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徐伯文文武皆如妖魔也(1 / 2)
此时,在山间小道之内,吕布已经接近要出来了。
“君侯,马上就出来了!”
高顺在山道路口低声喊道。
行军之中,所有人一言不发,顶着复杂死志走了如此之远,此刻视野好不容易开阔了些,心头都稍稍放松了下来。
“真正到此,才明白此条小道的确不易通行,左右也不好伏兵,是以徐臻才会放弃此路,他从未和我陷阵营交过手,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吕布心中暗道。
今夜,估计就是最好的机会,毕其功于一役,取徐臻人头,送去荆州。
之后得刘表重用,再以抗曹操。
至于家业,当然又可壮大也,刘表为了拉拢于我,定然会为我迎娶荆州之地名士之女,再稳固地位。
呸!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吕布差点反手给自己一巴掌。
连徐臻都跨不过去,还谈什么去荆州!
“给我死等,等待入夜之后,再一起行动!”吕布沉声下令,至此所有麾下兵马便靠近在山道附近,贴合左右山壁,等待时机而行军出兵。
同时派出高顺去,和宿卫同进,在附近打探徐臻营地内的状况,力图将他现在的动向,营中的将士全都找出来。
唯一的遗憾便是,他们的探哨已不可能走得太远,这山谷两侧的山后外侧,是否有伏兵隐藏,吕布是没时间去找了,现在眼看就要入夜了。
最多只有半个时辰。
但他细细想来,徐臻应当不会有这等心智,他虽是谋士出身,但多年来才学都用在理政,带兵那是近一两年才开始学的,逐渐声名鹊起。
其麾下还有诸多勐将。
那个银袍小将,还有许褚都已经见识过了。
并不怎么样,无非是击溃我一万兵马而已。
至于典韦,现在已经不在营内,徐臻身边没有勐将护着,他本身就算是天天练武又能如何?总部光是靠演练就可以冠绝天下吧?
这等厮杀之能,还是要不断在战场上厮杀,方才可有些许功绩奏效,否则普天之下的士人岂非都是武艺超群之人了。
如此细细查探着,过不久高顺就带人又回,将信息禀报给了吕布。
与此同时,身后那些牵着战马缓慢前行的将士,也都狙击在了山道口。
“呵!”吕布蹲伏在草丛一侧,面色忽而不屑,哂笑道:“我倒是高看了徐伯文。”
“本以为他至少会留数千兵马在身侧,没想到只有八百之数!”
整个营地之内,巡守之人,生火做饭之人,后勤辎重的守备,还有徐臻的亲卫等等,加在一起就是数百人。
其余战马也不在营中,马厩是可以数出总数。
再加上灶火等规模,都足以说明徐臻根本不设防,而是在等着典韦建功。
听闻这一幕,吕布感觉到了莫大的侮辱。
“徐伯文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
“哼!”吕布冷哼一声,“今天夜里,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高顺面色冷静,道:“君侯,他的粮草就在东侧,我们可以不用杀徐伯文,不知他在何处。”
“只需烧毁粮草,劫掠而走,当即过此营地,之后他们必定会来追逐,那样的话,也好让军师他们得以松懈,典韦应当会仓皇来救。”
吕布顿时摇头,双眸怒视徐营一角,呼出一口气后郑重其事的道:“呵,我今日必定要取徐伯文的人头,以告慰因战而死去的兄弟!”
“他身边毫无勐将驻守,如此慢待我军,便是最好的时机!我们既然是孤注一掷,当然要取大胜!”
“杀徐伯文,收其部众!”
高顺沉默了片刻,心里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因为他总觉得,徐臻并不会那么掉以轻心。
在来之前,陈宫曾经嘱托过他,一定要小心徐伯文故布疑兵之计,让君侯掉以轻心。
徐伯文有一个特点,行军谨慎。
每逢驻扎一处,必定会亲自反复带兵巡守附近山林多次,近乎于偏执一般,没有人比他更小心。
在外人看来,此行为多少有些浪费人力,仿佛没事找事一样。
可真正带兵的将领都知晓,能一直反复做如此枯燥,且极有可能毫无作用的事。
却乐在其中。
徐臻乃是一名谨慎到可怕之人。
这说明,他在行军途中的任何时候,都会做到万无一失,方才肯停下来休息。
那现在此营地之内,虽巡守十分严密,军士面貌也足够精神严整,但是否也是一种假象呢?
如此便令人难以猜测。
“君侯,现在入夜了,我先去攻伐,君侯在后掠阵,若是见势头不妙,立刻离去如何?”
高顺又劝戒道。
“哼,高顺不必多言,我已明白你想说什么。”
吕布挺胸而出,手中方天画戟紧握,正了正自己银甲衣袍,理了理头上束冠。
感慨道:“我自当初,沉溺酒色,让你多有费心。”
“才致今日之境地,落得宛如丧家之犬!可现在,我却已觉醒悔悟!此战,我亲自带兄弟们冲锋陷阵,如往日在并州军中一般!你无需担心!”
我不是担心。
高顺看着吕布热血沸腾的面庞,一下子却又不好说出口来打击他。
他是怕徐伯文真的有伏兵在营中。
您这……心思刚刚奋起,马上又被一巴掌打缩回去。
反复多次之后,恐怕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心气了。
您现在听见徐伯文的名字都已经有点奇怪了。
好似非要证明什么似的。
“从今日起,我不会再颓唐度日,浑浑而活!我吕布生于乱世之中,此路未完也!”
说罢,吕布豪气万丈,下令举火!
亲自率领所部八百陷阵死士,挥动方天画戟,手持云布缰绳,座下追风赤兔马嘶鸣而出,纵跃山间跳动勐冲,冲进了徐臻营地之内。
…
然后就中了埋伏。
四面八方有骑兵自外奔腾,而营地之内,那些值守的兵马早就明白会有袭击。
放吕布前军入营,等距离主帐不足百步的时候,主帐之中的烛火忽然灭掉。
一个年轻儒生从内走出,手中抱着一张写了一半的书简在数名宿卫的护卫下,上马而撤。
同时四周有数百人从漆黑的军帐内出来。
张弓搭箭对准了吕布。
竟然都是强弓!
至少是一石,接近两石之弓。
吕布本来就善射,深谙此道之人自然懂其器。
瞬间可辨明这些强弓在手,所射箭失将有多大的力道。
他的心中当即咯噔一下,知道这不光是中计那么简单。
而且还要遭到重创。
果然,下一刻所有弓箭手顿时松弦,绷射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此刻却成了催命的音符。
吕布双目圆瞪,童孔震颤,当即弯腰躲在了马肚一侧。
同时另一只手挥动画戟抵挡。
还真的有挡住箭失的碰撞感,让他的虎口稍稍麻了一下。
精锐弓手。
这些人可一点都不简单!
吕布躲藏之后,当即脸色铁青,知道已经不可有抵挡。
身边响起的尽皆是此起彼伏的中箭哀嚎,还有扑扑坠地之声、战马悲鸣之声,仿佛一瞬间就少了几十人。
好狠的伏击。
高顺率军到来后,挡在了吕布的身前,趁着第一队弓手后撤,第二队弓手上前时,陷阵营的骑兵扑了上去。
硬吃了一轮箭失,但也很快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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