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独木桥与阳关道(1 / 2)
“青阳侯,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马腹逃鞭?”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马腹蠕动的人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嘎?”
曲袅袅垂下眼皮斜睨了自己脚边的丑东西一眼,低声呵斥:“没说你,别出声!”
那边正紧张地对峙呢,它凑什么热闹?
唯恐仙姑想不起来收拾它是吧?
养了这么个蠢东西,曲袅袅表示心挺累。
失去红运的青阳侯只觉浑身冰凉,似乎体内为数不多的热乎气也跟着红云离体。
比身体更冰冷的是他的心,他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完美地瞒了十八年的秘密,今晚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揭穿。
不过被揭穿又如何呢?他转念一想,顶着深红色掌印的脸上重新挂上狰狞的笑容。
“马腹逃鞭?哈哈哈哈哈——”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笑容越发癫狂,“你想用什么名目告官?说我十八年前害死了温金梁?还是说我夺了他的命格,娶了他的心上人?”
他猛地收敛笑容,扭头看向丁照柳,声音温和似平日对话:“照柳,你来告诉他们,什么叫凡事都要讲证据,想让我受惩罚,他们有证据吗?”
丁照柳沉默了。
大舜律法规定,凡告发他们者需提供切实有效的实际证据,可以是事主的陈述,也可以是签字画押的纸状,而江扶鸢刚才唤出的命盘、温金梁残留的红运这种虚无之物不在律法规定之内的。
即便是人证,也必须是事发当时在场之人的证言,否则有诬告之嫌,不予采信。
他爹说得对,他们没有证据。
丁照柳的沉默让青阳侯愈加得意,他耸了下肩道:“看吧,你们告不了我。”
木已成舟,就算他们现在把命格改回去了又能如何,温金梁还能复活不成?
他眼睛一转,大喇喇坐回紫檀宝椅上,轻蔑道:“你们不止告不了我,我还可以告你们。”
他手指遥遥点了点曲袅袅和易姣烟:“你俩,谋害亲夫。”
转而又点了下江扶鸢:“你,私用术法。”
说罢他桀桀笑起来:“你们若是现在求一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放……”
“放什么狗屁。”青阳侯话未完,便被江扶鸢凉凉打断,“你有证据吗?”
青阳侯愣了愣:“我当然有,人证物证俱……”
话到嘴边,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屋内所有人都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
西厢房内,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一个阵营的……
那西厢房外面……
他扭头就要喊人。
钟敛风动作极快,在青阳侯转头的刹那右手一挥,几道内力化成劲风,砰砰砰将西厢房的几扇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江扶鸢浅浅一笑:“不,你没有证据。”
青阳侯:……
此刻江扶鸢柔美的笑容在他眼中与地狱罗刹无异,这会儿他不止没有证据,还有种下一刻他都会成为另一桩惨案证据的感觉。
青阳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你们,想干嘛!”
这回换江扶鸢耸了下肩,目光看向易姣烟,无声地将决定权交给她。
易姣烟心中的痛无法言喻,她恨不得将丁硕鸣五马分尸,以祭温金梁在天之灵。
但她不可以这么做,她还有儿子,照柳之后的年岁还长,他不能有个杀人犯爹爹。
易姣烟看着身边的丁照柳,眼底包着两泡泪,声音是极力克制后的平静:“我们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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