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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该来的终归会来(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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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阿到底灯枯油尽之人,尽管回观返照之下,精神头似乎不错,还能有心思小坑弘晴一把,不过么,回光返照终归只回光返照,并不能持久,还没到午时呢,就已一命呜呼了去,临死前留下了道颇为怪异的遗命,将其此子普涛一家尽皆赶出家门,理由忤逆,不许其守孝,断绝父子关系。

此消息一经传开,京师上层顿时一片哗然,有心人自不免联想到阿灵阿临死前弘晴出现在其府中的那一幕,于乎,各种版本的谣言顿时便大起了,啥的都有,大体上指责弘晴的居多,不外乎甚乘人之危之类的罪名,尽管无人敢公然乱议,可风声却还传到了弘晴的耳中,当真令其实在有些个苦笑不得的,没旁的,只因弘晴已猜到了根底,这一切的一切都阿灵阿这只老狐狸自导自演地玩出来的把戏罢了。

能混官场的,就没一个简单的货色,更别阿灵阿这等老江湖了,这死都死了,还整出这么场苦肉计来,也真算了得了的,啥赶出家门的,不过障眼法罢了,至于后头那些乱传的谣言么,十有***也阿灵阿临死前的安排,目的么,穿了也很简单,一将普涛一家子全都托付给了弘晴,二来么,也向八爷那头有个交待,如此一来,不管八爷与三爷到底哪一方胜出,阿家都不致于有覆巢之祸,至少能保住其中一支,这等用心倒也算良苦了的,弘晴可以理解,但却并不意味着能谅解阿灵阿这般投机之作法,更令弘晴恼火的阿灵阿拿自个儿来当旗子摇,只恼火归恼火,弘晴却也没辙,此无他,有清涟夹在中间,尽管十二万分的不愿,弘晴还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亲自出面打理了普涛一家子的安顿,又赐宅院,又安排人手前去帮衬,心里头当真不爽得紧。

当然了,不爽的同时,心底里也响起了警钟——要想在官场上走得稳,就断不能轻视旁人,若不然,还真有阴沟里翻船之可能,而这,或许便算有所得罢,这等情形下,弘晴也就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不然还能咋地?莫非还真跟一个已死之人去较劲不成?

阿灵阿好歹也算皇亲又世袭一等公,其身后的哀荣倒不差,八、九、十、十四四位阿哥联名上了本章,为阿灵阿请谥号,帝允之,赐谥号武正,由其子阿尔松阿世袭一等公,晋刑部尚书,大学士温达不再兼任刑部尚书一职。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九月底,阿灵阿死后的纷扰就有若滚滚大江里的一朵小浪花,很快便没了声息,除了家人之外,再无人去多加关注,朝臣们的注意力大多被前方传回来的战报所吸引,没旁的,原本进展顺利的战局似乎起了变化,自打额伦特所部大军过了喀喇乌苏河之后,便遭到了策王敦多布所部的顽强阻击,战事激烈无比,清军辎重粮秣的转运出现了大麻烦,此无他,大军已深入了藏边,离后方实在太远了些,中间又少有兵站,后方粮秣虽堆积如山,可要想向前线转运却极难,战局渐趋不利,九月中旬还有军报络绎传来,到九月底,却已几无消息,无人知晓前方战局到底出了甚事,京师上下自不免私议连连,但却无人敢在老爷子当面提起此事的。

“禀王爷,西北急信!”

十月已过了半,天愈发冷了起来,却又没到用火盆子的时辰,办公室里自不免有些寒得慌,纵使弘晴身子骨强健,坐久了,也不免冻得个够呛,待得批完了最后的一本文件,手都已冻得发麻不已了,这才刚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就见李敏行急匆匆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几个大步便行到了文案前,一躬身,面色凝重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

一听西边有急信来,弘晴的精神立马便一凛,顾不得多问,只轻吭了一声,紧赶着便接过了李敏行递将上来的小铜管,熟稔地扭开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一卷写满了字的密信,摊将看来,只一看,面色立马便阴沉了下来,没旁的,只因悲剧终于还发生了——额伦特所部在狼山战败,全军覆没,只有寥寥百余人逃回到了西宁,余者尽皆战死,额伦特与色楞两位正副帅也尽皆死于乱军之中,青海王台吉已发出八百里加急,最迟后日一早便可抵京!

该来的终归还会来,五万将士啊,就这么没了!

尽管早就预料到前方必败,可弘晴其实还存了些侥幸心理,希望前方不会败得太过凄惨,愿望无疑美好的,可现实却显然残酷的,悲惨的历史照旧重演了一番,望着眼前的战报,弘晴的心当真疼得厉害,脸色自也就难看到了极点。

不甘,十二万分的不甘!为了能避免这等惨痛的历史,弘晴已付出了许多,可惜很多事不他所能做得了主的,面对着这等结局,弘晴实在无奈得紧,握着密信的手不由自主地便哆嗦了起来,指关节也因用力过巨而泛了白。

“王爷,您……”

身为弘晴的贴身近卫,李敏行自清楚西北战局可能会出大变故,不过么,具体战果他却猜不出来的,此际一见弘晴神情不对,顿时便吓了一大跳,赶忙出言打岔了一句道。

“本王没事,下去罢,传本王之令,西北来信一事不得对外透露,违令者,杀无赦!”

能抢先得知西北战事之结果固然好事,可若被外人知晓了,那后果可就不堪了去了,对此,弘晴自心中有数得很,一回过神来,眼神瞬间便锐利了起来,语调阴森地便下了死命令。

“喳!”

尽管对战报有着不小的好奇心,可一听弘晴这般下令,李敏行又哪敢再多啰唣,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匆匆地退出了办公室,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唉,但愿老爷子能撑得住罢!”

李敏行去后,弘晴并未起身,就这么默默地呆坐了良久,而后方才起了身,拖着脚,踱到了窗前,一伸手,将半掩着的窗子推开,神情凝重地遥望着大内的方向,长叹了口气,语调低沉地发出了声呢喃……

秋天的夜来得早,这才刚酉时四刻,日头已西沉,晚霞连片,生生将半天天空染得血红,刚从大内里随侍了老爷子一番的三爷与四爷肩并着肩地从**里行了出来,彼此间有有笑,怎么看都像一对和睦已极的亲兄弟,正自挥手道别间,却见兵部侍郎刘谦满头大汗地急冲而来,险些便一头撞上了四爷。

“刘大人,您这作甚?”

四爷素来讲究礼仪,这一见刘谦慌张不已,心下里自不爽得很,眉头一皱,已语气不善地问责道。

“哟,下官见过二位王爷,下官有急报在此,须得即刻面圣,还请二位王爷海涵则个。”

被四爷这么一喝问,心不在焉的刘谦这才发现面前杵着三爷与四爷两尊大神,自不敢怠慢了去,忙乱地站住了脚,胡乱地行了个礼之后,便打算绕行而去了的。

“甚的急报?清楚点。”

一听急报二字,三爷的眉头立马便一皱,不过么,却并未出言追问,倒四爷脸一沉,已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一句道。

“这……”

刘谦显然不想,迟疑地愣了一下,却硬没出个所以然来。

“嗯?”

这一见刘谦如此作态,四爷心中不由地便一动,脸色立马便黑沉了几分,冷哼之声里的寒意自也就浓得惊人。

“啊,这……,唉,不瞒二位王爷,西宁来了急报,额伦特败了,五万兵马全军覆没,此大事也,下官须得赶紧禀明陛下。”

眼瞅着四爷如此追问不休,而三爷望过来的目光里也有着不善之意味在,刘谦可就吃不住劲了,没奈何,只好低声地将西北急报的内容简单地道了出来。

“竟有此事?这如何可能!”

四爷对西北的战事也已有着不详的预计,倒不四爷能掐会算,而从弘晴当初谋取两粮道的事儿中闻出了不对味来,只他并不精通军事,压根儿就没料到这一败居然会如此之惨烈,顿时便被吓了一大跳。

“此要务也,断不可迁延,刘侍郎赶紧去递了牌子,有甚事回头再议,快去!”

听得前方惨败若此,三爷同样被惊得个冷汗淋漓,当然了,三爷惊的不此败之惨,而惊讶于弘晴早先作出的判断,然则惊归惊,三爷却并不糊涂,也没管四爷怎生想的,脸一板,已沉声喝令了一嗓子。

“啊,,下官遵命!”

有了三爷这么句话,刘谦可就顾不得四爷的喝问了,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向宫门方向疾走了去。

“三哥,此事重大,你我要不一同去面圣可好?”

这一见刘谦没理会自己的喝问就走了人,四爷的眼神立马便一厉,不过么,倒没发作出来,而面色肃然地朝着三爷一拱手,语调低沉地发出了邀请。“唔,也罢,就一道去好了。”三爷心急着赶回府中商榷此事,实不愿再往宫里去,奈何四爷都已开了口,三爷自不好当场拒绝,略一沉吟之下,也只好勉强地应承了下来,与四爷一道又到宫门处递了请见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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