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曹徐之流也不过如此嘛(1 / 2)
翌日,书信自许都出发,发往宛城。
而在昨天夜里,的确还有不少士族之家,依旧在商议此时。
以董承为主,在他们眼中,主要是觉得心中舒适安定。
曹操宛城的败绩,应当可以让他在这年关都要稍稍安分许多。
果然,今日上朝之后,曹操一言不发,虽行车骑将军之职,却不只字不提军备之事。
而大殿之上,许多侍卫更换,也没有意见,只是沉默不语,任由天子安排熟识的将校到身边为侍卫。
执金吾徐臻不在,曹操不曾说话。
而堂上诸多曹氏将军心中似有怒气,但是也都没有发作。
荀或、钟繇、司马防等人都看在眼里,因此晨议是不欢而散。
最终的结果便是,让天子在董承的张罗下,换了至少三四百人,混编到了禁卫之中,甚至更优于金吾卫。
将徐臻的内卫,反而挤离了禁卫巡守的序列。
散朝之后,曹操第一个先行离开。
根本没和任何人说话,曹氏将军则是略微不忿,今日大哥颇为沉默,而在朝堂上,三公九卿多站在天子一方。
支持换内卫到天子近前。
其余之人,甚至多是旁观,不曾发言。
连钟繇、司马防都不说话。
这两位,实际上应该是站在曹操这一边的。
钟繇为颍川之长,在当下现存的四长家族之中,最是有声望的便是他了。
司马防更是曹操的举主,当初曹操为洛阳北部尉,就是司马防推举而上,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甚至于,曹操早已给司马家大儿子司马朗以重任,用以归还人情。
除此之外,对司马防更是尊敬恭谦,当做家中长辈来尊敬。
此二人都不说话,只敢做旁观,必然是在等待着什么了。
将军们忿忿不平,心中都有气,曹洪甚至直接在途中走到前院的时候,直接开骂。
骂了几句被曹仁按住,让曹真带着他离去,直接拉去军营撒气去,不准再多言语。
而董承等人,几乎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刻意留了一会儿,和天子再商讨了当下秋收之后的粮食储量。
又说起了各地冬日的流民之灾情。
说得兴起宛若真的在理政一般,对于董承来说,曹操自败走宛城,丢了不少威信,再也没有比今日更舒心了。
刚刚迎天子到许都,就遭逢大败,如此良机不可错过。
曹操威望越低,天子之位就会越稳固,此后他们的地位也就会越高。
若是能徐徐离间拉拢曹氏,控制内城,如此一来果然比李傕郭汜,董卓之时要好太多了。
曹孟德果然不像那些凉州蛮夷武夫,好欺负得多了啊。
“哈哈哈!
”
董承出了殿堂,当即大笑,与太尉杨彪、马太傅、钟大夫等人,一同而出。其余人虽不说话,但董承早已谋划许久,背后还有伏氏等大族支持。
自然是忍不住此时笑意。
“诸公,今日可见堂上,大司空一言不发,众曹氏将军,面红耳赤,却只能观我等进言。”
“我观曹孟德,不过如此也……嘿嘿。”
略微肥胖的董承笑着拍打了几下杨彪的背部,凑近小声而言,眼中多为得意。
“为今,司空从未有过任何不敬,我们如此,岂非有逼迫之嫌?”
“哈,”董承当即冷笑,“曹孟德当初明言到鲁阳,可却直接转而向许都,并且早早在许都准备好了宫址。”
“其心诸位还不懂吗?狼子野心也,不过是想要效彷董贼等人,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岂能像我等这般尊奉至尊???”
董承的话,让这几名老臣都有些不舒适,所以大家都不说话。
只是在默默的听着。
唯有杨彪此刻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司空心思暂且不知,可他的确未曾有过不敬之语,虽出身宦后,为人却也不像阉宦那般阴损。”
“太尉便是因此才愿受此位的吧?”
董承当即问道,问完之后不等杨彪回话,又接着道:“若是此次能占据内卫,实际上便可让曹操之势力不断减少。”
“我等老臣,方才可有立足之地。”他说完看了一眼钟繇,问道:“庭尉如何看待此事?”
“呵呵……”钟繇轻笑了两声,知道自己不得不发言,“唔……大汉安好便是幸事,自不好议论也,如今天子逐渐安宁,当然是心中甚慰,难道卫将军不喜邪?”
董承被这一反问,心中当即了然,钟繇还没有做出决定,而且对曹操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成见。
如此一来,和太尉、太傅等人就完全不同了。
也因此,董承这一路的话也就少了许多,四人本也就心照不宣,不说话倒是也不尴尬。
又走了一段路,钟繇见到荀或一人独行在校场上,顿时与董承等分别,走向荀或而去。
钟繇一走,很多话都可以轻松说了,此前他在身旁,董承可不敢明言。
因为钟繇仿佛老狐狸一般,从来没有明说过自己的立场,只是在任何时候都会说明自己拥立汉室。
“哼,走了便也好,庭尉当真是令我心忧,此时还不站在我们身后,如何能立足于许都。”
董承当即背手而笑,说话的语气都又变了许都,太傅、太尉,现在都是自己人。
杨彪甚至是多次表达过对曹操的不喜,这份不喜不光是对他本人,而且还是曹操的出身,他的祖父辈便是宦官。
而士族与宦官的斗争和怨恨,是多年积攒下来的,从骨子里就有对立,而士族本身就清高,即便是没有多少交集,这份憎恶也延续到了曹操身上。
三公九卿的士族中人,但凡有名气者多会暗中认为曹操乃是“阉宦遗丑”,这就注定了,没有多少士族会真心实意的与曹操交好。
荀或,本身就已经算是异类了,不光是弃袁绍而投曹操,而且两人之交情,早胜似民间夫妻一般,互相了解其心。
杨彪此时深深吸气,胸膛挺起,表情严肃的叹道:“将军不可太过自得,朝堂时局我们乃是为了陛下而掌控,内卫禁卫只是保护其安全,朝堂稳固,仍旧还需我辈竭尽全力,不可乐而忘形、浅尝辄止。”
“太尉,此时还不可确信吗?曹孟德虽有兵马,却不会背弑主篡汉的名声,故而如今他绝没有强行掌控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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