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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姐友弟恭,父慈女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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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师师那件事,人证物证我已经全部收集好了,何时扳倒竺自珍,看你安排。”辛莫风给辛温平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下午要进宫,带孩子。”辛温平对着杨四点了点头,杨四立马派人将午膳端上来。四人一起坐在水榭里用完了一顿午饭,旁人看着,倒有种他们才是一家人的错觉。

吃完午饭,辛温平就进了宫,找辛温义“玩”。她太了解她爹的心思了,如果自己一味忙于前朝争斗,辛兆势必会起疑心。数次,辛兆试探她时,辛温平都说:“儿臣生平最崇拜之人便是前朝的大长公主和我阿姊,她们能为自己的兄弟姊妹荡平前路、遮风挡雨,儿臣也想做她们那样的好阿姊。”

大长公主黎徽芷——都说哀帝的江山,有三分之一是大长公主打下的。正是有大长公主,哀帝才能以其庸碌无能坐稳皇位二十余载。

她阿姊,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孤女将自己养妹托举到如今的地位,若是辛周朝要修一部《列女传》,她阿姊肯定榜上有名的。

辛兆见辛温平言辞恳切、眼神真诚,心中大定。而辛温平更是表现出对辛温义十万分的喜爱和耐心,主动教辛温义开蒙。

辛温义如今五岁了,不识字也不会算数,一加一都说不出二来,讲话也含混,和三岁小孩没有分别。辛兆对此既是焦急,又是失望。他其他的孩子都是顶聪明的,尤其是辛温平,早慧到让辛兆时常忘记她如今才十五六岁。珠玉在前,辛温义的迟缓显得格外扎眼。

有时,辛兆自己面对这个一刻闲不下来、注意力格外分散、大字不识一个的儿子,都会生出厌烦来。太学里的先生也都相互推诿着,生怕带不好这个小皇子。就连他找来的伴读,都敢欺负辛温义。那些小伴读觉得,有齐光公主在前,圣人定不会宠爱辛温义。辛温义被人暗戳戳欺负了,还傻乐呢!

但辛温平却很生气地为辛温义出了头,还把辛温义带到御书房,亲自教他认字、算数。辛温义上午学、下午忘,辛兆都不耐烦了,辛温平还是耐心地一遍遍教他一样的东西。

辛温平对辛温义道:“阿义不用担心,有阿姊在,阿义一定能学会的。”

“谢、谢谢阿姊……”辛温义口齿不清道。

辛兆一边在御书房安静地批改着奏折,一边看着辛温平眉目温柔地握着辛温义的小手,不厌其烦地教他写“永”字。奇怪的是,别的先生都带不动辛温义,辛温义在辛温平手里竟然乖乖的,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有一次辛温义笨手笨脚地把墨汁都打翻在辛温平身上,辛温平也没生气,准备出门去换个衣服的时候正好遇见前来奏事的大臣,那大臣和辛温平并未交恶,因此多关怀了一句,辛温平竟然颇为骄傲地指着衣服上的墨渍道:“我阿弟觉得我这衣服寡淡,给我添了画呢!”

平心而论,辛兆这个爹和竺英这个亲妈,对辛温义都做不到这个程度!

看着一双儿女其乐融融的模样,辛兆心里满满都是幸福。这就是他想要的!

就连竺英,对这个正在风头上的齐光公主,都逐渐放下了戒备。她能感觉这齐光公主是真心喜欢辛温义的,不然怎么会比她这个亲娘还有耐心?辛温义愚钝,让竺英都有些厌烦,只是如今圣人对她大哥的观感有些微妙,加上钟萃宫那个苏贵人粘人得紧,圣人来万宁宫的次数少了,她的肚子一点不见动静。她原本觉得辛温义已经废了,但辛温平竟然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若是有这个姐姐愿意扶持,也许,阿义可以呢?

毕竟如今后宫里,依旧只有阿义一个皇子。

竺英想,辛温平如今不过十六岁,她不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有多么复杂的心思。况且阿义也特别喜欢辛温平,每天一醒来,就要问奶嬷嬷道:“姊姊呢?我皇姊姊呢?”

辛温平对自己这个痴傻弟弟其实谈不上什么喜欢,但也不算讨厌。她带辛温义的时候,多少有些“入戏”:她那时想到的都是小时候阿姊是这么带自己的。小孩子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你对他有耐心,他也就慢慢能静下心来。

辛温平发现辛温义的痴傻确实有些严重,毕竟,从他还是小奶娃时,竺师师就一直在给他下铅毒。辛温义的痴傻已经到了不可逆的程度了。

辛温平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到底不是辛温泰,不想将自己的兄弟姊妹赶尽杀绝、落个骂名。只要辛温义一直这样做个单纯的小傻子,以后,她会让他做个闲散王爷,找个嬷嬷照顾他一辈子。

辛温义正坐在位置上,专心地抓着笔在纸上写着字,写着写着,他就画起小人来。辛温义画了一个皇姊姊,画了一个父皇,画了一个自己,开心地咯咯咯笑着将画展给辛温平看。辛温义一笑,一旁正在看奏折的辛兆就抬头望过来,辛温平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阿义,阿姊不是同你说过,在御书房讲话要悄悄的吗?”

辛温义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然后小声道:“皇姊姊你看,这是我画的父皇和你!”

“阿义,过来,让父皇也看看。”辛兆冲辛温义招了招手,辛温义很开心地跑过去,将手里的画递给辛兆。但他控制不好手上的力气,等到跑到辛兆面前时,手里的纸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辛兆有些无奈,就听辛温义开心地点着自己的画作,解释道:“父皇你看,这是我,这是皇姊姊,这是父皇你!”

他点的时候手上力度很大,点到辛兆的时候更是用力往下一戳,结果好巧不巧,辛兆手里的纸一下子顺着原来的口子被戳裂了,正好把那个画着皇帝冕旒的小人脑袋给截断了。辛兆一下子黑了脸,想要发火,但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只能自己吞了,尴尬笑道:“阿义,你今日差不多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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