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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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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吗?”筱雨看到曾卫国拿着尖锐的针头准备刺进她的血管的时候瑟瑟发抖,“别把我当小白鼠噢!”

“放心吧!”曾卫国熟练地排出输液管里的气泡,把胶布贴先粘在床头柜上,压脉带勒在筱雨的手腕,轻轻的在她手背拍了几下,看准凸出的静脉血管,迅速地刺进去。

“好了吗?”筱雨紧张的问,“没什么感觉哎!技术还行啊!”

“小医院当医生,虽然不精,但样样都要会,打屁股针、输液、缝针、换药都得会。”曾卫国回忆道,“记得那时候老百姓都喜欢叫出诊,一点小病跑医院来叫出诊,医生都有一个小药箱,里面放着常用的药,需要打针的就打一针,再配点药。需要挂水的——那时候急性肠胃炎特别多,那时候冰箱没有普及,吃隔夜的剩菜剩饭难免的,腹泻腹痛呕吐,一般都是挂水,庆大霉素加一点654—2立马就好了,发高烧的,打氨基比林,盐水里洁霉素加地塞米松,也立竿见影。”

“滥用抗生素、激素,”筱雨点评了一句,“那是不对的!”

“我知道,那时候搞承包,自负盈亏,你一次看不好,不见效,病人就跑别的地方去了,挂盐水最赚钱了,因为针剂的利润都高,大病小病都挂盐水,而且还专挑利润高的药用,现在想想真好笑。”

“医患矛盾大,其实和国家的政策也有关系,医院是公共事业单位,怎么能市场化呢?”

“国家那时候没钱投入,也能理解,后来拨款多了好很多了。我记得我们医院总共六个人,搞了三个承包小组,两个开到了医院外面,我和妇产科医生搭档在医院里,九间二层楼房的医院,就我们两个人,妇产科医生家离医院远,基本都是住在医院里,那时候没有食堂,好像也没有电饭煲,都是烧煤油炉炒菜烧饭。”

“我记得,我们家也有一个,那时候煤油和糖都紧张,还要开后门呢!”

“用复B液的塑料壶买煤油,一次买十斤,够用一个月。我记得妇产科医生得了视网膜脱落,去省城医院做手术,修养了一个月,我那一个月里都住在医院里,猪肉黄花菜烧了一大锅,每次烫面放一点,我整整吃了一个月的烫面。”

“一日三餐都吃烫面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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