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原委(1 / 2)
静默了好几分钟,沈杏眼睛一闭,再慢慢睁开。“这个办法我会告诉你,倒是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贴身丫鬟珠珠。若不能保证,我将不会说出来。”
“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白芸见沈杏一脸的严肃,也端正的坐下听她说说看是什么办法。
“我可以把方法告诉你,具体怎么去实现这个办法要靠你自己。原先我是想用这个办法来交换我妹妹拜你为师的条件,不过现在,不管你收不收我妹妹为徒,我都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我不是医士,实现它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当遇到胎位不正的妇人,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切开妇人的肚子,取出婴孩。之后迅速将妇人的肚皮缝合起来。”沈杏很镇静的说着现代人都知道的剖腹产,但在古代太骇人听闻了。
白芸在听到沈杏说切开妇人肚皮的时候就已经震惊了,这个办法其实她听过,是他祖父说白家传家医典里就有记载,剖开妇人肚子取子的案例。
但具体怎么操作已经失传了。可这沈家丫头怎么知道的?按下心中疑问。“这个办法我听说过,不过我也并不知道怎么操作,剖开妇人的肚子,妇人肯定得疼死。”
“我知道你们医师祖神医华佗有发明一个叫麻沸散的东西。可用嘴吸入,或其他方式注射入身体,人会呈假死的症状。没有任何肢体感觉,也就是感受不到疼痛,这个时候医者就可以进行剖腹医治了。”
白芸起身,眼睛直盯着沈杏。沈杏调整了下坐姿,继续道:“你别激动,麻沸散也失传了。不过,我知道一种花叫曼陀罗,花形呈喇叭口状,花瓣是淡白色的,花芯连根径层淡紫色。”
“此花也有麻沸散的药效,可致人迷幻,丧失疼痛感和知觉。不过,此花有剧毒,需要提炼后才能使用。具体的就如你所说我不是医者不懂医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找到这个花,再提炼这个花中精华了。”
“曼陀罗我知道,可是此花具有麻沸散药效确是头一回听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白芸其实已经基本确定沈杏说的,曼陀罗确实具有剧毒,可怎么提炼出麻药成分,她还没有头绪。
“我说过,我只提供方法,具体怎么做不是我的事。而且,也不作为你是否收我妹妹为徒的条件。”沈杏此时想,若白芸真能提炼出麻醉剂,那对现世的病患以及后来人真是天大的好事。
“那个,你说的剖开妇人肚皮后再缝起来,怎么缝?就像缝衣服那么缝?”白芸很是好奇,将人的肚皮比作衣服缝起来,那可是闻所未闻。
“我理解的缝合术应该跟缝衣服差不多。对于创口较大或较深的病患用缝合的法子可以减少感染风险和加速病人的伤口愈合。这个法子不仅可以用于剖腹产缝合,还可以运用于战场上。若是士兵受了外伤,可以用缝合法帮助快速愈合伤口,减少感染。”沈杏想了想说道。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白芸对眼前这个十多岁女孩特别好奇。
“别问,也别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你梳着道姑头,没穿道袍,却还懂医术,充满着秘密,我也不会问你。嗯?”沈杏朝她挑挑眉。
白芸低头一笑,“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沈杏一直给人文静沉默的印象,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发呆和看书。
“是吗?嗯…,其实比起你妹妹,我更想收你为徒。你愿意跟我学医术吗?白家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哟!”白芸挨着沈杏坐下。
沈杏笑着摇摇头,“那是我妹妹的愿望,不是我的。”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嗯?”沈杏想了想说道,“过简单的生活,陪着家人。哪怕只是听爹娘闲聊,看弟弟妹妹们玩耍,还有我哥,看他做木活,就觉得这日子很好。”
“嘁!”白芸虽然露出了鄙视的神情,其实内心却有些羡慕。
“好吧,我收你妹妹为徒了。不过,她得吃的了这苦,学医可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白芸最终松了口,沈杏笑着点点头。
当时,沈杏觉得白芸松口收沈荷有些太容易了些。等到若干年后知道白芸为何会出现在古桥镇,为何会答应收她妹妹为徒。
才想通一方面是她提出的办法吸引了白芸,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白芸想要用收外姓人为徒来报复白家,报复把她赶出白家的人。后来的沈杏只能感叹一句,是沈荷想要拜师的时机帮了她,人的运气就是如此。
到了傍晚,一家子坐在堂屋吃饭。自从开了铺子,季氏就把杂粮黄馍改为了白馒头,沈荷大咬了一口手里的白馒头,全家属她最开心了。
“杏儿,听你娘说白家小姐答应收沈荷为师的事了,这个事你怎么看?”沈吉富咪了一口米酒问道。
“爹,是大姐帮我求的情。白姐姐,不,我师傅才愿意收我的。所以,我大姐肯定是支持我学医的,对不对大姐?”沈荷插话道。
“爹没问你,再说,这么大个事,也不晓得跟爹娘说一声。自个上了一回月蒙山,涨本事了,你才多大啊!”沈吉富拿起大家长的范训道。
沈荷嘟了下嘴,低头继续啃她的馒头。沈杏温和的看着妹妹。其实,沈杏觉得沈荷是个敢想敢做的女孩,她真是很喜欢这个妹妹。或许,也有些羡慕,至少很多时候,她或许敢想了却没敢去做。
“爹。”沈杏放下手里的馒头,“我是支持沈荷去学医术的,就如她自己所说,咱家需要懂医的人。其实,这十里八乡哪家不需要呢,人家肯收她为徒,真是她的造化。学了治病救人的本事,沈荷将来可了不得了。不过。”
沈杏扭头对着沈荷说:“荷儿,学医很苦很苦,大姐希望你能坚持下来。若有一天,真的坚持不了了,大姐也欢迎你回来,家里永远都等着你回来,好不好?”
“嗯,大姐…”沈荷听了沈杏的话才想到要离开家,才有了那份小女娃将要离家的不舍。
“哎,你这丫头。咋就不能像别家女娃那样学学针线呐,学学女红,哪怕跟着娘学做饭也成啊。将来到了婆家哪个都不喜欢,这学医好是好,可人家也说了生死有命,若有个啥。”季氏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了。
“你瞅瞅你,这是好事,被你说的,甭哭了。人家说了三天后要行拜师礼,那可是正经事,咱这回可得准备好了,多备着东西。荷儿啊,到了人家家,可不像自个家,勤快些,受些小委屈得学会忍耐。实在不成,你还可以回家。这事啊,爹也赞成。”
“学救人的本事,可是很少人有这机会,多数还是男娃,女娃有这本事的真是太少了。像你娘腰受伤,那赤脚医就没法细看,男女有别啊。既然学了,我也跟旭儿开学那天说几句。学了这本事得心术正,好好的用在正途上。别给咱老沈家丢脸,晓得不?”沈吉富说了一大筐。
沈荷算是过了大家长这一关,她这拜师学艺的事可就铁板钉钉了。“晓得了,爹!”脆生生的回她爹。
“这孩子,一点都没舍不得爹娘!”季氏看沈荷兴高采烈那样,心里有些失落。
三天后,沈荷背着自己的行囊,沈吉富驾着牛车带着一家子去了镇上北郊白家老宅。
老宅外面一直幽静,宅子里却在进行隆重的拜师礼。沈荷磕头给师傅敬茶,师傅喝了茶,给予戒言。
等所有流程走完,白芸算是正式收了徒弟沈荷。以后沈荷就跟着白芸了,直至她出师。一整天下来,到了傍晚,沈荷给沈吉富和季氏磕头拜别。季氏哭得成了个泪人,沈吉富内心虽也不舍,但终究要分别,驾着牛车带着沈杏他们返了家。
“沈洵不在家,这沈荷又不在家了,我的儿啊!”季氏一直重复说着这句。
沈杏只得安慰道,“娘,他们是去学本事,过两年就回来啦。家里不还有我,爹,还有小弟在嘛!不哭了啊!”
沈吉富也有些忧伤,就像沈杏说的都是好事,可心里就是不舍。
到了家里,季氏是没心情做饭了。沈旭今天要去学堂没送二姐,可心里也是不好受,说的夸张一点,自记事一来都是沈荷带他,照顾他,一下子二姐不在家了。他肯定不习惯,心里堵得慌。
沈杏只得撸起袖子,学着她娘和面,揉面,把面揉的光洁了。沈杏觉得差不多了,再把面皮擀平,用刀切成细条,看着成品,沈杏无奈的摇摇头。“就这样吧,水平太菜了。”自个嫌弃起自个了,下好面,给每人还卧了个鸡蛋。
一家子闷着头吸面,沈荷离家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孩子离家难过在所难免,可日子总要继续,再说他们也不是不回来了。
又过了些日子铺子的生意还是很清淡,可似乎大家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沈吉富照常地里忙活完就呆在木工坊里忙活。季氏正卖力的给后院芹菜地里浇水,她娘在见识到去年沈杏那小半亩芹菜卖了好几两银子后,今年可卖力的种芹菜了。
去年买的两亩荒地除了猪圈那附近和修木工坊用掉一些地,其余的全部给种上了。望着后院直绿绿的芹菜,可把季氏喜坏了。
他三叔沈吉来那就不用说了,自从两娃落地,天天都是乐呵呵的。你就是指着鼻子骂他,他也是乐呵呵的回你几句。这不,忙活完孩子洗三不久前又忙活完满月酒。
除了布春叔,仿佛谁都不记得沈家还开着铺子呢!布春叔每隔几天回一次家,镇上铺子里就是沈谦和布中实看着。布春叔本也就是农民,以种地为本,对经营铺子也没什么经验。
沈杏看着忙忙碌碌的一大家子,唉声叹气的又熬了半个月,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跟着布春叔来到镇上铺子。
今天是大集,开春了,来集市的人多了很多。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可进店看看的寥寥无几。
沈杏站在自家门前近一个时辰,没有任何改变,一笔生意也没有。在现代她也就是个搞预算的,对开店经营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得,既然店里没啥事,就去溜溜街吧。沈吉富说过往东走就是去年开业的冯记木具铺子。反正没事,去那边看看人家生意咋样。
沈杏沿途买了一包花生,边走边吃。来到冯记对面的烧饼摊前又买了个咸烧饼吃了起来。冯记木具铺子里人来人往的,沈杏仔细观察有进去买了锅盖的,有买木盆的,还有买水桶的,生意不可谓不好,而是比她家好太多了。
一位买了扁担的大娘从铺子出来走到烧饼摊前买了两个甜烧饼。
“大娘,我刚看您从冯记买了扁担,你咋不去前面的沈记木匠铺问问啊。他家也有扁担,买东西不就是要货比三家嘛!”沈杏借着人家摊烧饼的功夫笑着问这位大娘。
“哎哟,你这女娃知道的挺多。那沈记今年刚开的,有卖扁担吗?我怎么记得他家都是卖橱柜啊,摇椅方桌这些个大件啊。发的那个画画纸我都看了的,那些个东西太贵了,我就买个扁担不用去沈记罗。”大娘接过摊主包好的烧饼,付了铜板走了。
沈杏听了大娘的话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本来就是想告诉人家他们沈记有实力做那些个大家具,开业才摆了好些个大件的样给人家瞧。她的宣传单也都是画的那些橱柜,浴桶之类的大件。
这可真是弄巧成拙了,给人家的第一印象就是沈记就是做大件家具的,那些日常小木具她家没有了。
这可咋整?宣传单早都发完了,总不能再来发一波小木具的宣传单吧。
在烧饼摊前又等了几个从冯记买了东西出来的人,问了问,回答基本跟那位买了扁担的大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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