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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困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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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的突变型?很久没遇到了。”

“犯人的生命体征在逐渐消失!赶快进行手术!”

“他的皮肤好硬!这黑黑的是什么东西!是他的能力么?”

“用离子刀!”

“好疼...”

...

“长官!犯人的心跳快停止了!”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保住他的命!现在他不能死!”

“上激活装置!”

“可...可激活装置还处于实验阶段...”

“我让你上激活装置!”

“激活装置充能!三!二!一!释放!再试一次!”

“激活装置充能!三!二!一!”

“好疼...”

...

“他身上黑乎乎的什么东西!怎么动了!好恶心啊!!怪物!怪物!”

“拿抑制剂来!快拿抑制剂来!”

“长官!抑制剂没有用!?”

“继续注射!一针不够就两针!我就不信了,还有能力者能扛住抑制剂的!”

“好疼...”

...

“呼,终于保住了他的命,该死的,为什么我们要救这个怪物!累死了!”

“好恶心,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这还算是人么!”

“什么人不人的,暴走了的突变型只是异常而已,血是五彩的也不奇怪啊。”

“说的也是,哈哈哈。”

“随便包扎一下就行,别让他死了。”

“好疼...”

...

“不过他打了那么多针抑制剂,醒来后的副作用也足够杀掉他了吧...”

“嗨...管那么多干嘛,他没死在这不就行了,听领导的,天塌下来有人顶,不用你操那咸淡心...”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打了十几针才抑制住暴走的能力者啊。”

“切,你没见过的多了,我还听说过有人吃了二十多针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呢,我跟你说,他们就是怪物,怪物懂吗!?不是人!”

“好疼...真的好疼...”

...

意识迷糊之际,耳边响起了无数无数混杂在一起的声音,这些声音中包含的感情各不相同,好奇、厌恶、不屑、冷漠,几乎涵盖了人类能表现出的所有情绪,自然,并没有任何对他的怜悯或者喜爱之情。

二狗一直在心中喃喃不停,奈何别说是发出声音,连嘴唇都没办法控制。

不过凭借他现在的状态,就算真说出来了话,又有谁会理他呢?

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习惯了这不断袭来的疼痛感,缓缓闭上左眼再次睡去。

二狗在宿舍区被晓光打的失去意识,被五花大绑着送进了特异局直属医院。

此时他身上的黑泥已经凝结成了固体,失去了腐蚀的效果。

或许放任不管,他便可以就此获得永远的宁静,但命运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这个可怜人呢?

负责搬运他的医护人员是个身材高大且肥胖的光头男人,他粗暴的将昏迷的二狗扔在了手术台上。二狗此时的身体硬度堪比铁块,与手术台撞在一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手术台竟被砸出一个凹陷。

细碎的黑色粉末从他身上簌簌落下,沿着手术台边沿的空隙落在地上。

就连对垂死之人做出这等毫无职业素质之事的医护人员都不由得眉头微皱,得赶快离开这里,要不然被人发现损坏了手术台,这锅搞不好就要落在自己脑袋上。

医护人员快步离开,只留下二狗一人凄惨的躺在那里。

有人说人死后会归于无边的虚无,在那有永恒的平静与安宁。

二狗有幸感受到了一半,因为他在享受宁静时,隐约间还能感受到皮肉的拉扯以及金属重物在地上拖行的摩擦声。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啊!!!”

本来趴在地上的二狗被一阵钻心的剧痛疼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此时身处牢房,手脚都被铁锁紧紧锁住,别说自杀了,想挠挠脸都做不到。

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用尽全力扯动手上和脚上的锁链,就算把皮肤磨破甚至撕裂开来也不停下。他试图挣开铁锁将自己的喉咙撕开,奈何锁链实在是太牢固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将上半身挺得笔直试图分散痛苦,看那架势几乎要拦腰截断,让自己的头和后脚跟来个亲密接触。又用尽全力将自己砸向墙壁。

但经过多次实验证明,无论如何做都无法缓解他的痛苦。

他此时是发自内心的想撕开自己,亲手把自己撕成碎片,毕竟这样做所造成的痛苦都比现在来的更加痛快。

无论是割伤、砸伤、扭伤都无法形容这种疼痛。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就仿佛将指甲从手指上拔下,将皮肤一绺一绺撕下,将内脏揉碎,将脊椎折断,将浑身上下浸泡在腐蚀性液体中。

而这种剧痛便是将上述的所有情况在同一时间发生。

而且他感受到的不只有疼痛,还伴随着不断袭来的激烈瘙痒感,以及一种着呼之欲出,又被极力收缩的变扭感,多种不同感官糅合一处,真是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便是抑制剂的后遗症,而打了十几针的二狗,在承受着百倍于此的痛楚。

他发出的嚎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凌,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困兽一样嘶哑的嚎叫。

但没有人理他,毕竟他的牢房是给s级通缉犯准备的特等牢房,有最有效的隔音手段。

但即便如此,在这一层的警卫还能隐约间听见他的声音。

不过警卫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顶多是换来一句新来的嗓门还挺大,这种貌似是在夸奖的调侃。

慢慢的,二狗停止了哀嚎,并不是他不想,或者疼痛减轻了,而是持续不断的嘶吼以及监狱恶劣之际的环境已经给他的气管以及喉咙带来了不可逆的伤害。

“咕...”

他缓缓跪在地上,向一旁倒去,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淌出,如小溪流水流到地面形成一滩小小的湖泊。

正在看报纸的警卫抬起头来:“终于不叫了,是死了么?哼,也好,赶快死了吧,反正也是个死囚。”

他自言自语完,翻开新的一页报纸,连通过监控看一眼二狗的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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