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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写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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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瑾握着这本薄薄的书,感受到了书中三代人的力量,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他捧着书,在床边坐下,空荡荡的心确实是在骤然之间满了起来。

他心里装着他的“道”,装着温柔的人和物,外面的疾风骤雨,并没有刮去他的坦荡和磊落,他能挺过去。

邬母送了茶进来,双目四顾,见二人似是看书,便退了出去。

程廷看着邬母,坐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好似邬母的目光成了鞭子和绳索,要牢牢在邬瑾禁锢在一条路上,绝不许他行差踏错半步。

可怜。

邬父、邬母的期望,整个邬家的责任,恐怕从邬瑾懂事起,就已经担在肩上,爹娘花在他身上的每一个铜板,都在无声索要回报。

而邬瑾为人子,不能反抗,只能接受。

他伸手一扯衣襟,有些喘不过气来,端起茶喝了一口,从腰间取下西川纸扇,“啪”一声打开,用力扇了两下:“热。”

邬瑾起身撑开窗,看一眼天色:“要下大雨了,是闷热。”

程廷连扇了几下,从怀里取出两锭大银子来,放到桌上:“你家的饼铺,恐怕要关门了。”

邬瑾默默看了银子一眼:“你收着吧,家中还有银子,我也会去莫府管事。”

程廷诧异地看他:“可是外面还有你阿娘,会让你去吗?”

邬瑾笑道:“闲言碎语,当它是耳畔清风,我阿娘那里,我自去说。”

程廷心下佩服他,忽然想起昨日王知州所说的事,连忙道:“考票的事,我回去再和我爹说,让他想办法。”

邬瑾摆手:“程知府公务繁忙,不必为我烦恼,此事我有了章程。”

“什么办法?”

“王知州不是说他在一日,就不会给我用印?”邬瑾笑道,“换一个知州,考票自然就能盖上州印了。”

程廷瞠目结舌,伸手掏了掏耳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是说”

邬瑾只是一笑,没有多言。

王知州——堂堂朝廷大员,知宽州一切军政要务,却贪挪军饷,无功于民,欺上瞒下,要拿他的把柄,不容易,但也并非无路可走。

而且他能纹丝不动,势力自然是盘根错节,欺上瞒下,以银钱铺路,将上下左右都变成了同党。

要动他,需得下苦功。

邬瑾心中分明,然而并不打算此时动作,他深知莫聆风此时就需要这个欺上瞒下的恶徒,否则王知州挪窝,皇帝另派人前来知宽州,她便不能像如今这般便宜行事。

现在只能做足准备,等待莫聆风彻底吞噬堡寨的那一天。

思索整整一夜,他心里有了数,所以对考票一事,并不慌张。

“我想给聆风写一封信,你帮忙送去给殷北吧。”

程廷站起来,让出椅子,点头道:“殷北正要去堡寨,让我拦了下来,我就猜你要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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