没有好的中正品状,但他还是打算用“打铁还需自身硬”来要求儿子。 “父亲虽然一片苦心,可我对于音律真的不在行啊。” “这个你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太乐署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只要你去做,他们都会捧你的。” 话说到这里,比玉知道不可挽回。辞别了父母,回到自己的住处,没有进屋,而是呆立在屋外的一株盛开的粉红色梅花前。阿妙怕他冻着,想拉他进屋,却被他甩开。阿妍见他不肯进屋,忙取来一杯暖酒。比玉接过酒,却没有喝,而是泼在了梅花上面。 两名侍妾也已经听说了皇上派人下诏命来,但不清楚具体所为何故。阿妙抚摸了一下比玉的肩膀,道:“皇上的诏命,我也听说了一二,虽不甚懂,但也不过是关于元正大会的事,公子为何如此心焦?” 比玉继续呆立半晌,才道:“你们哪里知道?中书监荀勖已故,此次元正大会,皇上要我代替他,做乐舞的指导。” “真的?为什么要让你?公子你可是对乐律并不怎么在行的啊?”阿妙急道。 阿妍也道:“是啊。咱们主婢三个虽然在闲暇的时候也常舞弄琴瑟,但那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完全上不去台面的啊。皇上为什么会选你指导乐舞呢?” “还不是因为那本《乐经》闹的!当初在向朝廷贡献的时候,受到了皇上的嘉奖,谁想到现在又给我招来了这样的麻烦。早知如此,悔不该沾它的边。唉,不过《乐经》也许只是表面的原因,没准我父亲才是暗中的推动者。”比玉遂又将刚才父亲的话对阿妙、阿妍述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这番叙述,知道施惠的用心在此,不能违拗。此时,只能慢慢地想办法开导公子才是。 “《乐经》?”阿妙想了想道,“不就是从你同乡舒晏手里得到的那卷竹简吗?” “嗯。” “听说那是一本上古的乐律经典,是先秦的乐律集大成者,公子只要认真地研习研习它,还有什么可愁的呢?” “元正大会已然临近,想要临阵磨枪,谈何容易。” “每每劝你平日多用心读读书,可你总是不听,如今……”阿妙叹了口气,想借机规劝规劝比玉,又恐他懊恼伤身,只得作罢。 “有了!”阿妍突然灵机一动,“既然那本书是从舒晏手里得来的,公子何不去找他帮帮忙?” 这话提醒了比玉,立刻来了精神:“对,舒晏那小子最好学,他虽然把那竹简献了出去,但他肯定已经将里面的内容研究过了。可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阿妙也觉得可行:“舒尚书郎人很好的,又跟你是同乡,想必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事不宜迟,你赶紧去找他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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