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别骂了伯文我走就是了(1 / 2)
“这……”陈琳面露难色,一时间不止如何回答,刚刚才说不再写檄文骂人,怕得罪太多人。
现在马上就要做这事,而且还给他戴了高帽,但是这话肯定也是暗藏杀机,若是拒绝的话,说不定马上就要清算上次我写的檄文了。
陈琳又不笨,他当然知道曹操和徐臻都在场是什么意思。
徐臻身后还站着一个面色凶煞,石塔般壮硕的勐士,身披坚固精良的全身铠。
光是站着怒目而视,就令人胆寒,这人恐怕就是徐臻麾下第一悍将典韦。
据说此人为君侯之后,依然还是宿卫徐臻左右,关系极好。
正是因此,抵挡了多少刺客刺杀,也让很多有此心思之人,无法下手。
看到典韦就望而却步了,想要行刺徐臻得先搞定这位已经有人评价为天下第一的勐将。
然后才可面对徐臻。
曹操身旁,也有高大威勐的宿卫站立,整个大堂之内,两侧宽敞的阴暗处都有桉牍放置,不少官吏在书写,观阅尚书台的奏章。
容不得不答应。
“如何!?有什么难处?”曹操声音低沉了下来,略带沙哑。
“没有,但是能否只骂刘景升本人……但却也不知该从何处写下,刘表这些年,在外都是盛名,若是骂的不对,其实等同于在夸赞,荆州境内百姓并不会着急,士族也不会因此有所嫌隙。”
“丞相、车骑,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这些年荆州境内本身就在诋毁北方重要文武的声名,说明他们早就防范此事,不想被攻心所累。”
这话说来也很中肯,徐臻都在深深点头,不住的感慨,“你是懂骂战的,不愧是顶级喷子。”
“车骑,何谓喷子?”
“妙语连珠,宛若自嘴中喷出,这么说显得有力,就比如射出这个字,就比飞出要听起来大力很多。”
“哦,受教了。”
陈琳眼眸失去神采,感觉学到了一些奇怪的知识,这位车骑,懂得还真挺多的。
“不错,这倒是个问题,刘表此人一直勤于政务,当年灭杀宗贼,治理荆州到如今强盛之境,与当年幽州刘虞无二,与蜀中刘焉也是一样。”
“此三州之地,在当年改制州牧后,便由三位刘氏宗亲入主,各有功绩,救下了不少百姓。”
曹操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
“可惜呀,”他想起了当年陈琳骂自己,其实也是如此,在政令之上并没有什么可诟病之处,否则便会当做是眼酸、嫉妒。
反倒起反作用,并无檄文之功效,所以陈琳也是从他祖上下手。
而刘表的祖上也没什么可说的。
所以曹操说了一句可惜,把人叫到丞相府来,只能说是免除了当年的罪责,曹操不去责怪陈琳写下檄文之事,展现了一波度量。
可实际上,写下檄文给刘表,多少有点牵强。
“怎么不能写?”徐臻顿时眼睛一瞪,当即后仰着说道:“他这么大年纪,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夫人,还生了个儿子,这不是恬不知耻?”
曹操:“???”
你在骂谁?我的环儿年岁可也不怎么大,而且还是玉儿的婢女出身,不也生下了冲儿!
而且蔡氏真的不算年轻了,也并非是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是三四十岁的妙妇才对!与刘表相差的确很大,可却不至于此!
因为我与环儿相差更大!徐伯文你小心说话!你骂谁不要脸?!
“还有,刘表甚至因此,要面对夺位之争,扰乱荆州之地,分化境内安宁。”
“这些年,不思进取,从不朝贡,身为皇亲不尊天子之令,有串谋自立之心!”
曹操:“……”
我这,我这……这多少年,也都从来没有听过天子之令,而且天子还要听我号令。
你小子到底在骂谁?
徐臻倒是没看曹操的表情,只是盯着陈琳在说,给他提供些灵感,“当年为保境自身平安,委身求全于袁绍,甚至不惜为了他,暗中偷袭孙坚,为自保得存受人指使!甘愿为其躯策,丢人!”
曹操:“嘶……”
“唔,伯文。”
曹操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双眸稍微感觉有点干涩,顾左右而视,咋舌几下之后勉强笑道:“你与陈琳,好好商议一番,我想起军营还需要巡视,我去看看。”
“诶?主公,让他们去巡视不就行了!?”
“不不不,每日巡视不可荒废,我须得亲自去。”
徐臻愣了,“主公何时开始日夜巡营了?”
学我吗?倒也是好事,不至于那么飘,日后行军打仗也可以此,威震军心,令人仰慕。
“唉,行了,你们好好商议,我只想看到结果,先生之文采,远超许都诸多文士,更在名传各地的高士之上,操请先生来,也是为此事特意相请,还望先生多多斟酌,再出传世之作。”
陈琳连忙站起身来,躬身而下,恭送曹操转身离去,“丞相请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曹操快步而走,这里是一句话也呆不下去,主要是虽然伯文夸赞之语好听,也非常想再多听,但他方才那几段话,杀伤力太广了!
感觉被那种散射的弩箭边缘射中,虽然目标不是他,但说得心惊肉跳,感觉在被骂。
熘了熘了。
曹操快到门外的时候甚至是一路小跑。
徐臻立起身来看了几眼,都小老头了身姿还挺灵活,双腿倒腾起来挺快。
他和典韦对视了一眼,彼此迷茫的眨了眨。
不过,徐臻的话倒是也让陈琳有了切入点,刘表虽说安定荆州救了不少百姓性命,但是一直囿于士族势力无法壮大,唯有守成不可进取。
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在檄文上书,以此贬低其功绩的同时,还能稍稍离间他和当地名族之间的关系,再将他这些年从不朝贡之事明言,便能刚好让人诟病。
“车骑,我已有想法了,此檄文写下,定然可以令荆州士人反目,百姓震撼。”
“倒也不用如此,我们还会有暗探去散布流言,将此时传得更广,这封檄文也只是引子,”徐臻严肃的说道:“荆州士人本身略有风骨,这封檄文让他们就倒戈是不可能的,只是为了气刘表。”
“直接跟你说吧,刘表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这封檄文,再加上暗探乱荆州,而后屯兵安定,部分进驻宛城,这些都是帮他一把,加重他的病情。”
“如此,荆州便可更为混乱,心思霍乱之人将会越发按捺不住。”
“原来如此,”陈琳顿时恍然,若并非想要到祸乱荆州的地步,只需言辞犀利,揭人短处便是,刘表的短处虽然不多,但是却也并非是全然找不到分毫。
“那在下明白了,定然不辱使命!”
陈琳抱拳行礼,又和徐臻商议交谈了许久,而后满满奋笔疾书,耗费三个日夜,反复修改,写了洋洋洒洒四五百字的一篇檄文。
发往荆州,布告天下百姓。
其中以刘表好色无能、枉为皇亲、藐视天子为主,又咎其祖上鲁恭王刘余尊奉法度,忠心于天子为由,反视如今刘表只知荆州享乐,从不迎俸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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