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新认识(1 / 2)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正要去散步,风眉来了,二十多岁的样子,黑白衣裙,她叫我和太白金星陪她去地府。太白金星问她要不要多叫一些人跟着去,风眉说,“我们三个人就行了。”我们到中柱坛,从通天地洞往下跳,将要落到人间地面时,太白金星弄起一股迅猛的旋风向北去,一闪,钻进了一个地洞,快快往下落。将要落到底时,太白金星弄出一团白云,我们踏上去,轻轻落下去,一晃,到了地府那间看不到顶的大殿。太白金星问风眉,要不要通知阎罗,派人来迎接?风眉说,不必。她不想惊动阎罗,她是来玩的。
有两个搬叉的小鬼,来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太白金星说他在这里有屋,他带两个天上人来玩的。我们向西过了桥,然后向北去,看路两边漂亮的屋。弯向西去,又往南来,走一圈,到太白金星的屋前,太白金星问风眉,要不要进去坐一坐。风眉说她不想坐。两个搬叉的小鬼始终跟着我们。我们到礼堂,但没有演出。风眉问我,还有什么地方好玩,我说练武厅可能有人表演。风眉便想去练武厅看看。
我们又到那间看不到顶的大殿,向南晃过一面墙,到了阎罗和他老婆居住的地方,我们向东去到练武厅,看到阎罗在这里投飞镖。太白金星上前和他说了几句,阎罗对风眉说,“有失远迎。”他要举行仪式欢迎风眉来地府。风眉说是来玩玩,不要兴师动众。阎罗对风眉说,“我叫我的风梅来陪你玩。”他向西走了。
很快,阎罗的风梅带着一队人来了。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阎罗的风梅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一队姑娘,耍枪舞剑。风眉和风梅手拉手说了一阵。那些姑娘,一分为二,比武,飞来飞去,白带子慢悠悠地飘,人却闪得快。
看了一阵,比武的姑娘,换了红衣服,她们嫌屋太小,要到外面。从练武厅走出东北边,一辆金色的马车,很高,两匹马拉的,一队人吹吹打打,要抓一个红衣姑娘上马车,那些红衣姑娘到处躲,和捉迷藏一样。终于抓住一个红衣姑娘,那姑娘上了马车。我以为是娶亲的游戏,没想到是要这个红衣姑娘去抓羊的。北边,有一大群羊。马车上的红衣姑娘放出一根白带子去抓羊,那群羊跑来跑去,最后,白带子缠住一只羊,一群姑娘飞去,把羊杀死了。
风眉看到杀羊的场面,皱起了眉头。风梅见了,说这些羊是鬼变的,随便杀,不要紧。风梅问风眉,要不要住下,风眉说一会儿就走。风梅见风眉不喜欢看杀羊,她一挥手,那些杀羊的姑娘就围过来听命。风梅对风眉说,叫人到礼堂表演。风眉也没有兴趣,她说来这里就当作是一次散步,没必要为她花费心机。
莫扎特来了,他和太白金星说了一阵。风眉就告辞了。我们又来到那间看不见顶的大殿,晃进通天地洞,到人间,太白金星大施法术,又到白云洞,上到中柱坛,夜深人静。我问风眉住在哪里,她说,在天上,她住在哪里不行?她变成小鸟向西飞。太白金星示意我跟去,我也变成小鸟向西飞。风眉见我跟着,就向西南飞。
飞了一阵,见到一栋三层楼,外围是圆的,一层比一层小,绿黑色,还有金色的葫芦顶。一个黑衣老头在南门前等着,风眉现身,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我现身,六岁。那个老头笑容满面,风眉说他是雷公。雷公问我,他的楼漂亮吗,我说漂亮。电母出来,叫我们进去坐。里面也很漂亮,我连说好看。雷公把我拉到身前,问我在人间的家乡有没有这样好看的建筑,我说没有。他问我人间家乡最好看的建筑在哪里,他路过可去看看。我说有一座文昌塔,据说以前很漂亮,黄昏落下的影子象条鞭子。后来被雷公劈去上截了。雷公十分惭愧,说他记不得有这事。我说以前,据说天上有头犀牛跑去我家乡,爱上我家乡了。可是对当官的不利,当官的就想方设法,想把犀牛赶走。不过明白地赶,老百姓不满。当官的就叫人建了一座塔,太阳西下,这座塔的影子象一条鞭子去赶那头犀牛。犀牛被赶走了,老百姓的孩子没有能读书出来当大官的。很多人逢年过节用柴砌成塔来烧,希望读书能有出头之日。雷公笑了,“我把塔劈了,也是为老百姓好啊。”我向风眉挥挥手,也向雷公电母挥挥手,便跑了。
早上,太白金星叫我跟他去参加众神的集会。我们到中柱坛,太白金星和周围的老头指指点点。太阳神阿波罗和二郎神来了,手拉手,比谁有力。我走到他们身边,太阳神一手抓住我,然后把我举起来,平放在他头上转。转了几圈,我说头晕,他放我下来,然后和二郎神走到北边跟人笑谈。太白金星走上中柱南边的白石平台,把手放在中柱上静立。一些老头也跟着他做。
寿星来了,拿着龙头手杖。我去问他做什么仪式,他说报到。报到是看谁缺位了,有人到人间投胎了。寿星向天一指,我明白了,是看云团,难怪刚才太白金星和那些老头指指点点。天空中很多黑色云团,慢慢看,是有变化的。寿星指着东边天上一些拉得又小又长的红云、椭圆形的灰云,说这些人已经投胎到人间去了,取代他们,要看他们的支持者、崇拜者是不是很坚定。我说东北边这团云大,西南边这团云也大,东边这团云也不错。寿星见我好象知道这些云团是谁的,眼睛转了转,走开了。孔子走来了,东南方乌云翻滚,一阵阴冷的风吹来,很多树叶吹到我面上,我问他这阵风是不是他弄的,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雷公笑容满面,和一些老头在东边说笑。我走近他,他问我,是不是看他脸黑就认为他没文化?我说有点怕他,他说,那是怕他没文化。我说是怕听到他的打雷声。他说没文化的人最喜欢用声色吓人。我走开,不跟他说了。
乾礼来了,叫我,我到他身边。他说,如果他到人间投胎,叫我帮他看好他那些老婆,我答应了。他说,太白金星要他说出斗法很厉害的两个人。如果他说出这些人,他肯定也会到人间。到了这个地步,他想上天来就很难了。我见他很消极,不知怎样安慰他才好,便指指东边天上一团很大的云,说这个人有这么大的云团是很厉害的。我知道这团云是乾礼的,乾礼只是苦笑。
公输盘来,带着两只漂亮的鹦鹉,鹦鹉能够跟人打招呼,很好玩。公输盘说,一只鹦鹉是他妻子变的,另一只鹦鹉是他妻子的情人变的。他不象是跟人开玩笑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好笑。赤松子来,在中柱前,寡言少语。我问他最近去过东海边吗,他说没去过。汉钟离来了,我问吕洞宾来吗,汉钟离说,吕洞宾四海为家,乐于助人,很少来天上。我说,“他用黑皮包冒充我,可能放心不下,离不开。真是难为他了。”汉钟离看见孔子,便去跟孔子说话。
很多人来,中柱坛这里很热闹。不过,我认识的人不多。很多人来这里转一转就走了。中午,人慢慢散去。我叫太白金星回去,他说再等一会。过了一阵,突然听到南边传来敲锣打鼓声,我跟一些人跑出中柱坛,到南边,孔子大屋南边,看到一大队穿着鲜红衣服的人,缓缓向北来,搬旗,吹打,场面很热烈。太白金星也来到我身边看,他说阎罗上来了。很大很长的大红轿,阎罗坐在正中的大椅上。两边和后面站着红衣人,一边搔首弄姿,进行表演。还有一些人不断向两边射出红色的箭。鼓声很大。很多红衣人跟在大红轿后面,挥着红衣袖跳舞。在中柱坛的大门口,大红轿停了,阎罗下轿,到中柱前。很多白烟冒出,升起很高。
这时,南边又来了一辆大马车,八匹马拉的,玉皇戴着冠冕坐在上面。马车后面跟着很多老头,敲锣打鼓,吹号。玉皇热情地向人挥手致意。到了大门口,他走下马车,去到中柱前。他和阎罗握手,两人都没有发表演说。过了一阵,阎罗上了大红轿,向南边走了。玉皇也上了大马车,向南边走了。
第二天,我去找公输盘,杜义说他出去了。我问,知道他去哪里吗?杜义说,可能去西边一个地方。我叫杜义带我去。我们走过关羽家所在的这条路,往北走,到魏征家,没人在家。杜义见公输盘不在这里,带我继续向北走,整洁漂亮的环境,越走心情越好。有很多红花很美,杜义说是牡丹,我说是扶桑花。我们继续向北去,又见一些红花很美,杜义又说是牡丹花,我说是夹竹桃。有一个人带着一大群姑娘,在路上,用竹杆打着节拍,夹人的脚,人跳来跳去,表演节目。我和杜义看了一阵。这里风景好,树多,花多。我们又向北走,看到一条大路向东去,杜义带我跨过这条路。路北边第一间屋门开着,杜义带我走过去。一个黑人,杜义叫他汤普森,旁边还有一个人,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汤普森说公输盘没来这里,我问他,南边和一群姑娘跳舞的人是谁,旁边那个人说是泰戈尔。我问他是谁,他说:“纪伯伦。”汤普森正忙着做木工,用推刨刨木。杜义要回去了,他想从东边回去。纪伯伦说,从东边回去,容易迷路。
我们向南走去,又见到泰戈尔和那群姑娘跳舞。泰戈尔跳的舞很好看,做成一个大青蛙的样子,围着一个姑娘转。有些姑娘跳得也好看,尽量让身体飘起来,随风转动。一个很高的人,五十岁的样子,站在旁边看。我问他是不是找泰戈尔,他说是。我问他是谁,他看了又看,好象害怕我们知道他是谁。这个人叹了一口气,说他将要死了,他想找泰戈尔,叫泰戈尔带他去找人消灾。我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死,这个人说他是带兵的大将,有一种预感,他说他的预感很准的。泰戈尔却不理他,做出骑马、划船的怪动作。那个人看了一阵,见泰戈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向南走了。我和杜义也向南走了。
我跑到我那块地,在南边路口向南叫迈克,这是说好的暗号,这样叫,不见人,就跑到西北角叫大卫。迈克和大卫从西边沟里露头,飞上来了,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来看看,我说,“深沟不是我的,你们躲进人的深沟,是不是不想帮我了?”迈克说,深沟的主人到人间投胎了,潜伏在深沟的人都愿意听从我的指挥。我很高兴,和迈克、大卫说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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