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痴呆小儿(1 / 2)
“我没有!”那雀急忙辩解,“我现在连人形都幻化不了,怎么刮风!怎么拐人!我没有!”
如今名为“凤凰”的家伙只是青年人一般高的鸟状怪物,他的喙被磨平,指甲也被剪去,毫无杀伤力,他极力为自己辩护,同时指证严颜岩:
“是他!是他主动把大牢的门打开的!是他!若不是他让我走我怎么可能逃出来!是他!是他贼喊捉贼!”
“颜岩?”峨蕊师尊看着严颜岩诧异道,“是你把牢门打开的?”
“弟子冤枉,”严颜岩“噗通”一声跪地,心中并不慌乱异常平静,面上可怜得很,“弟子不过自大,想着小溪回了来这雀必会指认幕后黑手,因此才打开牢笼进去嘲讽,谁料事后锁牢门时错念了一个咒,才让这畜生有机会逃出,怎能被说是主动让他逃走,我又何故要贼喊捉贼,况且还有小溪的阿芜作证呢,”他瞪着“凤凰”,咬牙切齿道,“你是死到临头还要倒打一耙,还不快说你把小溪拐到哪去了,难道还想再受极刑吗?”
“不是!我没有!”“凤凰”依旧辩驳,“哪有这样巧的事?那孩子一回来我就能逃出大牢刮风拐他,我身处那样的地方,怎么能知道那孩子回了来,我自身难保,怎么还会拐人?难道要拐不是先拐自己跑吗?”
惠明和峨蕊互相看了一眼,觉得“凤凰”说的确实在理。
峨蕊再次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严颜岩,继续问:“颜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故意放走‘凤凰’?”
“弟子没有,”严颜岩悲切道,“师尊怎可听这外人的话而不信弟子呢?”
他指着“凤凰”继续说:“他是妖怪,哪怕他被我们剥去‘灵能’,谁又知道他是否还有什么我们所不能知的能力呢?师尊不信我难道还不信阿芜吗?阿芜是小溪的‘灵宠’,难道它还能害自己的主人吗?它又何必说谎呢?”
他弯腰叩头,恳切又急切:“还望师尊听弟子一言,弟子猜测,这雀怕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为他的主子效力,不怕师尊们恼,弟子一个时辰前才与小溪聊天,他告诉我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他看见了那杀父杀母的仇人正是师尊们猜测之人,只是他不让我告知你们,说怕有损两个门派的情谊,怕师姐因损仙家后位者而断了仙途,都怪我自大,好死不死找这畜生放豪言,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得不和盘托出了,小溪不让我说我也得说了,毕竟咱们面对的是妖精,安知不是他能洞察人心猜到我所知之事呢?”
“你胡说!”“凤凰”挣扎着激动道,“我要是又有这又有那的本事怎么会被你们抓住!我不过是想活命才跑的!哪还顾得上余临溪!”
严颜岩冷笑着:“你要真想活命早就供出幕后指使你的人了,又怎么会被我们关到现在?你就是有洞察人心的本事才敢冤枉我,才会知我自大,认我可能会疏漏未锁好牢门,你就是还有‘灵力’才会刮那邪风拐跑小溪。”
“放屁!我不供出也是因为关乎我的性命!”“凤凰”猛摇头,看着惠明恳求道,“仙师饶命,我不能说,不能说,但我真没有害那孩子!真的没有!”
惠明冷漠地看着“凤凰”,又看向严颜岩,严颜岩再次叩头,殷切非常:
“师尊,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去宣和宗确认小溪是否在那呀,这是还是不是,有还是没有的只有去了才清楚呀,况且顾襄现在就在宣和宗,师尊大可推我出去,让我去确认,我自有说辞去拜见二宗主,顾襄也应该会看在是我的面上助我们见到二宗主,如此良机,师尊何不一用?”
严颜岩伸出手起誓:“徒儿愿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此番前去宣和宗皆为弟子一人之念无关旁人,绝不连累本门,否则无才无德身先朝露。”
这时余玄清也同严颜岩跪地恳请:“惠明师尊,颜岩都已如此发誓,还请您下令让弟子也一同去宣和宗寻找小溪,小溪何其无辜要屡次遭祸,弟子只怕再晚些小溪性命难保,我们也难有证据证人指证歹人。”
“惠明……”峨蕊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心有不忍,也是同样的话术,请求惠明点头放行。
“不!不能去!我会死的!我会死的!”一旁的“凤凰”扭曲着身体,“仙师救命,不能去呀!”
惠明冷言冷语:“你都如此说了,想来我的猜测无错。”
“好。”惠明看向峨蕊他们,“峨蕊,你就同颜岩和玄清齐去宣和找小溪,崚嶒和悯行一道同去相助,不可过分声张,只道是拜访道贺宣和宗二宗主不久要荣登仙途,有什么情况定要及时向我通报。”
“弟子遵命!”
“弟子遵命!”
崚嶒和悯行可巧是今早在门口遇到余临溪的两位弟子,他们与余玄清他们一同喊着遵命,兴喜自己竟能同峨蕊师尊等人一同出行。
“至于你,”惠明师尊看着“凤凰”,“来人,将他押回牢里严加看守,若有性命之忧便灌上大量‘茗红花’吊魂,其余之事不必再向我禀报。”
“弟子遵命!”
“弟子遵命!”
“凤凰”再次被押回牢里,连冤都不再喊了,脸上只剩死寂。
惠明留守世茗等待消息,伺机而动,木樨作为顾襄的师尊虽心里焦虑,可为免与三宗主见面尴尬也只能留在世茗同惠明一块。
他急得来回打转,惠明看得也心烦:“你这样不累嘛,峨蕊他们才刚走。”
“我急死了,还怕什么累?”木樨不停叹息,“这能行吗?小溪真是被‘凤凰’拐跑的?他真的在黄温腾那?颜岩不是那么粗心的人呀,那‘凤凰’真在这刮跑小溪的话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吗?我以为你会多加考虑再下令的,谁知你一下子就行事了,我能不急吗?我徒弟还在宣和呢,敢情你没徒弟你不着急。”
“黄温腾不在宣和。”惠明回木樨道。
“什么?”木樨一脸震惊,“你说的什么?不在宣和?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宣和?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如你说的,太明目张胆了,”惠明蹙眉道,“颜岩说的话应该无假,只是我总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黄温腾一定不在宣和,但小溪一定在他那。”
“你在说什么?”木樨依旧不解,“黄温腾要是不在宣和那峨蕊他们不是白去?”
“不,不是,”惠明拿出自己的“灯清”,他眯了眯眼,看向木樨再次道,“刑雾也去了,她会猜出黄温腾在哪的,我让峨蕊他们去宣和是想知道颜岩的‘自有说辞’是何说辞。”
木樨急得跳脚:“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起来如儿戏一般,什么都没计划好你就让峨蕊他们去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惠明坐下身来,攥拳闭眼,眉头紧皱,试图让身体的冷静来平复内心的不安: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能再等了,且让峨蕊他们走一步算一步,若有任何差池,我会出手的。”
木樨见人如此,只是唉声叹气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依旧在大殿内来回走。
峨蕊他们不过花了半个时辰就赶到宣和宗,但是他们并未进去,而是在附近找了家旅店,聚在一起商议该怎么求见二宗主。
这时严颜岩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峨蕊和余玄清心里头早有猜测,如今也确认了七八,虽然听严颜岩的打算听得一愣一愣的,细想后倒肯定确定,下定了决心,反而苦了崚嶒和悯行听得胆战心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师尊师兄师姐那没有打算的打算。
“师兄,你当真要如此?” 崚嶒拽着自己的帕子,害怕道,“听上去很危险呀,要是你和刑师尊半路被拦了怎么办呀……”
“对呀,”悯行也说,“要是被拦了,那那个小公子还怎么找呀?”
峨蕊师尊笑笑道:“这不是有你们俩呢吗?要是颜岩被拦,你俩就同我血并宣和那些人。”
“啊?” 崚嶒和悯行两人互看看,好不害怕。
峨蕊无奈地摇摇头:“逗你们呢,这就怕了?”
“啊?”崚嶒和悯行两人又互看看,然后“哈哈”尴尬笑道,“不怕不怕……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听从就是。”
余玄清忧愁叹气:“我的莲花已经完全派不上用场了,阿芜也没跟上小溪,若是刑姨找不到小溪的下落,找不到舅……”
她又是叹气:“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如此,小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该如何是好……”
“师姐,”严颜岩安慰余玄清说,“你别担心,以刑师尊的本事一定能知道他们在哪的,与其在此处难过担心,不如先休息休息,好为今早做准备。”
峨蕊师尊也安慰余玄清道:“颜岩说的是了,你先别担心了,我们也早点休息,不然天亮了无精打采的,要是真要一战也没精力不好动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