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疑(1 / 2)
绿油油的田野上,间有农人耕作,挥汗如雨,时而与隔邻妇人调笑讲荤话,时而引吭粗犷高歌。埂上幼童追逐嬉闹,甩得满身泥垢。又有游侠倒骑行兽,任意漫走,到了意兴躇踌处,扶萧即兴吹奏,萧音悠扬清亮,十分动人。不远处的村子里稀稀疏疏地座落着些简瓦陋屋,炊烟从中袅袅升起,着实一派平和景象。
突然之间,一阵破风声响打破了乡村的宁静。人们抬头望去,但见天空上四道璀璨流光由远及近,直如风驰电挚一般,从头顶呼啸而过,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东边的绵绵山脉之中。倘若不是风压在田野上刮出来的几条痕路,人们几乎都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只有那个游侠一脸骇然,箫声戛然而歇,喃喃自语道:“四位王一起出动,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吗?”
云皇带领吴啸傲、濯清涟、范步燃三王自皇城出发,越经大河原野,进入那望无边际的崇山峻岭,径直朝着那股强大气息的来源处飞去。只是大敌当前,虽然四人同仇敌忾,心情却各不相同。云皇神色平淡,似乎前方纵有千军万马,亦无畏无惧。那是一种历经了无数生死,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钢铁意志。范步燃则是战意拳拳,一副恨不得马上就赶到战场的样子,几人中倒是他飞在了最前面。吴啸傲素来对云皇最是言听计从,主上既无退缩,他亦自当慷慨赴死,决无二话。唯独濯清涟眉头紧锁,脸有忧色,似乎心中有疑虑难解。
云皇对此自是看在眼内,道:“南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濯清涟道:“臣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吴啸傲道:“奇怪?”
濯清涟道:“主上自火云帝国回归途中遭遇袭击,伤情本来掩饰得极好,哪怕是出手那人心里也未必有底。但那日在邢殿,主上不慎露出端倪,大家却都看出来了。那个叫马佑年的金凉国探子隐匿功夫极为厉害,据说他当时也是在场的。他临死前成功发动了千里血映印,那么此事当然也一并传送给了金凉国。”
云皇道:“嗯,那探子的确知道了我受伤之事。”
吴啸傲道:“金凉国得此消息,定会有所动作。关于这一点,主上早已预料到,却没什么好奇怪的。”
濯清涟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尽管我们提前布防,处处警惕,竟仍让他们潜近皇城而无人知晓。倘若不是那位道长赶来报信,只怕至今我们仍被蒙在鼓里。”
吴啸傲道:“依那道人所说,此番来敌,均为王级高手。各哨站不曾发现倒也情有可原。”
濯清涟道:“不错。他们从马佑年的讯息中确认了主上的伤情,这等机会千载难逢。纠集了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暗潜入境,自然也是想来个出其不意的快袭。可是既然要快袭,想办法偷偷混进皇城,再伺机下手,岂非胜算更大?何以在离皇城尚有距离,便突然大张旗鼓地暴露行迹?”
云皇道:“你是怕我们此去有诈?”
濯清涟道:“此举过于招摇,金凉狗贼一向狡计百出,不得不教人生疑。倘若敌人是为了调虎离山,只怕皇城有虞。”
云皇略一沉吟,道:“皇城方向倒无需过于担心,覆尘罩本就牢固,这些时日又有天玑门加倍灌注能量,要想破解,除非天力。他们要是有这般能耐的话,早就动手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濯清涟道:“强攻自然不惧,就怕被他们混进了城内。”
云皇眼望前方,淡淡道:“龃鼠藏阴阁,眈耽窥栗谷,焉知阁为瓮,其为鳖乎?只要郁金皇还在外面,剩下的几个王翻不了天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