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飞车之祸(2)(1 / 1)
数年前的那一个哀痛的日子,若馨与姊姊同去洛阳,芷馨落水失踪;其母刘氏受不了打击,一命呜呼;舒晏的祖父舒博广也黯然离世。两个贫寒之家一天之内失掉了三个亲人,舒晏和若馨两个少年一边承受着莫大的哀痛,一边还要操持这一场丧事。可是却偏偏雪上加霜,韩家仅存的一点钱在那一时却怎么也找不见。若馨拿不出钱来,幸好舒晏仗义疏财,出钱替他把丧事办了。舒晏却做好不得好,不但没有得到韩家族人的感谢,还担了一身的嫌疑。 舒金将自己跟弟弟两个人趁韩家忙着理丧、人多混乱之时,偷走了韩家的钱一事向舒晏坦白了。舒晏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才恍然大悟。那天两兄弟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将外面对舒晏的流言蜚语大声地述说着。他当时还奇怪这两个孩子的怪异行为,如今想来,原来他们是在为那些流言蜚语推波助澜,以达到混淆黑白的作用,贼喊捉贼了。 这兄弟二人小时候游手好闲,确实做过不少坏事。但是受到舒晏的感化,从那以后改过自新,还进了庠学。虽然舒晏那次遭受了不小的误会,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我原谅你,什么都原谅你。”舒晏又攥紧了他的手安慰道,“你现在只可静养,不可劳神乱想,再挨片刻,医匠到了,给你服了药,我们就马上回我的住处去。” 舒银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又拉着他哥哥的手,含含糊糊地嘱托了几句关于家里的话,便闭上了眼睛。张弛把医匠请来之时,业已断了气。 “这位医匠,快去看一下我家公子的伤势。” 听见阿壮说话,舒晏此时才顾及起肇事车辆来。舒金也止了哭声,缓过神来,怒冲冲直奔向比玉。 在犊车剧烈倾覆的瞬间,牛也受了伤,阿壮飞身跳了下去,比玉却被困在车里,并跟着车身向前滑行了好一阵。幸亏他身上绑着带子,才没有被甩下车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被阿壮解救出来后,就像丢魂失魄似的。他也顾不上骂阿壮,过了许久犹觉得天旋地转的,浑身还在颤抖。 夏侯门和荀宝也没想到会出这场意外,忙下了车过来安慰。见比玉闭着眼睛,只是在一味地喊“哎呦”。问他哪里疼,却说这里也疼,那里也疼。想要扶他坐上另外的两辆车,刚一动,比玉就大喊大叫:“受不了,受不了,想必筋骨已经断了!” 二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不敢莽撞。明知将路人撞倒了多时,这边也没人过去问询一声,忽见那边请来了医匠,就忙派阿壮去叫。 阿壮为难地道:“人是我们撞的,好像撞得还很严重的,医又是人家请的,我怎么好去请来?” 荀宝听后立刻斥道:“好无知的胡奴,被撞的乃是一介平民小人的装扮,命能值几何?你家公子万金之躯!快让那医匠过来。” 舒金见了比玉和阿壮,伸手就要抓他们拼命,被阿壮一把推开了。舒晏见了受伤的比玉,才知道他就是肇事方。不过肇事归肇事,谁也不是有意为之的,就劝解着舒金,先让医匠看一看比玉的伤势,理论的话缓缓再说。 那医匠上上下下将比玉的周身都认认真真地诊视了一遍,并没有任何骨断筋断的情况,全是皮外伤。比玉听了医匠的话,虽不大信服他的水平,不过总算稍稍安了点心,允许人把自己扶上别的车送回府中去了。 当下上了荀宝的车。舒金见对方要走,急了道:“撞死了人,不给个说法,就想走吗?” “人死了?”比玉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因为觉得后果加大了,而是觉得撞死了人对于自己终究不吉利,很不情愿地道:“死就死了呗,我的车也损坏了,我也不要你赔了,你还要怎样?” “什么?”舒金一时没理顺这层逻辑,什么叫“他的车不用自己陪了。” 舒晏也怒了:“难道你撞死了人,还要别人陪你的车不成吗?” 荀宝本没把舒金放在眼里,直到见了舒晏,才不敢十分怠慢。上次因为扣留安车一事,他对舒晏是又恨又怕,还存着几分敬畏。他不知道舒晏为何掺和进来,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车府署虽是管车的,但对于这种撞人之事是无权过问的。于是冷面笑道:“是尚仁兄啊,你作为车府署的长官,押着你那两根大长木头回去造车才是正经,此等民间肇事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吧?” “车辆交通肇事当然不在车府署的职权范围,不过我是以私人名义过问的。别说死者是我族弟,就是陌路旁人,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舒晏也冷着脸道。 “被撞的那个人是你的族弟?”荀宝这才知晓。他知道舒晏不好惹,有些棘手,必要先用巧言推脱了才行,“其实此事与我也无关,只是比玉兄现在魂不守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做朋友的,帮其处理一下而已。我看不如这样吧,大家既然都认识,你们又都是故乡人,谁也跑不了,有什么事不好以后再商量,何必在这惊魂浮躁的一时?即便他们两家很难直接沟通,有你我这两个中间人,还怕有什么协商不成的吗?” 舒晏想想也对道理,况且舒银已经死了,一直躺在那里也不是事,不如先办了后事再说。于是就来劝导舒金。舒金人生地不熟的,还能有什么主意,只得听从舒晏的安排了。 落叶归根,舒银的尸体本该运回家乡安葬的,可千里运尸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在经过一番祭奠之后,两个人一商量,只得就地掩埋了。忙完了这些,就是要向施家讨说法了。任何民事纠纷,向来都有两种解决途径:一是私了,二是公了。舒晏觉得,他们两家无冤无仇,身在外地,又都是同乡,闹到公堂之上总不太好,况且还有荀宝的话在先,还是决定私了的好。于是便去寻比玉。 比玉覆车一事引发了施府不小的震动。并不是因为怜惜死者,而是为比玉担心后怕。那天一回到家中,立刻惊动了全府上下。施惠平日对儿子总是一副严厉的面孔,可这次,儿子虽然惹了大乱子,他自己却慌了神,只顾后怕,严厉不起来了。王夫人更不必说,犹是事后,还吓得浑身抖,若是看到肇事现场,估计得吓掉半条命。 两夫妻看见儿子无甚大碍地平安归来,却对他的伤势依然不放心。虽然经过了医匠的当场诊视,可他们认为那不过是给寒门小户看病的土医匠,信不过。施惠情急之下,更是托了太医令,私自请了一名宫廷太医过来,诊视结果当然与那名土医匠如出一辙。他们这才放了心。身体虽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儿子受的这份惊吓可是不能忽视的。于是各种安心定神的补品轮番送了来。 对于比玉没有忍心责怪,但阿壮的一顿鞭笞是少不了的。阿壮自知自己咎大莫及,幸好少主没事,否则的话自己也活不成了。仅仅挨这一顿鞭笞,简直就是莫大之恩,谢天谢地了。 施惠夫妇去后,比玉当然最终还是要阿妙、阿妍来照顾。她们平日对比玉就已经悉心非常,如今受了王夫人的一番叮嘱,更是无微不至。两人初听说此事,先是吓出了眼泪。太医给了一些外伤的药,众人散去后,阿妙在左,阿妍在右,替比玉脱下衣服去抹药。脱外衫的时候就不太顺便,将至要脱贴身小衣,比玉先自呲牙咧嘴呻吟起来。好不容易脱完,看见其身上果然有点点伤处,有两处淤青的、几处破皮带血的,两娇婢又不免落下泪来。 阿妙恨恨地骂道:“这二厮着实可恶。” “谁呢?”阿妍问道。 “还有谁,当然是荀宝和夏侯门。先前引诱公子服用五石散,害得公子大病了一场;又带着公子去清谈场,迷上了谈玄,很荒废了正业;如今越发妄为了,竟撺掇公子飙车,险些将命都搭进去,这也是玩的吗?名则友人,实则害人。以后啊,少跟他们来往才是。” 比玉被二人搀扶着趴在床上,稍稍平复了一下,慢慢说道:“不要冤了人家。说起这二位兄长,我不但不埋怨,反而还要感激他们呢。殊不知,服五石散、谈论《老》、《庄》这两样,在上流仕人之中是必不可缺的。我现在虽不敢自称名士,但也在通往名士的路上,至少已经跻身了这个圈子。若不是他们直接领我入港,我哪能这么快地混迹其中?就是这次飙车,也是我起头提议的,只是阿壮太急于求成,冒险超车,才导致了这场事故。怎么能怨人家呢?” 阿妍不同于阿妙总是说些劝解比玉的言语,她向来只喜欢说比玉顺耳的话,听比玉如此说,也跟着道:“阿壮那个胡奴好大胆。若是他自己驾个空车也就罢了,随他怎么撞,撞坏了车不值什么,撞死了人也不算什么,跌死了他自己更无关痛痒。可是公子既然坐在车上,撞坏了公子可是了得的?他死一百次能抵这个罪责吗?” 阿壮对阿妙痴心一片,阿妙对他却从不理会。相反的,阿妍偶尔的会跟阿壮主动说上一二句话,阿壮却将阿妙对他的冷漠摆给阿妍看。就是上次在上巳节曲水流觞之时,阿壮的酒觞停在了阿妍的面前,他也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对于女人来说,无论是不是出于情爱关系,这种不理睬,都是十分令人厌恶的,导致了现在阿妍对其十分的愤恨。 阿妙当然也同意阿壮罪大莫及这个观点。争论是谁的责任不重要,关键是一边说着话,比玉分了神,不至于那么叫喊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数年前的那一个哀痛的日子,若馨与姊姊同去洛阳,芷馨落水失踪;其母刘氏受不了打击,一命呜呼;舒晏的祖父舒博广也黯然离世。两个贫寒之家一天之内失掉了三个亲人,舒晏和若馨两个少年一边承受着莫大的哀痛,一边还要操持这一场丧事。可是却偏偏雪上加霜,韩家仅存的一点钱在那一时却怎么也找不见。若馨拿不出钱来,幸好舒晏仗义疏财,出钱替他把丧事办了。舒晏却做好不得好,不但没有得到韩家族人的感谢,还担了一身的嫌疑。 舒金将自己跟弟弟两个人趁韩家忙着理丧、人多混乱之时,偷走了韩家的钱一事向舒晏坦白了。舒晏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才恍然大悟。那天两兄弟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将外面对舒晏的流言蜚语大声地述说着。他当时还奇怪这两个孩子的怪异行为,如今想来,原来他们是在为那些流言蜚语推波助澜,以达到混淆黑白的作用,贼喊捉贼了。 这兄弟二人小时候游手好闲,确实做过不少坏事。但是受到舒晏的感化,从那以后改过自新,还进了庠学。虽然舒晏那次遭受了不小的误会,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我原谅你,什么都原谅你。”舒晏又攥紧了他的手安慰道,“你现在只可静养,不可劳神乱想,再挨片刻,医匠到了,给你服了药,我们就马上回我的住处去。” 舒银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又拉着他哥哥的手,含含糊糊地嘱托了几句关于家里的话,便闭上了眼睛。张弛把医匠请来之时,业已断了气。 “这位医匠,快去看一下我家公子的伤势。” 听见阿壮说话,舒晏此时才顾及起肇事车辆来。舒金也止了哭声,缓过神来,怒冲冲直奔向比玉。 在犊车剧烈倾覆的瞬间,牛也受了伤,阿壮飞身跳了下去,比玉却被困在车里,并跟着车身向前滑行了好一阵。幸亏他身上绑着带子,才没有被甩下车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被阿壮解救出来后,就像丢魂失魄似的。他也顾不上骂阿壮,过了许久犹觉得天旋地转的,浑身还在颤抖。 夏侯门和荀宝也没想到会出这场意外,忙下了车过来安慰。见比玉闭着眼睛,只是在一味地喊“哎呦”。问他哪里疼,却说这里也疼,那里也疼。想要扶他坐上另外的两辆车,刚一动,比玉就大喊大叫:“受不了,受不了,想必筋骨已经断了!” 二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不敢莽撞。明知将路人撞倒了多时,这边也没人过去问询一声,忽见那边请来了医匠,就忙派阿壮去叫。 阿壮为难地道:“人是我们撞的,好像撞得还很严重的,医又是人家请的,我怎么好去请来?” 荀宝听后立刻斥道:“好无知的胡奴,被撞的乃是一介平民小人的装扮,命能值几何?你家公子万金之躯!快让那医匠过来。” 舒金见了比玉和阿壮,伸手就要抓他们拼命,被阿壮一把推开了。舒晏见了受伤的比玉,才知道他就是肇事方。不过肇事归肇事,谁也不是有意为之的,就劝解着舒金,先让医匠看一看比玉的伤势,理论的话缓缓再说。 那医匠上上下下将比玉的周身都认认真真地诊视了一遍,并没有任何骨断筋断的情况,全是皮外伤。比玉听了医匠的话,虽不大信服他的水平,不过总算稍稍安了点心,允许人把自己扶上别的车送回府中去了。 当下上了荀宝的车。舒金见对方要走,急了道:“撞死了人,不给个说法,就想走吗?” “人死了?”比玉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因为觉得后果加大了,而是觉得撞死了人对于自己终究不吉利,很不情愿地道:“死就死了呗,我的车也损坏了,我也不要你赔了,你还要怎样?” “什么?”舒金一时没理顺这层逻辑,什么叫“他的车不用自己陪了。” 舒晏也怒了:“难道你撞死了人,还要别人陪你的车不成吗?” 荀宝本没把舒金放在眼里,直到见了舒晏,才不敢十分怠慢。上次因为扣留安车一事,他对舒晏是又恨又怕,还存着几分敬畏。他不知道舒晏为何掺和进来,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车府署虽是管车的,但对于这种撞人之事是无权过问的。于是冷面笑道:“是尚仁兄啊,你作为车府署的长官,押着你那两根大长木头回去造车才是正经,此等民间肇事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吧?” “车辆交通肇事当然不在车府署的职权范围,不过我是以私人名义过问的。别说死者是我族弟,就是陌路旁人,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舒晏也冷着脸道。 “被撞的那个人是你的族弟?”荀宝这才知晓。他知道舒晏不好惹,有些棘手,必要先用巧言推脱了才行,“其实此事与我也无关,只是比玉兄现在魂不守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做朋友的,帮其处理一下而已。我看不如这样吧,大家既然都认识,你们又都是故乡人,谁也跑不了,有什么事不好以后再商量,何必在这惊魂浮躁的一时?即便他们两家很难直接沟通,有你我这两个中间人,还怕有什么协商不成的吗?” 舒晏想想也对道理,况且舒银已经死了,一直躺在那里也不是事,不如先办了后事再说。于是就来劝导舒金。舒金人生地不熟的,还能有什么主意,只得听从舒晏的安排了。 落叶归根,舒银的尸体本该运回家乡安葬的,可千里运尸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在经过一番祭奠之后,两个人一商量,只得就地掩埋了。忙完了这些,就是要向施家讨说法了。任何民事纠纷,向来都有两种解决途径:一是私了,二是公了。舒晏觉得,他们两家无冤无仇,身在外地,又都是同乡,闹到公堂之上总不太好,况且还有荀宝的话在先,还是决定私了的好。于是便去寻比玉。 比玉覆车一事引发了施府不小的震动。并不是因为怜惜死者,而是为比玉担心后怕。那天一回到家中,立刻惊动了全府上下。施惠平日对儿子总是一副严厉的面孔,可这次,儿子虽然惹了大乱子,他自己却慌了神,只顾后怕,严厉不起来了。王夫人更不必说,犹是事后,还吓得浑身抖,若是看到肇事现场,估计得吓掉半条命。 两夫妻看见儿子无甚大碍地平安归来,却对他的伤势依然不放心。虽然经过了医匠的当场诊视,可他们认为那不过是给寒门小户看病的土医匠,信不过。施惠情急之下,更是托了太医令,私自请了一名宫廷太医过来,诊视结果当然与那名土医匠如出一辙。他们这才放了心。身体虽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儿子受的这份惊吓可是不能忽视的。于是各种安心定神的补品轮番送了来。 对于比玉没有忍心责怪,但阿壮的一顿鞭笞是少不了的。阿壮自知自己咎大莫及,幸好少主没事,否则的话自己也活不成了。仅仅挨这一顿鞭笞,简直就是莫大之恩,谢天谢地了。 施惠夫妇去后,比玉当然最终还是要阿妙、阿妍来照顾。她们平日对比玉就已经悉心非常,如今受了王夫人的一番叮嘱,更是无微不至。两人初听说此事,先是吓出了眼泪。太医给了一些外伤的药,众人散去后,阿妙在左,阿妍在右,替比玉脱下衣服去抹药。脱外衫的时候就不太顺便,将至要脱贴身小衣,比玉先自呲牙咧嘴呻吟起来。好不容易脱完,看见其身上果然有点点伤处,有两处淤青的、几处破皮带血的,两娇婢又不免落下泪来。 阿妙恨恨地骂道:“这二厮着实可恶。” “谁呢?”阿妍问道。 “还有谁,当然是荀宝和夏侯门。先前引诱公子服用五石散,害得公子大病了一场;又带着公子去清谈场,迷上了谈玄,很荒废了正业;如今越发妄为了,竟撺掇公子飙车,险些将命都搭进去,这也是玩的吗?名则友人,实则害人。以后啊,少跟他们来往才是。” 比玉被二人搀扶着趴在床上,稍稍平复了一下,慢慢说道:“不要冤了人家。说起这二位兄长,我不但不埋怨,反而还要感激他们呢。殊不知,服五石散、谈论《老》、《庄》这两样,在上流仕人之中是必不可缺的。我现在虽不敢自称名士,但也在通往名士的路上,至少已经跻身了这个圈子。若不是他们直接领我入港,我哪能这么快地混迹其中?就是这次飙车,也是我起头提议的,只是阿壮太急于求成,冒险超车,才导致了这场事故。怎么能怨人家呢?” 阿妍不同于阿妙总是说些劝解比玉的言语,她向来只喜欢说比玉顺耳的话,听比玉如此说,也跟着道:“阿壮那个胡奴好大胆。若是他自己驾个空车也就罢了,随他怎么撞,撞坏了车不值什么,撞死了人也不算什么,跌死了他自己更无关痛痒。可是公子既然坐在车上,撞坏了公子可是了得的?他死一百次能抵这个罪责吗?” 阿壮对阿妙痴心一片,阿妙对他却从不理会。相反的,阿妍偶尔的会跟阿壮主动说上一二句话,阿壮却将阿妙对他的冷漠摆给阿妍看。就是上次在上巳节曲水流觞之时,阿壮的酒觞停在了阿妍的面前,他也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对于女人来说,无论是不是出于情爱关系,这种不理睬,都是十分令人厌恶的,导致了现在阿妍对其十分的愤恨。 阿妙当然也同意阿壮罪大莫及这个观点。争论是谁的责任不重要,关键是一边说着话,比玉分了神,不至于那么叫喊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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