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温柔病弱白月光7(1 / 2)
安年原本想说不疼的,因为那一拳下去,他已经晕厥了,根本感知不到。
但转头看到莫楠言的眼中充满了心疼,话头一转。
“疼吗?没事,我习惯了。”
安年原本与他对视的眼睛,因为落寞而低头,使人看不真切。
然后安年似乎想通了什么,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想要给唇色添上几分红润,但似乎没有成功,随即他自认为状态良好的出现在莫楠言的眼前。
莫楠言看着病床上的人,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安年现在眼角微红,眼眶湿润,好看的眉眼之间带着丝丝病气,但眼眸中却带如冬日暖阳般的温柔,鼻尖有些微微泛红,湿润但依旧苍白的唇微翘,似乎是想安慰他,可是他瘦弱的身体被宽大的病服包裹着,好似一阵风就会把他吹走。
莫楠言只觉这微笑十分勉强。
“你别笑了……”莫楠言哑着嗓子开口,让安年一愣。
莫楠言颤抖着手伸向安年,他想抓住这脆弱的如蝴蝶一般的人。
突然修长匀称的手停在半空中,莫楠言抿紧下唇正准备将手收回,手心上突然传来的温热触感,使他一愣。
他诧异的抬眸,只见那瓷娃娃般的人,将脸贴在他的手上,黑色微长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但微笑的表情透露出他的温和。
莫楠言突然就哭了,一米八几的男孩,在面对生活的不公时没哭,他的身体被人鞭打,从懂事起便背负的家庭压力,各种辱骂声充斥着他的世界,他都忍住了,可面对一个人温暖的体温时,泪却决了堤。
这一个月对他来说真的是上天赐来的,他从没想过有除妈妈以外的人对他这么好,他看了太多人性的恶了。
4班同学很好,但学校那么大,总有些人不善待他,但他觉得已经很好了。
他也知道是他态度僵硬,不善与人交流,不会说话,他们不喜欢他也是应该的,所以他从不怨别人。
可那些拳脚都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想哭,他也觉得委屈,但他总想着,是不是自己说话又得罪了谁,是不是他的某些举动让人感到不舒服,是不是他打扰到别人了。
他反抗过,告过老师,却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他很恨他们,却没有办法,甚至想过报警,但他不想让妈妈伤心受累,妈妈受了那么多苦,他受一些也是可以的。
他的自卑,从那年被叫野种开始,便如野草般肆意生长,最终在心里扎下了根。
莫楠言似乎从不知道,恶意可以来的莫名其妙,也可以没有理由。
也有很多人对他散发过善意,但最后都离开了,一定是他的态度又伤到人了吧。
他真的改过,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成了他的习惯,他不想,也不敢。
曾经最好的朋友也背叛过他,就连他儿时养过的一只小狗,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小狗,被那些人虐待而亡,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恨是什么感觉。
拒人于千里之外,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人。
但不知为何他第一次看到顾安年时,就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只要他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看着自己,他就不忍再拒绝。
哪怕有的时候他的语言很伤人,但顾安年每次都用那温柔的笑包容着他。
他的性格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润如玉,清秀儒雅,是他曾经路过无数次看到的玫瑰,干净温柔,却带着自我的坚韧,是四月春风将他包裹,悄悄地藏在了他的心尖。
他会温和地叮嘱他吃饭,会在考试不如意时给予他鼓励,会悄咪咪的靠近他,会用柔软的手拉着自己,会笑眯眯的喊自己莫老师,会觉得自己很好。
顾安年给了他太多的肯定,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糟糕。
知道顾安年在考场上被人打晕过去的消息时,他呼吸一窒,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有种发了疯的感觉,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你现在去帮不到什么忙,你现在只是个废物。
又再知道那个打顾安年的人是曾经欺负过他的,他怕又是他拖累了顾安年,这几天他一直沉默,不断回忆顾安年的好。
他最终还是想去见见顾安年。
在当顾安年真真正正出现在莫楠言眼前时,心脏被无数根银针扎入,他知道这一次他不可能再放手了。
他贪恋这一丝温柔,他放弃过许多回,但他这次再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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