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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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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南非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引发了千里之外的韩国刮起一阵飓风。

高压管制、强迫劳动、低廉薪酬, 一切能书写苦难小说的剧情所堆积起来的血汗工厂内部动|乱的消息,在当地的新闻是头版头条,而换到了韩国就只是占比时间不长的海外新闻而已。出现在新闻节目里都没超过三分钟的海外新闻,就这新闻报道的方向还是韩国企业主去支援非洲兄弟, 结果兄弟恩将仇报的导向。

在韩国, 民众对事不关己的海外新闻关注度很低, 普罗大众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他们对海外新闻的关注度还没有本国艺人又有什么新八卦来得高;在韩国, 对娱乐圈不说完全不关心但关心实在有限的人们, 都是闻着血腥味冲上去撕咬猎物的食人鲨,他们非常忙碌。

南非李家的工厂工人动|乱, 新闻上只报道了‘愚民’□□,却不会报道,此事件让当执政党对韩国投资者产生排斥。工人怎么样,资本是不在乎的,资本却不能不在乎当局的立场。为此,李家太子被安排去南非安抚工人洗清负面舆论,还有更重要的加深和执政党之间的联系。

要说这事儿给李家造成了多严重的打击那没有,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只不过是个稍微大一点的麻烦, 需要谨慎处理。李家有麻烦对尹家而言就是机遇, 能趁火打劫的机会。

尹家最近在忙两件大事, 一是大姐对名义上的大姐夫正式提出离婚。如果李家愿意好好谈,那就安安静静分割财产, 此后尹遥日最后陪李景荣飞南非做一场戏,稳住舆论也稳住多少有些波澜的股价。

二么,就是尹遥月跟所有没有在南非抢下地盘的人牵手, 一起去已经被打开的市场摘桃子。

要知道一个国家的商人想要进入另一个国家投资不是那么容易的是,开疆扩土最为困难。前方有人把门打开了,没经营好,后来者自然会想乘势进入强占地盘。

先说大姐离婚的事,这是即去年家族危机后,尹家的四个女人再度联手抗击风暴。她们得预防要真正跟李家撕破脸,家里上上下下都忙得分身乏术,尹遥夕一度忙到睡觉都是在办公室趴在桌上眯一会儿,墨镜都快变身本体了,见任何人都不摘墨镜的,因为没工夫化妆,更别说保持艳光四射的妲己风采。

两家几次周旋数度谈判,尹遥夕见大姐夫之频繁,都能跟他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顿饭了,离婚的事总算定了,和平解决。

孩子归李家,大姐有探视权。尹家本来就没想要孩子,表面上当然是以妈妈离不开小孩的名义抢得很凶,但内里两家人都知道,尹家不会把孩子要走。

李景荣是李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这是他能加冕太子最重要的原因连之一都没有,就是他多了个器官,他就成了太子。作为太子妃,尹遥日生下的男孩是他们家下一代唯一的男丁,不出意外也会是唯一的太孙,她不可能带走孩子让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去继承王国,那女儿就也不会带走,都留下了。

孩子既然留下了,分手费就得给高价,其中还包含当年结婚时给予的李家股票赎回,分手费按美金算都过亿,换算成韩元少说过千亿。最值钱的还不是现金,而是各种产业的置换,其中就包含了南非市场的一大块肉。

目前已经在走财产分割阶段的表面夫妻就这么貌合神离的飞往南非。大姐走了,剩下的两个妹妹忙得头秃,尹遥夕真怀疑自己会掉头发。

她都已经忙到连泡澡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得帮大姐照顾她的小情人,尹遥夕严重怀疑她玩的压根不是什么乙女游戏而是‘我的怨种姐姐’。大姐和二姐开开心心出门旅游(尹遥月跟着去南非接手新地盘),就她成了留守(公司)儿童,太惨了!

惨兮兮的尹遥夕连新赛道里的玩具都顾不上了,实在没时间。如果她不是套了层马甲微服私访,那全组人都会等她有时间再接着玩,但那层马甲在,满世界不可能全等着他。

沅彬是第一个撤出项目的,他的重心从头到尾都在奉俊昊那边,那边拿下,‘婚姻’却迟迟没有要开机的迹象,他就跟朴银才谈退出。

朴银才不好阻拦,没有阻拦的理由啊。沅彬为什么答应签约入局他又不是不知道,以己度人,他也不可能为这么个项目推掉奉俊昊的项目。再说了,他也拦不住,沅彬都愿意给违约金退出,那他还怎么拦?

保险起见,跟多是为了推卸责任,制作人打了个电话给微服私访的公主,本想跟她详细解释,沅彬要退出项目不是他的问题,是现实情况。哪知他就说了个开头,电话那头的公主就会了句知道了,继而挂了电话,他啥话都还没说呢。

刚点燃一根烟还没抽两口的沅彬就看到出去打电话的制作人进来了,观察表情,有些微妙,就问,“电话没打通?”

“打通了。”朴银才表情很微妙,“我说你要退出,她说她知道了。”

沅彬等他继续,朴银才没啥可继续的。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说话。

艺人助理默默开口,“知道了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意思?”

抹了把脸的朴银才倒在沙发上长处一口气,“我们就当她是同意的意思吧,违约金就不谈了,项目暂时搁置,什么时候那位再有兴趣重启,如果还有机会合作那再谈,要是没机会,也再谈。”看向艺人,“如何?”

艺人当然不会反对,稍微有点好奇,“她就只回了你一句知道了?”

制作人也很好奇,“她难道对你没兴趣了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沅彬都回答不了。他也想对方可能对他没兴趣了,停车场之后他们没有任何接触,双方连电话都没留过,哪来的接触呢。既然都接触不到,再聊什么兴趣不兴趣的就太扯了。

第二个退出‘婚姻’的是孙艺珍,还是尹遥夕给她打的电话。制作人的电话打进来,她才想起来新赛道还有个玩具呢,挂了电话跟着想起来,姐妹还卡在玩玩具的流程里,就跟孙艺珍说,最近她很忙,短时间内不可能去拍电影,让姐妹自己看着办,要不要去接别的项目。

孙艺珍知道后没细问姐妹在忙什么,自家闺蜜虽然平时看着就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二世祖,忙的也就是吃喝玩乐那点事。但人家好歹是财阀之女,混娱乐圈只是开心一场,有别的地方开心不想玩了也很正常。

很自然理解尹遥夕是去找别的乐子的孙艺珍,给制作人打电话,隐晦的询问,项目还继续吗?制作人就说了对沅彬的交代,暂时搁置,什么时候再提,他也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

台子刚刚搭好的项目就这么散了,各家团队都收到了‘定金’不用退,以后可能还会重启项目的通知,拿钱不用办事都挺开心。唯有导演很不开心,导演极端不爽这帮有钱人想一出是一出,但制作人暗示她可以自己拉个团队拍也没人会说什么时,导演又不乐意了。

原因?艺术家专门为缪斯创作了剧本,本子写好了,缪斯不拍了,本子就费了!

导演跟制作人说,新剧本里的角色是专门为尹遥夕量身打造的,除了她没人能演。制作人对此爱莫能助,那人家就是不演能怎么办?

同一个项目的演员们各奔东西,沅彬进了奉俊昊的剧组都已经在筹备开机了,孙艺珍也接了新作品。尹遥夕还在当个留守儿童,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两个姐姐回来,她就能解脱了。

在尹遥夕繁忙的日常里,每个礼拜都要挤出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去了解一下姐姐的情人有没有犯蠢。

之前大姐给情人送了个礼物,涉及即将破产的东洋集团高层套钱的戏码。李正宰在‘洗|钱’的环节里相当于中间商,东洋的人把钱打到他控股建筑公司的账户,两边公对公打款,名义是开发新地产。钱过去了,公款如何落入私人的口袋,就是中间商要负责的流程之一。

具体做事的团队并非李正宰掌控,尹遥日是送他礼物不是要送他去吃牢饭,也不是很相信他做得到,团队的主要负责人还是大姐手底下的人。

这中间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亦或者是情人不满足于自己只是个橡皮图章,试图加入操作团队。这做法呢,在他看来大概是学习新知识,但在老大走了给三老板汇报进程的团队负责人讲起来,就是没事找事。

主做脏活的负责人想拜托三小姐,让她控制一下那位没事找事的情人,别给他增加工作量。尹遥夕才不管呢,她还不想增加工作量呢,李正宰搞什么幺蛾子是大姐的事,有事去找大姐,她只负责这件事不会出纰漏。

2009年的春天,本该万物生长出门踏青的好季节,尹遥夕悲催的守在公司当个社畜;2009年的夏天,骄阳似火的集结就应该出去浪啊,留守儿童持续悲催中,依旧是个社畜。

眼看秋风都起了,姐姐们总算要回国了,尹遥夕眼见希望在即,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召唤李正宰,准备给他好好打扮打扮,当给姐姐的回国礼物。

李正宰被带去会议室之前,一直都以为自己要见的是尹遥月。他知道尹遥日出国了,负责‘东洋’项目的金助理又跟他说,尹小姐要见他,他就很自然的认为,他要去见的是尹遥月。

为什么想不到是去见尹遥夕的呢?因为是公事啊。

‘东洋’相关事件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手上的建筑公司股票都卖出去了,此事就差个收尾,基本已经算结束。在钱已落袋的情况下,不论要见他的尹小姐是想跟他后续安排还是有别的事要找他,基本都是公事,公事怎么可能跟尹遥夕扯上关系呢?

在李正宰的世界里,尹遥夕是不可能跟公事扯上关系的人,这个词本身就跟她不搭。他同尹遥夕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吃喝玩乐的场合,妹妹跟着姐姐出来玩,如此而已。

在李正宰的视角里,尹遥夕就是个除了吃喝玩乐,万事不愁的二世祖。这位跟他以前认识的那些脑袋空空如也的富家小姐没什么不同,也就是长得更好看,性格更恶劣。

正是因为尹遥夕的性格太恶劣,目中无人这种词放在她身上都是夸奖,不管碰见谁都能不给面子。他都见过尹遥夕当面怼李景荣,就这还是李景荣让着她,在这种情况下,嚣张跋扈的二世祖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是公事?

不谈别的,光说李景荣,这位就算不是她姐夫,也是需要保持礼貌的身份。他们那个圈子就那么点大,据李正宰所知,两家还有很多项目在合作,哪怕只说是对待合作方的态度呢?她也是傲慢到不可一世,这样的姑娘,也就是运气好,出身好,脑子里能有什么正经事。

李正宰从没见过尹遥夕做任何正经事,他见过她在酒局上怼完这个怼那个;他见过她在尹遥日跟别人聊合作聊得好好的,她突然插话怼那个合作方;他见过尹遥夕在别人想跟她聊合作时,拿眼角看人,一脸‘你也配’的不屑。

李正宰见了太多尹遥夕不干正经事的画面,否则他也不会格外有自信的想赌一赌,哄一个脑子空空如也的富家女结婚。

未婚的富家女很多,光尹家就有两位。李正宰从未想过去跟尹遥月赌一局,明明她也未婚。李正宰只见过尹遥月两面,初次见面,对方只对他点了个头,还是冲着尹遥日的面子。

要不是尹遥日,李正宰敢肯定,尹遥月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那也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财阀之女。同样未婚的二小姐跟三小姐最大的区别是,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财阀是没有性别的,他们只是高位者,想哄骗高位者,那叫找死。

未婚的尹家三小姐很妙,一面是乖戾跋扈的上位者,对比她地位低乃至于跟她同级的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这一面不特别,无非就是草包二世祖么,他们都有这一面,李正宰见多了。

尹遥夕的另一面很有趣,从李正宰开始观察她,乃至于接近她,再跟她多聊几句才能发现的一面。那一面的尹遥夕有些天真,天真到李正宰想赌一局,她搞不好很好骗。

这帮出身就在罗马的草包二世祖,也就是运气够好有家族支撑才能无往不利,否则啊,就是一帮好骗的傻子。

天真的尹遥夕跟他说,我想去闯荡好莱坞;天真的尹遥夕还会在某个被男人带出来玩的女人被欺负时,白眼翻翻的上去怼那个男人,再跟女人说你是不是傻,就缺钱到这个地步么?

天真的尹遥夕讲起校园生活,会说那是偶像剧剧情;天真的小公主满天幻想自己成为明星后会得到多少聚光灯的笼罩。

天真的草包还有如此美貌,这种一步登天的机会,他要是不敢赌,李正宰都会鄙视自己。

李正宰赌了,输了。输给草包自然不忿,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也就那回事吧。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在李正宰的世界里,关于尹遥夕这个名字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时隔许久,李正宰再见尹遥夕,他怀疑尹家可能有四位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是一对双胞胎。

那位疑似四小姐的女人让他等了得有一个小时,见面的时间却只有三分钟。对方让助理给他递上一份文件袋,里面是他母亲早年欠债事后一直躲着不还的债主转让债权的文书。

债,四小姐还了。四小姐还给他母亲又借了一大笔钱,刚好跟他从‘东洋’捞到的数字一分不差。‘初次见面’就给他送上两张借据的四小姐,顶着跟三小姐非常相似的容貌,但仿若另一位二小姐的气场,通知他。

“我姐下个礼拜回国,你哄得她开心,这就是你的零花钱。如果她不开心,那....你就得努力工作了。”

李正宰不知道这位尹小姐具体叫什么,也没心思去探究,连质问对方怎么能如此下作的心思都没有,知情识趣的问,“她回公司会让您开心,还是不回能让您更开心?”

微愣片刻的尹遥夕笑了,许久不见,这人变得有趣很多啊,“你要是早这样不就没那么多事了。”摆手让他别往家族争产的狗血剧方向思考,“我要她回公司,如果你能让她彻底....不对,是她本来就会回公司,你只要给她当个乐子就行。”

好似懂了又怕自己误会的李正宰不确定她的‘乐子’是不是绊住对方脚步的意思,“您方便说得更直接一点吗?”

尹遥夕偏头让助理出去,等门关上摘了遮挡素颜的平光镜,勾了勾手指让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李正宰靠近点,等他弯腰后,望着他的眼睛,讲得非常直接,“你如果敢绿了我姐,我就让你一家不得安宁。好歹也是有来历的人,早年也富裕过,也品尝了一贫如洗的滋味。如今好不容易再富起来,我想你不会蠢到再想去体验什么叫负债累累。”

“够直接吗?”

有个词叫‘不可逼视’,形容事物的光彩或者气势过于强烈,而让人无法直面。

这一刻的尹遥夕就让李正宰垂下眼睑,无法直视那双眼睛,垂首鞠躬,九十度,对上位者无限顺从。

从李正宰进门再到他出门,两人见面的时常有没有三分钟都不一定。短短几分钟,从他进门再到出门,他都没想过那张脸的主人叫尹遥夕。还是短短几分钟,从他出了会议室再被秘书送去电梯口,进了电梯,他看见了镜面里倒映着的自己,才恍然,刚才那个女人,是尹遥夕。

跟尹遥日在一起后,他只撩拨过一个女人,尹遥夕。

镜面里倒映的男人如此愚蠢,蠢得李正宰都不能理解,他怎么会认为尹遥夕好骗呢?财阀之女、精英教育、自小留学,还毕业于顶级院校,怎么可能是个草包?

游戏设定的攻略目标是个智障,玩家很无语。玩家都想撬开智障目标的头盖骨好研究一下,那里面装的到底是脑仁还是豆腐,怎么能蠢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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