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拍马赶到(1 / 2)
克莱蒙多夫有些恼羞成怒,愤怒让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下达了不许士兵贸然追击敌人的命令,但那五十个愚蠢至极的长戟兵却在军阵前方肆意冲杀,简直就是在自乱阵脚。
克莱蒙多夫深知自己最擅长的是参谋工作,而非亲临战阵指挥战斗。两者之间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差距之大令人咋舌。这其中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理想中的战略规划和实际执行之间的矛盾冲突。
即使是再完美无缺的作战方案,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去执行,最终也只能化为泡影。毕竟人不是机器,总会有犯错的时候。而这种情况在紧密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军事指挥体系中表现得更为突出,一旦某个环节出现失误,很可能会导致整个战局陷入被动,甚至满盘皆输。
幸亏今日之战己方优势明显,对手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即便被敌人以“一骑讨”之势打得个措手不及,克莱蒙多夫依然处变不惊,泰然自若——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受到敌人扰乱的,是目前科隆军最精锐的一支分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克莱蒙多夫将其撤换到后方重整,将临时调来的城堡卫戍部队派上前线。
同一时刻,刚刚如丧家之犬般逃回友军阵线后的卡特注意到敌人的调动,脸上一喜。
“嘿,老盖!”他的手弓成喇叭,向盖里乌斯的方向大喊,“好机会啊,我们杀过去吧!”
“闭嘴,先把你屁股上插着的箭簇拔了再说话。”盖里乌斯没好气地骂道。
“啊?”卡特急忙伸手,果然在屁股上摸到一根箭矢。箭矢顺着腿甲的缝隙扎进深处,幸好被柔软的屁股和铠甲连接卡住,没有伤到痔疮。
没错,卡特也是一位有痔青年。
“那怎么办啊,你没看到他们有弩和火枪吗?”或许是被追杀了一路的原因,卡特牌诱饵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傻站在这儿,早晚全得被赶进鲁尔河喂鱼!”
“而在那之前。”盖里乌斯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的援军就会顺势杀出,合围击溃这支不自量力的敌军。”
“万一他们晚点了怎么办!”卡特被他的话气得身体颤抖,“这里有你,我,还有小主教,绝对不容有失!说到底,怎么能让大将亲自当诱饵?”
闻言,罗贝尔莞尔一笑,向身边士兵问道:“倘若我不在这,你们愿意陪我冒这么大的危险吗?”
出身刺剑佣兵团的士兵没有给出让他失望的回答,只见他哈哈一笑,大声喊道:“要是您先撤了,那我们肯定早跑啦!”
他的话顿时逗笑了在场的两百多人,驱散了些沉重的气氛。
“不会的。”盖里乌斯咧开嘴角,“卡西乌斯不会晚点的,尽职的罗马人从不迟到。”
马蹄交错起伏,踩碎地面上的落叶,无数森然的铠甲与枪戟在稀疏的树木间闪烁穿梭。熟悉的鹰冠罗马盔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沧桑面孔。
法罗·德·伊苏里德,多年担任军团的副将,战功卓着,人心归附。在古罗马时代,“公爵”一般是对军队高级统帅的军衔称号,实权意义较少。直到法兰克时代的封建改革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一世将“公爵”与“公国(duchy)”绑定,公爵一衔才正式作为爵位长期存在。
法罗偏爱罗马式的分叶甲胄,加上他标志性的鹰盔与如浸透圣血般的锐利长枪,因此被爱戴他的士兵戏称为“血枪公爵”。
实际上,他只有弗雷德里克皇帝授予的无法世袭的荣誉男爵衔,但这些都不影响他履行军人的职责。在施蒂利亚的某处伯国,盖里乌斯和法罗各自拥有皇帝封赐的六十个骑士领。不过,法罗和盖里乌斯从来没有巡视过自己的封地,除战争之外,他们很少离开维也纳的军营。
譬如今天。
战马的缰绳如毒蛇般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手心手背,法罗有意松拽缰绳,任由马匹如脱缰的野马般加速驰骋。树木的缝隙间洒下慵懒的阳光,仿佛金色的绸带,这支行动迅猛的骑士队如利箭一般,朝着最明亮的方向纵马狂奔。
他们务必于友军覆没之前,抵达指定地点,自战场东北角切入,奇袭敌军侧后翼。奥军撤离海利根豪斯前,拉瓦尔团长负责执掌奥军总指挥权,而将龙骑士团全权交由法罗统率。拉瓦尔交予他的任务,是以最快速度支援友军、拖住敌人,坚持至后续主力接管战场。
从海利根豪斯至目标地的三角地带,有一片东西向宽约 9 英里的森林,海利根豪斯的伐木工人常在此伐木,逐渐开辟出一条仅能通行的狭长道路,被奥军选作进军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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