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陟黜幽明(2)(1 / 1)
司马亮和卫瓘被解决掉了之后,贾南风当然更不能留着司马玮这个危险人物。当司马玮以为又是立了大功一件的时候,却被突然冠以“楚王矫诏,擅杀辅政大臣”的罪名,殿中将军当场将他拿下。此时的他才彻底明白,自己轰轰烈烈地发动了两次政变,杀了三位辅政大臣,做了这么多别人不敢做的大事,到头来不过是充当了贾南风的一把刀而已,自己连一天辅政大权都没掌握,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且更屈的是,好歹杨骏、司马亮、卫瓘都已是花甲、古稀之年,不过是早死了几年而已,而他自己才刚刚二十一岁。 从武帝司马炎驾崩到如今,贾南风只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解决掉了所有的对手,彻底地掌握了朝廷的大权。 任何职位都需要有能力的人去为之,更何况是掌握着整个天下命运的皇帝?天子必须是龙中之龙,可司马衷却是龙中之虫。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主政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为争夺朝权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地使出各种阴谋,使朝政乱了又乱,不但连累了数千人无辜的性命,更涣散了所有臣民百姓的凝聚力。刚刚迈向繁荣安定之路不久的大晋,不可避免地又要转向混乱衰败。 不过这只是政治上的衰败,还尚没有波及到经济生活方面。老百姓们,还有在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士族豪门,依旧按着自己的轨迹衣食住行着。 贾南风掌权后,也像杨骏一样,排除异己,提拔了不少自己的族人和宗亲,如自己妹妹的儿子贾谧为散骑常侍,王戎为中书令加光禄大夫,领吏部尚书如故。 施惠看出时事已成定局,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撼动贾南风的地位,便摆出一副鞠躬尽瘁、愿效犬马的态度来。乱局初定,他当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和儿子向上爬一爬。因王戎现在朝中很是得意,又是他夫人的同族兄,所以此事必要先向他通融一下。 于是便去拜访这位大舅哥,先替儿子求了。王戎现在虽然身为中书系统的长官,但依然兼任着吏部尚书,掌握着仕人选拔。他听了施惠的诉求,当即道:“贤甥的事很容易。他现任秘书郎,可以就地擢升,选拔其为秘书丞。” 对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施惠心中欢喜,又接着开口求自己的事。无非就是“自己年龄渐大,一直任个散骑、杂号将军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回事,总要某一个正经一点的官职才好。”之类的话。 王戎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如今列卿之中正巧有一个缺位,你若愿意,就替你争取争取。” 晋时朝廷官员设置,在不考虑太傅、开府仪同三司等荣耀加官及各带兵将军之外,掌握实权的基本还是沿袭前朝的三公九卿制。三公分别为司徒、太尉和司空,分别掌管人事、军事和工事。九卿是掌握具体实权的九大部门,分别是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太常是礼官,主要是主持祭祀活动,还掌管太学、国子学、太史、太庙、太乐等;光禄勋掌管皇宫中郎将、御膳机构、皇家花园等;卫尉掌管朝廷武库、皇宫护卫;太仆主要掌管车舆、马畜、驾驭之事;廷尉掌管刑事、诉讼、审判等;大鸿胪掌管赞礼传达、外族使节的接待;宗正主要掌管皇室成员的图谍、血缘族谱、此外还掌管太医;大司农掌管太仓、籍田、税赋等;少府掌管皇家工程、皇家各种物资的采购。 列卿虽然比不上三公显赫,但是各自分掌一面,在朝中都是响当当的实权人物。施惠一听是九大列卿之一,当然欢喜。经过这两番政变,朝中人事有了很多变动,他不知道哪个缺位,于是问道:“列卿固然很好,只是不知缺了哪一个?” “宗正。” “舅兄莫非是讲笑谈吧?”施惠迟疑道,“宗正卿可是掌管皇族事务的,一向都是由宗室的人来担任的,怎么能让外人来做呢?” 王戎笑了笑道:“确实,以往历朝,宗正卿大多都是由宗室担任的,但是如今的形势不同。经过这两次的变故,朝廷诛灭了几王,必定会引起其他诸王的嫉恨。贾后不知道宗室们的人心向背,所以暂拟将这个职缺授予外人。” 施惠听了王戎的话,也很对景,满意地道:“如此就有劳内兄了。” 王戎却摆了摆手道:“先别忙着谢我。为兄虽然掌管吏部,职权也有限。二千石以下官员的铨选,像贤甥那样的各阁台之丞郎、卿寺之下各署令,还是有拟定权力的;可要说是列卿等二千石以上,就没有定夺的职权了。必要经过司徒甚至皇上,还要见机而动才行。” 施惠当然明白,如今皇上不经事,一切都是贾皇后说了算,所以讨好贾后才是最根本的。可若非特意安排,贾南风并不是容易见的。她虽然作为朝政的实际控制人,但司马衷好歹也是体貌健全的成年人,并非幼儿皇帝,她不能像皇太后那样垂帘于朝堂之后听政。 皇后也并不是常年躲在后宫不为人所见。朝廷隔三差五就要举行各种典礼、祭祀活动,这些活动大多都要有皇后参加。这个时候皇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头露面,接受群臣的朝拜。 这次更有个好机会。贾南风联合司马玮除掉司马亮和卫瓘,并反咬一口,将罪责全部栽赃到司马玮身上之后,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马上决定恢复两位宰辅的名誉,并赐予两家子嗣官爵钱帛。由于司马亮贵为皇叔身份,更为司马亮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贾南风也假惺惺地跟随司马衷一道,率领群臣前去司马亮的府中吊唁。 趁着这个机会,王戎和施惠禀入,侍立在一旁。此时听贾南风正说道:“太宰、太保清正有为、威服朝野,实乃国家栋梁,不想竟然无端受此横祸,实在令吾痛心不已。” 司马衷在一旁听着,并不答话。这两次政变,虽说不是他的本意,但最初的诏书确实是他亲口下的。此时方觉后悔,不该听从这个夜叉老婆的蛊惑。可即便有所醒悟,以他的那点能耐,除了唯唯诺诺,又能把贾南风如何呢? 施惠最会察言观色,此刻正是维护贾后的大好时机,忙上前道:“陛下、皇后也不必太过伤感。二公被害,实在是楚王擅自矫诏所致,此事连陛下尚且都被蒙在鼓里,皇后身居后宫,更是全然不知事态发展。好在皇上、皇后圣明果断,及时识破楚王,将其伏法,这就算是对二公最大的安慰了。” 在这以前,施惠在三股势力的党争方面,总是态度含糊,从未表露过明确的政治倾向,导致贾南风并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所以对他并不待见。如今听了这么顺耳的话,十分受用。她紧接着又装腔作势地道:“虽然同被楚王诛杀,与杨骏辅政的专横跋扈、朝政混乱不同,汝南王与卫太保德高望重,使朝政一度清明,朝廷焉能不追叙前功,给予抚恤?本宫决定恢复二公爵位,着其子嗣承继,另赐予汝南王府钱三百万、绢三百匹;追封卫瓘兰陵郡公,增封食邑三千户。以安本宫与陛下之心。” 施惠虽然知道这是贾南风故意做给别人看的表面文章,可他还是故作惊讶地道:“皇恩浩荡,真是无以复加了。陛下与皇后如此厚恤,二公在天之灵必然深感慰藉,就是我等所有朝臣,焉能不感念盛德呢?” 话说得越来越顺耳,贾南风对施惠越来越满意。王戎趁机又大大地对施惠美言夸赞一番。 贾南风一高兴,不多几日,施惠就如愿以偿地谋取了宗正卿这一职位。比玉更是毫无悬念地被擢升为秘书丞一职。 在听到卫瓘被诛杀的消息时,舒晏扼腕叹息、义愤填膺。好在不多时冤案就得以昭雪,他的心里还算平复一些。之前还曾一度犹豫该在太保府司马和尚书丞之间如何抉择,因为卫瓘之死,没人再为自己说话,又自知自己的中正品第不高,也就不再有任何擢升的念头了。想着既然得不到升迁,就还一心扑在尚书郎的任上吧。 谁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被调离了总览机要的尚书台,到太仆寺做了一名专掌各级官吏车马的车府令。车府令是太仆寺下辖的一个小官,名义上并不比尚书郎的品秩低,但尚书郎地位清显,很被世人看重。能为尚书郎者大多都是卓尔不凡的人物,很多名臣起家都是尚书郎,渐渐做到三公级别的也大有人在,可以说仕途一片光明。车府令就要卑微得多,基本没甚前途,更不受人重视。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虽然有一定的权力,但在士族门阀鼎盛的晋代,如何施展得出去? 从一处视野广阔的高坡突然落到了一个眼界狭窄的小山谷。舒晏面对这一转变却并不以为意。尚书台地位显耀,可越是显耀的地方越是士族门阀的耀武场。这些年自己虽然见了很多世面,得到了不少历练,亦感受了很多不平,更体会到了寒门子弟的无能为力。武帝在世的时候还好些,现如今贾后当朝,更加的混乱不堪。与其如此,还不如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衙署,踏踏实实地做点事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司马亮和卫瓘被解决掉了之后,贾南风当然更不能留着司马玮这个危险人物。当司马玮以为又是立了大功一件的时候,却被突然冠以“楚王矫诏,擅杀辅政大臣”的罪名,殿中将军当场将他拿下。此时的他才彻底明白,自己轰轰烈烈地发动了两次政变,杀了三位辅政大臣,做了这么多别人不敢做的大事,到头来不过是充当了贾南风的一把刀而已,自己连一天辅政大权都没掌握,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且更屈的是,好歹杨骏、司马亮、卫瓘都已是花甲、古稀之年,不过是早死了几年而已,而他自己才刚刚二十一岁。 从武帝司马炎驾崩到如今,贾南风只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解决掉了所有的对手,彻底地掌握了朝廷的大权。 任何职位都需要有能力的人去为之,更何况是掌握着整个天下命运的皇帝?天子必须是龙中之龙,可司马衷却是龙中之虫。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主政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为争夺朝权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地使出各种阴谋,使朝政乱了又乱,不但连累了数千人无辜的性命,更涣散了所有臣民百姓的凝聚力。刚刚迈向繁荣安定之路不久的大晋,不可避免地又要转向混乱衰败。 不过这只是政治上的衰败,还尚没有波及到经济生活方面。老百姓们,还有在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士族豪门,依旧按着自己的轨迹衣食住行着。 贾南风掌权后,也像杨骏一样,排除异己,提拔了不少自己的族人和宗亲,如自己妹妹的儿子贾谧为散骑常侍,王戎为中书令加光禄大夫,领吏部尚书如故。 施惠看出时事已成定局,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撼动贾南风的地位,便摆出一副鞠躬尽瘁、愿效犬马的态度来。乱局初定,他当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和儿子向上爬一爬。因王戎现在朝中很是得意,又是他夫人的同族兄,所以此事必要先向他通融一下。 于是便去拜访这位大舅哥,先替儿子求了。王戎现在虽然身为中书系统的长官,但依然兼任着吏部尚书,掌握着仕人选拔。他听了施惠的诉求,当即道:“贤甥的事很容易。他现任秘书郎,可以就地擢升,选拔其为秘书丞。” 对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施惠心中欢喜,又接着开口求自己的事。无非就是“自己年龄渐大,一直任个散骑、杂号将军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回事,总要某一个正经一点的官职才好。”之类的话。 王戎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如今列卿之中正巧有一个缺位,你若愿意,就替你争取争取。” 晋时朝廷官员设置,在不考虑太傅、开府仪同三司等荣耀加官及各带兵将军之外,掌握实权的基本还是沿袭前朝的三公九卿制。三公分别为司徒、太尉和司空,分别掌管人事、军事和工事。九卿是掌握具体实权的九大部门,分别是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太常是礼官,主要是主持祭祀活动,还掌管太学、国子学、太史、太庙、太乐等;光禄勋掌管皇宫中郎将、御膳机构、皇家花园等;卫尉掌管朝廷武库、皇宫护卫;太仆主要掌管车舆、马畜、驾驭之事;廷尉掌管刑事、诉讼、审判等;大鸿胪掌管赞礼传达、外族使节的接待;宗正主要掌管皇室成员的图谍、血缘族谱、此外还掌管太医;大司农掌管太仓、籍田、税赋等;少府掌管皇家工程、皇家各种物资的采购。 列卿虽然比不上三公显赫,但是各自分掌一面,在朝中都是响当当的实权人物。施惠一听是九大列卿之一,当然欢喜。经过这两番政变,朝中人事有了很多变动,他不知道哪个缺位,于是问道:“列卿固然很好,只是不知缺了哪一个?” “宗正。” “舅兄莫非是讲笑谈吧?”施惠迟疑道,“宗正卿可是掌管皇族事务的,一向都是由宗室的人来担任的,怎么能让外人来做呢?” 王戎笑了笑道:“确实,以往历朝,宗正卿大多都是由宗室担任的,但是如今的形势不同。经过这两次的变故,朝廷诛灭了几王,必定会引起其他诸王的嫉恨。贾后不知道宗室们的人心向背,所以暂拟将这个职缺授予外人。” 施惠听了王戎的话,也很对景,满意地道:“如此就有劳内兄了。” 王戎却摆了摆手道:“先别忙着谢我。为兄虽然掌管吏部,职权也有限。二千石以下官员的铨选,像贤甥那样的各阁台之丞郎、卿寺之下各署令,还是有拟定权力的;可要说是列卿等二千石以上,就没有定夺的职权了。必要经过司徒甚至皇上,还要见机而动才行。” 施惠当然明白,如今皇上不经事,一切都是贾皇后说了算,所以讨好贾后才是最根本的。可若非特意安排,贾南风并不是容易见的。她虽然作为朝政的实际控制人,但司马衷好歹也是体貌健全的成年人,并非幼儿皇帝,她不能像皇太后那样垂帘于朝堂之后听政。 皇后也并不是常年躲在后宫不为人所见。朝廷隔三差五就要举行各种典礼、祭祀活动,这些活动大多都要有皇后参加。这个时候皇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头露面,接受群臣的朝拜。 这次更有个好机会。贾南风联合司马玮除掉司马亮和卫瓘,并反咬一口,将罪责全部栽赃到司马玮身上之后,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马上决定恢复两位宰辅的名誉,并赐予两家子嗣官爵钱帛。由于司马亮贵为皇叔身份,更为司马亮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贾南风也假惺惺地跟随司马衷一道,率领群臣前去司马亮的府中吊唁。 趁着这个机会,王戎和施惠禀入,侍立在一旁。此时听贾南风正说道:“太宰、太保清正有为、威服朝野,实乃国家栋梁,不想竟然无端受此横祸,实在令吾痛心不已。” 司马衷在一旁听着,并不答话。这两次政变,虽说不是他的本意,但最初的诏书确实是他亲口下的。此时方觉后悔,不该听从这个夜叉老婆的蛊惑。可即便有所醒悟,以他的那点能耐,除了唯唯诺诺,又能把贾南风如何呢? 施惠最会察言观色,此刻正是维护贾后的大好时机,忙上前道:“陛下、皇后也不必太过伤感。二公被害,实在是楚王擅自矫诏所致,此事连陛下尚且都被蒙在鼓里,皇后身居后宫,更是全然不知事态发展。好在皇上、皇后圣明果断,及时识破楚王,将其伏法,这就算是对二公最大的安慰了。” 在这以前,施惠在三股势力的党争方面,总是态度含糊,从未表露过明确的政治倾向,导致贾南风并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所以对他并不待见。如今听了这么顺耳的话,十分受用。她紧接着又装腔作势地道:“虽然同被楚王诛杀,与杨骏辅政的专横跋扈、朝政混乱不同,汝南王与卫太保德高望重,使朝政一度清明,朝廷焉能不追叙前功,给予抚恤?本宫决定恢复二公爵位,着其子嗣承继,另赐予汝南王府钱三百万、绢三百匹;追封卫瓘兰陵郡公,增封食邑三千户。以安本宫与陛下之心。” 施惠虽然知道这是贾南风故意做给别人看的表面文章,可他还是故作惊讶地道:“皇恩浩荡,真是无以复加了。陛下与皇后如此厚恤,二公在天之灵必然深感慰藉,就是我等所有朝臣,焉能不感念盛德呢?” 话说得越来越顺耳,贾南风对施惠越来越满意。王戎趁机又大大地对施惠美言夸赞一番。 贾南风一高兴,不多几日,施惠就如愿以偿地谋取了宗正卿这一职位。比玉更是毫无悬念地被擢升为秘书丞一职。 在听到卫瓘被诛杀的消息时,舒晏扼腕叹息、义愤填膺。好在不多时冤案就得以昭雪,他的心里还算平复一些。之前还曾一度犹豫该在太保府司马和尚书丞之间如何抉择,因为卫瓘之死,没人再为自己说话,又自知自己的中正品第不高,也就不再有任何擢升的念头了。想着既然得不到升迁,就还一心扑在尚书郎的任上吧。 谁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被调离了总览机要的尚书台,到太仆寺做了一名专掌各级官吏车马的车府令。车府令是太仆寺下辖的一个小官,名义上并不比尚书郎的品秩低,但尚书郎地位清显,很被世人看重。能为尚书郎者大多都是卓尔不凡的人物,很多名臣起家都是尚书郎,渐渐做到三公级别的也大有人在,可以说仕途一片光明。车府令就要卑微得多,基本没甚前途,更不受人重视。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虽然有一定的权力,但在士族门阀鼎盛的晋代,如何施展得出去? 从一处视野广阔的高坡突然落到了一个眼界狭窄的小山谷。舒晏面对这一转变却并不以为意。尚书台地位显耀,可越是显耀的地方越是士族门阀的耀武场。这些年自己虽然见了很多世面,得到了不少历练,亦感受了很多不平,更体会到了寒门子弟的无能为力。武帝在世的时候还好些,现如今贾后当朝,更加的混乱不堪。与其如此,还不如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衙署,踏踏实实地做点事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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