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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琼斯却完全没有温黎这样的“好运气”。
她顺利到了赫尔墨斯的琴房,但却没有温黎那种先敲门的礼节,而是慌不择路直接冲了进去。甚至,因为太过恐惧慌乱,她一路上碰倒了衣架、琴谱架,还有桌面上的狮鹫兽小摆件。
丁零当啷一通乱响之后,房间里再一次恢复了一片死寂。
三角钢琴安静伫立在房间中央,琴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琴盖边缘的痕迹颜色逐渐鲜艳,像是时光倒流,深褐色的印痕逐渐便成暗红,像是欲坠不坠的血色。
琼斯什么也顾不上,她只盯着正对面的窗户看。
现在,窗户是关着的。但是她分明记得白天参观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
不,或许是她记错了。
又或许是管家临走时将窗户关上了,而她没有察觉。还或许是别人这么做的。
只要她不去故意把这件事和恶鬼联系在一起。没关系,她一定可以出去。
琼斯剧烈地喘息着,三两步奔到窗边,用力拉开窗户!
下一瞬,她的眼底热烈的期望倏地落空。紧接着,化作无尽的惊愕和惊惧。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琼斯怔怔盯着窗户。
窗户已经被她成功拉开了。但是就在窗外,是数不尽的砖块。
砖块细细密密堆砌起来,完全封死了这扇窗户。不可能……白天明明不是这样的……是恶鬼………是恶鬼做的!!琼斯惊恐地高声尖叫起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夜深了,现在是睡眠时间,请你安静一点。”
这道声线极其华丽,像是优雅奏鸣的大提琴般,蕴着点摩挲般的颗粒感,听起来极其性感。
尤其是紧接着这一句朦胧而低淡的气音: 嘘。
琼斯第一反应是,难道真的有人来救她了?她下意识想转过身,可她脸上欣喜若狂的神情却倏地僵住了。
恐惧爬满了这张妆容精致的脸,一点点地蚕食。琼斯发现自己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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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的琴声自她指尖倾斜而出,可与身体自如起伏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是,琼斯的神情越来越僵硬。
——她根本就不会弹钢琴!
琼斯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浑身关节都被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她只能顺从那股力量,按照它的意思去做它想要她做的事,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现在,这股力量要她弹琴。那如果接下来,这股力量要她去死……
琼斯一边控制不住地弹琴,一边因为不断涌入脑海中的恐怖幻想而流泪。在潺潺流淌的琴声中,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月光映进来。琼斯艰难地转动眼珠。
被砖块砌墙封起来的窗户,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大片的月色涌进来,映亮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这道过分直白的视线,俊美无俦的男人转过身。
他眉眼间漾着松散笑意,似乎只是站在这里一边听着钢琴曲,一边享受美景。“美妙的钢琴曲,和月色总是更般配。”赫尔墨斯轻笑, 不是吗?琼斯的眼底浮现起惊艳,但很快,这种情绪便化作浓郁的恐慌。她清晰地看见地板上,除了明亮的月色以外,什么都没有。这个男人没有影子。
他就是恶鬼。
唔,唔唔……!琼斯癫狂地挣扎起来,试图从钢琴旁边逃离开。
一种名为死亡的恐惧感在这一瞬笼罩住她。她看着男人薄唇噙着的迷人微笑,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嗯?你似乎看出来了,比我想象中聪明一点。”
赫尔墨斯缓步靠近,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单手按着琴盖,倾身微微一笑, 但是不聪明的地方在于,在我休息的时候弹琴,其实很打扰我的睡眠。
“唔唔唔唔唔唔!!!”
琼斯目眦欲裂,发出比起先前更强烈的动静。
这恶鬼显然是贼喊捉贼。
她根本就没想弹钢琴,她根本就不会弹钢琴!这一切分明是他做的。
但饶是她耗尽了全身力气,她的喉咙和嘴巴却像是上了锁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白发金眸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琼斯,脸上没有多少情绪。
直到
她精疲力尽地安静下来,他才随口道: “你在认错?既然这样,那就弹一首摇篮曲吧。”几乎是瞬间,琼斯的身体就动了起来。
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精致的美甲和琴键刮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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