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暗夜里的低唤声（1 / 2）

依然是漫漫长夜无尽等待，依然是一场又一场支离破碎的梦魇。梦里依然是那个阴诡的老妇，依然是一字一字的告诫。

一次又一次睡去，一次又一次醒来，四周一片荒芜。

沈留香此时正在齐越府宅里守着灵，皇后所住的其华宫虽有一屋子的婢女，却终究只是婢女，寻求不到任何安慰。

新帝在大婚夜无故失踪的事宫内宫外早已传得人尽皆知，正闹得沸沸扬扬之时，却在第三日夜，刘全兴冲冲地来报：“皇后，陛下回来了。”

赫连漪担忧焦虑了好几日，如今总算听到了让她为之一振的好消息，忙问：“陛下如今身在何处？”

刘荣在外回：“皇后，陛下先回了景德宫，兴许是一身风尘，先回去沐浴更衣了，要不老奴去迎迎？”

婢女崔和道：“快去吧。”回头又对赫连漪道：“皇后，要不奴婢先给皇后稍稍梳洗一下吧。”

“嗯。”

两人一顿忙碌后，又等了一会，却还是不见萧允晏过来，崔和见赫连漪原本一脸期盼渐渐又变得心神不定，便道：“皇后，奴婢也去迎一下。”

赫连漪心神不宁地坐着没有说话，崔和自顾自地出去，走到殿门口，见刘全眼巴巴地望着前方，轻声道：“刘公公，要么你去景德宫走一趟？”

刘荣也早有此想法，当下便迫不及待地往景德宫而去，谁知才走到半路，便见景德宫的耿敏忠迎面匆匆而来。

“耿公公，你这是要往何处？”

“正准备去找你呢，陛下已经歇在他自己的寝宫了。”

“什么，这怎么成？大婚那夜陛下跟皇后都没圆房呢，皇后这几日牵挂陛下都快成疾了。这怎么——究竟出了什么事？”

“陛下一回来就歇下了，也没让我传话给皇后，我这还是自己擅自做主前来告知于你的。”

刘荣面色一凝，“陛下就算不过来留宿也该让你带个话啊，这我可怎么跟皇后回话？”

“谁说不是呢，可我一提，陛下就冷了脸——呃，也兴许陛下只是累了，说不定明日就能上皇后那儿去了。”

“那，陛下有没有说，他究竟去了哪儿？”

“不知道呢，回来只字不提。我探了两位罗将军的口风，也是没探听到什么。”

刘荣连连叹息，也只得回去如实交代。

赫连漪听罢，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一夜数着更漏声，眼巴巴地等着天亮......

正式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终于如约而至。经过三日的休沐之后，一散朝，御书房的奏折便已是堆叠成山，一波一波的臣子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更有人在办完正事后故意旁敲侧击想问出他这几日究竟去了何处，只是萧允晏牙关紧闭，硬是一字都不曾透露。

眼见终于无臣子再进出，身为禁卫军统领的罗鹄才道：“陛下，齐越在陛下大婚之夜忽然莫名中毒身亡了，此事近日闹得沸沸扬扬，传什么的都有，听说皇后让大理寺正卿蔡甸彻查此事。齐越的尸身近日还停灵在府宅中，只等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再入葬。”

“齐越？”萧允晏皱了皱眉，齐越也在那夜身亡？

“那是什么时辰身亡的？”

“约莫是我们离宫的时候。”

想起那夜的事，萧允晏忽然陷入了沉思，他沉思了良久，连耿敏忠通禀杨正午求见，都似恍若未闻。

耿敏忠又忍不住催促：“陛下，杨大人求见。”

却不想萧允晏似是忽然想到什么，道：“速传蔡甸来见朕。”

不一时，蔡甸就被带到，“微臣蔡甸见过陛下。”

“平身。蔡卿，听说你这两日在忙着查什么案子？”

“正是，臣最近在调查禁卫军副统领齐越的命案。”

“都查到什么线索了？”

“请陛下恕罪，此案目前断了线索，不过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齐副统领一个公道。”

萧允晏沉声道：“蔡甸，不必再查了。是朕赐了他毒酒让他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