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主江山10(1 / 2)
守门的禁军只犹豫了片刻,便将碧桃放了。
碧桃埋着脑袋,朝左丞相的马车匆匆行礼,便头也不回的推着恭桶的车跑了。
见身后没人追来,她才缓缓松了口气,赶着去回禀温容。
她在窗下敲了敲窗框,三长两短。
温容放下奏折,走到窗边也敲了敲窗框,两短三长。
暂时安全。
碧桃捏着嗓子,用极轻的语气同温容将刚才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想到自己险些被禁军处置了,她仍心有余悸,顺着自己的心口吐气。
“左丞相认出你来了?”
“应该没有,只是认出了奴婢穿着上阳宫的衣裳,但奴婢一直低着头。”
温容没接话,在墙的另一端若有所思。
“陛下,左丞相是来救状元郎的吗?您怎么知道他会来?”
他当然会来,温容不了解太后,也不了解左丞相,但她看得懂局势。
太后已有苛责宫人的恶名,云晏时又在朝会上将她比作前朝毒后。
要知道,任凭一个人拥有再多的金钱和军队,倘若不得人心,那么她所拥有的,最终也极有可能成为摧毁她的刽子手。
太后一时糊涂,此时也该想清楚了,只是需要有人去给她铺个台阶,帮她理一理思绪。
太后党中最有资格和能力的,也就只有左丞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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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温容所想,左丞相入宫后,便直接像兴庆宫递了拜帖。
太后两鬓已见斑白,她高坐堂前,看着堂下坐着的左丞相,面带恼意。
方才左丞相谏言,请她下旨放了云晏时。
“哀家没有听错吧,丞相何故让哀家做这出尔反尔之事?”
左孝儒称是,“您不仅要释放新科状元,还要重用提拔他。”
“丞相究竟是何用意?”
左孝儒捋了一把胡须,给太后讲了一个故事。
“圣祖爷在位时,曾颁布禁令,宫中不可御马,可时逢两军大战,军情一路快马而至,踏伤宫门禁军,到议事殿前都未曾下马,言官之中有一人谏言倘若一人可在禁令中行驶特权,那么以后人人都会效仿,以获得特权,故而该惩处送军情的将士,圣祖爷大怒,将其问罪,可事后又悔恨万分,亲自去内狱将言官接了出来,并以千金酬之,多谢他维护君权和法度。”
“娘娘,可明白了?”
太后蹙眉道:“忠言逆耳,如果那天云晏时没有再殿前声讨哀家,讨伐哀家的悠悠众口也仍旧不会闭上,此后,哀家恐怕会失了民心。”
左孝儒摇头。
“娘娘,唯有重用敢于直谏的贤臣,您在宫中严苛之名才会被忽视,”眼看太后有被打动的迹象,左丞相又调转话头,“且状元郎其人天资卓绝,倘若能收为己用,对娘娘来说自是如虎添翼,如若不能,只要他忠君爱国,不会被他人所收买,于国而言,是幸事。”
“娘娘切莫因一时的荣辱,而误了大事。”
太后垂眸思索,良久后,才徐徐开口,“丞相所言甚是。”
第二天早朝时,太后便下令释放云晏时,并大赞其忠正,特任命于门下省从四品谏议大夫,待千秋令后即刻上任。
同时,将上阳宫的宫人也撤去了一半,至少碧桃可以进殿伺候了,又将彻查萧行云一事,交由温容裁夺。
宣完旨,太后一脸慈爱地看向温容,和善地问道:“如此,皇帝可还满意。”
她铺了台阶,温容自然从善如流。
施施然起身,对着太后作揖,“朕替状元郎和萧行云谢过太后了。”
朝臣跪拜,高呼万岁与千岁。
唯一人神色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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