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个女人罢了,竟然对皇儿影响如此大(1 / 2)
萧承乾愣了一瞬。
否认道:“自然不是。”
“只是母后明明答应儿臣,会好好照看姣姣,为何又要请那些人来宫中。”
那些小姐年岁皆与他相仿。
姣姣看到定然要误会了。
萧承乾一时间又气又急。
皇后看出他对景姣姣的看重,脸色倏的沉了下来。
如今靖远侯府的情况,皇后不想他走得太近。
思量再三,决定不再隐瞒,直接说出她的打算。
“请那些小姐来宫中,自然是为你相看的。”
“承乾,你如今即将及笄,也该到了选妃的年纪,母后自然要为你早做打算。”
萧承乾怔愣原地。
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
“母后,你明明答应儿臣,会与太夫人商议,定下儿臣与姣姣的婚事,如今这又是做什么?”
母后之前,不是也很喜欢姣姣么。
为何如今却变了主意?
看出萧承乾眼中的不解,皇后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
语重心长地说道:
“承乾,今非昔比,当初的靖远侯府权势鼎盛,景昭也受你父皇信重,你与景姣姣联姻,可谓是锦上添花。”
“但是如今,靖远侯府眼看着就要没落,你身居太子之位,不少人对你虎视眈眈。”
“景家不但给不了你助力,还会拖累于你,你又何必再去趟这浑水。”
皇后幽幽地看了眼远处,眸中全是算计之色。
低声承诺:“承乾,京中有才有貌的闺秀众多,母后定会好好为你择选一位,于你有助益的太子妃。”
她决不允许,有人拖皇儿的后腿。
萧承乾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背脊直冲天灵盖。
他震惊于皇后的凉薄。
却也深知,皇后的一切筹谋,都是为了他。
他失望纠结,却最没有立场埋怨她。
他极力压住心底的难受。
“母后,我会听父皇与太傅的话,好好认真学习政务,绝不会比那些皇兄逊色。”
“就算不靠他们,我一定也可以继承皇位。”
“母后,儿臣只有一个愿望,只想娶到心爱之人为妻,求母后成全。”
皇后眉梢微竖,恼怒地呵斥出声。
“天真!”
“萧承乾,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很稳么?”
“你有没有看到你那些兄弟,各个虎视眈眈的眼神?”
“他们盯着你的位置,盯着你的错处。”
“若有一丝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把你拆吃入腹,半点生机也不会给你留。”
皇后的眉眼满是怒气,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音警告。
“承乾,若是往常,本宫还可以纵容你,但是时至今日,你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本。”
“本宫前日还听闻,三皇子办案立功,受到你父皇的赞许。”
“他贤德之名远扬,朝堂上不少人隐约支持他。”
“如今他择选丞相府长房嫡女做皇子妃,若是不出意外,丞相那个老狐狸,很大可能会暗中支持他。”
“你若是不想被那个小狐狸压制,就听本宫的话,求娶丞相府二房嫡女江攸静。”
“丞相那人老谋深算,又最爱迎风驶舵,必然会继续观望。我们就还有机会,继续争取丞相府的支持。”
皇后把自己计划好的一切,全部告知萧承乾。
最后一锤定音地说道:
“不过是个女子,若你登基大统,纳谁为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萧承乾蓦地抬起头,不喜欢皇后对景姣姣的轻慢。
反驳道:“不是的,姣姣不一样。”
他“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情真意切地恳求皇后。
“母后,儿臣不想要那么多妃子,只想要姣姣做我的太子妃。”
“求您成全儿子这一次。”
看到一向骄傲的萧承乾,露出这样卑微的神情,皇后脸色越发阴郁。
更加不愿景姣姣入宫。
她长舒一口气。
放柔声音劝道:“承乾,你好好想想,到底是皇位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若是性命都保不住,这些情爱之事又有何用。”
“假使你失败,受牵连的可不光是你一人。”
“那些追随你、信任你的臣子,你的亲人朋友,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此言一出,萧承乾眼中果然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
皇后心里一喜。
声音越发软了下来。
“承乾,你明明有更容易的路可以走,真的要让这些信重你的人,跟着你一起冒险么?”
“我……”
不等萧承乾回答,皇后疲惫地挥挥手。
妥协道:“算了,你下去吧。”
“本宫只有你一个孩子,争来争去,还不都是为了你。”
“若是你执意如此,母后就算豁出全族性命,也会让你顺遂如意。”
“承乾,这件事你回去好好思量,想好了再派人来通知本宫。”
说罢,便让嬷嬷送客。
萧承乾犹豫的起身,看着皇后伤怀的神情,眼中明显带着几分愧疚。
他神思不属的离开凤栖宫。
却没看到,在他转身后,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她这个皇儿被保护得太好,天真又仁善。
为人最是心软。
她就不信,萧承乾能狠下心,不顾所有人的性命前途。
只是,想到刚刚的事,皇后眸光幽冷。
“一个女人罢了,竟然对皇儿影响如此大……”
她长长的指尖,不规律的点在桌案上。
“哒……”
“哒哒……”
“……”
一声比一声更用力。
突然,“啪”的一声,暗红色螺纹牡丹护甲应声断裂。
皇后扫了一眼,嫌弃摘下护甲,扔到脚下。
“没用的东西,就没必要留着了。”
她垂下的眼睑掩住眸中肃杀的冷意,半晌后,对着暗处挥了挥手,尾音幽冷。
“把人处理掉。”
景姣姣留不得了。
皇后话音刚落,暗处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她殷红的唇勾起。
还不忘吩咐嬷嬷。
“盯着太子,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是。”
嬷嬷应声下去,仿若未曾察觉刚才的一切。
另一边,景姣姣抹着眼泪,低垂着头,不知不觉间竟走错了路。
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她心里一紧。
想要找个宫人问路,却半天没等到。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景姣姣喉间一哽,委屈地吸着鼻子。
她讨厌皇宫,这里一点也不好。
人不好,路不好,哪里都不好。
她费力寻找出宫的路,却再次看见一棵熟悉的大树。
她走得脚都酸了,竟然又绕回来了。
景姣姣顿时万般难过涌上心头。
气闷地提起裙摆,抬脚踹向大树。
“连你也欺负我!”
她娇美的脸蛋被怒火染红。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少年声传来。
“哎呦,谁呀?”
“吓死小爷了!”
成渊睡眼惺忪,被背后的震感弄醒。
他背靠在大树后,身影有些单薄,景姣姣刚才神思不属,竟没有注意到。
顿时,吓了一跳。
她睁着泛红的眼角,飞快向后退了几步。
成渊未曾察觉她的警惕。
揉着有些酸痛的脖颈,懒散起身。
他逆光站立,树叶的残影打在身上,大病初愈的脸上残留几分苍白。
养尊处优的白皙手掌,骨感劲瘦,半撑在粗粝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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