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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揽生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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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是真想去买绢花,哎,凭着原主的记忆,她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现在沈杏拿着这钱就只想干一件事,买吃的。她饿死了,也馋死了,缺油水,严重缺油水。

沈杏抬头看看已经偏西的日头,“爹,我去讨碗水,咱把黄镆吃了。”沈杏拿着大碗往热气腾腾的包子铺走去。

好一会儿。沈杏端着碗温水递给她爹,“爹,给。”

“你先吃,爹这有三个黄镆,你吃饱了爹再吃。”沈吉富把黄镆递给沈杏。

沈杏拿过一个黄镆,“咱一起吃,我吃一个都饱了,爹,你吃。”带过来五个镆,她爹和她哥一人两个,她一个,这是家里早分好的。

咬一口馍,喝一大口水,沈杏想着刚才的大肉包子。菜包子两文钱一个,肉包子三文钱一个,她当然要想吃肉包子,手上15文,可以买5个,一个人可以吃到饱,吃到撑。

可是望着不远处那个憨厚的老爹,来这一个多月,家里地里重活累活都是她爹和她哥干,再想想,家里的两个小萝卜头,平时一口姐,姐的喊着,昨天晚上巴巴看着她,让她把镇上看到的好吃好玩的回来说给他们听,她还承诺给他们带好吃的呢。

吃独食的念头就这样被压下去了,忍着饿,咽着口水,沈杏厚着脸皮跟卖包子的大伯讨了碗水慢吞吞的走回来了。

吃完馍,跟沈吉富打了声招呼,沈杏就在附近转悠开了。看到前面有个肉铺,沈杏二话不说问了价钱,买了一斤前腿肉并一个猪骨,花去了12文。拎着肉的沈杏心里乐开了花,还好刚才没买包子,15文全花光才五个包子,家里六口人,一人一个都摊不下来。有了这些肉和骨头,怎么着每人能捞着一块肉吃,一碗骨头汤喝。

乐呵完,沈杏深深地鄙视了自己一回,瞧瞧自个这馋样。

日头渐西,来摆摊卖货的不少农家都收拾准备回去了,肉铺不远处,有个货郎还在叫卖。沈杏看到麦芽糖了,问了价格,花了三文买了六块麦芽糖块,货郎还送了沈杏一小碎块。沈杏道了谢,乐颠颠的把碎糖块丢进嘴里。“甜,真甜。”瞬间满足了。

沈杏回到她爹的摊位前,把肉和骨头放进背篓里。“爹,哥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应该是揽着活了。”

“嗯,这个时辰,估计快干完了,咱们再等等他。”

“爹,那边有个木器店,我去瞅瞅,刚看好几个人从我们摊子上走过,去了那家木器铺子,买了好些东西。”

沈杏不等她爹回话就走向木器店,这次好不容易来镇上,刚转悠半天,她也没想出啥赚钱主意。想着,她爹好歹会些木器活,刚才看到别人去木器店有买锅盖,有买木盆的,她去看看,不复杂的话,怂恿她爹也做些大件,好多卖些钱。

走进木器铺子,掌柜的看是一小姑娘也没上前招呼她,在柜台前扒拉着算盘珠子。

沈杏左看看右看看,将锅盖拿在手里,挺沉,不是很复杂,用手量了几个尺寸。再看看木桌,木凳,寻思着她爹也能做,就是废些工夫。

“掌柜的,你这还有犁耙?”一个中年人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算盘,热情的迎了上去,“你要犁耙,什么样的?”

“就是犁地用的,一个人在后面犁,一个人在前面拉,人力的那种,我这刚买了几亩荒地,这几天得抓紧把地梨出来,赶上今年的春种。”

“那种啊?我这没有。”掌柜的想了想回道。

“那你这有哪种啊?”中年人有些急,地里的事可马虎不得。

“犁耙这个太复杂了,前几天我去县里,就你说的人力的,还得要500文一架,太贵,我就没进货。你要不明个去县里看看。”

“哎呀,这么贵啊,那行吧,谢谢掌柜的了。”中年人懊丧的走出铺子。在一旁的沈杏灵机一动,跑出铺子,追上中年人。

“大叔,您是不是要犁耙啊,人力的那种,我刚就在木器店里。”沈杏喊住刚刚那位中年人。

“是啊。”中年人一看是个小姑娘有些不耐烦。

“大叔,是这样的,我爹是个木匠,会做这个人力的犁耙,前面就是我爹的铺子,因为犁耙比较大,不好带来。”

“如果你要的话,我家可以400文卖给你。不过,得等下个大集的时候带给你。”沈杏想用价格吸引住中年人。

“你爹真会做?”中年人对沈杏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你可以去我爹摊子那看看,摆放的都是我爹自己做的木具,耐用得很。更何况我们也没收你钱,等做好了,下次大集带过来,您看了满意再付钱。就算不满意,也只是耽误几天时间。”

“但我家可比县里便宜整整一百文钱呢!”沈杏把一百文咬得重重的,继续用价格吸引着。

中年人显然有些心动,“那我跟你爹谈谈。”

“行嘞,那我先跑去跟我爹说说咋回事,您慢些走。”沈杏看对方松动了,立马跑去找她爹。

“爹,有个活,咱家接了。”沈杏兴匆匆的把对方要犁耙的事说了。

“那不成,不成,爹可没做过犁耙,犁耙最关键的是梨头,那可是铁做的,咱家也不会打铁。”沈吉富一听立马摆手,表示做不了。

“爹,我都想好了,犁头咱家有,就用咱家那个犁耙上的,至于其他的都是木头做的,咱家那个犁柄坏了不就是爹您做的,按上去的?咱家犁耙爱惜的很,犁头很新,再磨一磨,跟新的一样。”

“爹,犁头咱可以找铁匠再打一个,你估摸着一个犁头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一百多文吧?”沈吉富想了想。

“咱就算150文,咱这个犁耙卖400文,木头是七邱山上白得来的,要是咱这个犁耙做的好,咱也可以拿来大集上卖,一个犁耙就赚250文,得咱家卖多少个鸡蛋啊!”沈杏继续道:“刚我在木器店可听说了,他店里的犁耙还是从县里进的货,镇上就他一家木器店,那说明啥?”

沈吉富听着云里雾里的。

“爹,那说明整个谷桥镇除了木器店就没有地儿买犁耙了呀,或许有会做犁耙的木匠师傅,但是其他人不晓得,一般人只会来大集或镇上的铺子里买。咱只要做的好,每个大集都来,肯定会越来越多的人晓得咱家会做犁耙,咱也不用辛辛苦苦的一个木碗一个木碗的去卖了。”

“爹,咱家得变通,得做些大件的木器来卖,才有的赚。”沈杏心下欢喜,不断劝说着。

“可是,爹没正经跟师傅学过,都是自己琢磨的,能成吗?”被沈杏这么一说,沈吉富也有些心动,是啊,若是这个犁耙做成了,直赚200多文,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需要犁耙的农家肯定多,犁头是铁制的他做不了,但其他部分他早摸透了,想到这,沈吉富心里也有了低。

“爹,咱试试,试试还不成吗?咱也不收他的定金,只下个大集把犁耙带来给他看,他满意了再付钱。总归咱家只是废些功夫,他家就是白等几天而已啊。”

“师傅,刚这丫头说您会做犁耙,人力的那种?”沈杏话音刚落,那个中年人就走过来了。

“嗯,是这样的,刚我闺女跟我说了,犁耙我没做过,”沈吉富不想骗人家,人穷可以,但得守信。

“但是我会做,家里的犁耙坏了都是我修的,基本都重做过。犁头可以找铁匠订,其余部分我心里都有数。您看,您要是愿意等几天,那就下个大集我新做的带来,您要是不愿意,刚我闺女也说了,县城就有的卖,您也可以去那买。”沈吉富实话实说。

中年人一听这话,再看看沈吉富的实诚样,说道:“大哥,我看您比我年长,这么着,看您也是实诚人,我也确实等着用,不过几天还是能等,我就想问,您闺女说400文卖我,算不算数?”中年人也不兜圈子,他刚看过沈吉富编的篮子,做的木碗,木板凳,挺好的。冲着这个价格,他也想少花钱买到犁耙,少一百文那,那就是100个鸡蛋,10斤猪肉了。

“算数,算数。”沈吉富连忙说道。

“那行,那咱就互相信任一回,我姓李,师傅贵姓?”

“咱家姓沈。”

“那沈师傅,咱就说定,下个大集,咱们还在这见,犁耙我满意了就付您400文,要是不满意不满,您可不能恼,我也不怪您耽误我这几天,成不?”

“成啊,李老弟,我得谢谢你,对我活计的信任,放心。”沈吉富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发黄的两排牙。

中年人点点头离开了。沈杏兴奋的看着他爹,这就拉到一笔买卖了,虽然是笔小买卖,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啊。

沈杏正兴奋着,“爹,大妹。”沈洵满脸疲惫的背着背篓走过来。

“哥,你回来啦,今天咋样?累不累?”

“还好。”沈洵疲惫的脸上挤出几丝笑容。“爹,这是今天做工的工钱。”沈洵把10文钱递给沈吉富。

“唉,做的啥活?好干不?”沈吉富满脸心疼的问沈洵。

“在西头转了半天没找着活,就去了码头,很快就找到个扛货的活,一天给10文,我就干了。还行,干了一天也不怎么累。”沈洵挤出一丝笑,其实早就累瘫了。每袋货都有几十斤,两包一抗,他的腰都被压弯了。咬着牙硬撑过了一天。

沈吉富听了啥话也没说,想拍拍儿子的肩膀,看着后背还半湿的粗布,悬着的手就拿开了,“给,你大妹怕你干一天活回来渴,跟后面布铺讨的水。”

沈洵接过木碗,大口的往嘴里灌,干一天活,又累又渴,这碗水有如及时雨。“谢谢妹子。”喝完,沈洵抹了下嘴。

“哥,张嘴。”沈杏朝沈洵眨眨眼。

“干啥呀?”沈洵话还没说完,沈杏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麦芽糖块。

“哥,甜不甜?”沈杏笑眯眯的问他。

“甜,太甜了,甜的哥的牙都疼了。”沈洵夸张的捂起嘴。沈吉富正把篮子啥的收拾起来,听到这话也笑了。

“杏儿,咱们得抓紧收拾起来,还得去铁匠铺问问王铁匠能不能打犁头。”沈吉富手上不停,催促道。

“爹,咱之前不说好了,用家里的吗?”沈杏不理解他爹咋那么老实。临时叫铁匠打犁头,不说铁匠能不能打出来,咱家不还得先垫钱么,一个犁头100多文呢。

“杏儿,咱家是穷,但做人得有底线,得懂得本份。诚实,就是咱农家人的底线。人家花400文是要买一个新的犁耙,把家里旧的卖给人家就是诓人。那事,咱不能干,听到没?”沈吉富担起挑子。

“走吧,边走边把事跟你哥说说。”沈洵听得一脸懵。

沈杏听得她爹的话,脸臊得慌,她耍小聪明了,她爹说的对呀,做人得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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