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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个名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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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右肩。

在此之前,他预料过很多情况,但都没预料到对应“脓肿断手”的契约印记会在自己触碰“大地的恩赐”时出现异常反应,带来刺痛和冰凉。

“这是因为完整的‘脓肿断手’身上有‘伟大母亲’的污染,或者断手老兄本身就和‘丰收女神’欧弥贝拉存在一定的关系?成为‘0—01’傀儡的祂遇到我后,喊的就是欧弥贝拉……”卢米安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有了大致的猜测。

“脓肿断手”的原身作为一名天使,竟然没有高位者记得,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结合之前看欧弥贝拉相关记载时的一些想法,卢米安怀疑断手老兄会不会也是一个被敌人窃取走身份和命运的天使,并且还惨遭分尸,各处封印,防止祂复活。

不过,这样的怀疑无法解释一个问题——从“脓肿断手”全部身体聚合在一起后往女性方向衍变,展现出“月亮”途径序列1“美神”相关特点的情况看,祂要么被“伟大母亲”深度污染过,要么获得过相应的恩赐,谁敢背负这样的命运?

“也许断手老兄既满足不具备必要智慧和得到过‘伟大母亲’高位格恩赐两个条件,会对神子之事自然做出反应,又和欧弥贝拉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祂应该是‘月亮’途径的天使,和‘丰收女神’欧弥贝拉正好是相邻途径……

“也不知道第二纪元存活下来的高位者还有多少……但祂们未必知晓这方面的事情,就像血族的‘圆月公爵’那样……”卢米安按捺住内心的疑惑,重新望向了以枯萎树干形式存在的“大地恩赐”。

经过第一次接触,他已确认自己不会因此而当场死亡,于是尝试着又将右掌按到了凸起和凹陷并存的灰褐色树干上。

花朵的芬芳和血液的腥味刺入了他的鼻端,他眼前又浮现出了那笼罩着阴暗雾气的朦胧天空,浮现出了能支撑天地的巨大光影和由模糊线条勾勒出的奇异身影。

这一次,卢米安感受到了痛苦,感受到了惊骇,也感受到了想让所有事物都回归大地的疯狂。

他陷入了熟悉的黑暗,那没有半点光亮,安静到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之中,他的耳畔逐渐响起凄厉的哭声,那在呼喊她的孩子欧弥贝拉。

这让卢米安一点点醒转,接着便感受到了右肩的刺痛和冰凉。

他强忍着这种感觉,没被推出幻境。

黑暗很快破碎,卢米安看见了晨曦的光芒,看见了一张张决绝的脸孔,感受到了内心的愤怒、痛恨与仇视。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温柔却痛苦的女声:

“吉达斯……”

卢米安“醒”了过来,映入他眼眸的是枯萎树干上那张由凸起和凹陷勾勒出的扭曲脸孔,是那两朵充当脸孔眼睛的绯红巨花。

他的手掌依旧按在树干上。

“刚才看见的、听见的是欧弥贝拉最后的执念,是祂印象最深的几幕场景?结合相应的情绪,弥漫阴暗雾气的世界对应祂第一次死亡?巨大的光影和模糊的身影之一是窃取走祂身份和命运的高位者?

“那死寂的黑暗和凄厉的哭声代表什么?我在冥界深处听过类似的哭喊声,当时是共享了鸟蛋内生物的感官……鸟蛋代表孕育……那死寂的黑暗对应欧弥贝拉诞生前的状态,或者,重获新生前的状态?那哭喊着寻找孩子的声音将欧弥贝拉从死亡深处拉了回来,让祂获得了新生?

“这种新生会把身份和命运也重置,让窃取失效?

“第三幕场景的主角是晨曦和人类的脸孔,情绪是愤怒和仇恨,这对应欧弥贝拉被白银城杀死的事情?

“嗯,这些确实都称得上执念,对欧弥贝拉的命运有着关键性的影响……

“最后那個‘吉达斯’喊的是谁?”

思绪电转间,卢米安侧过脑袋,望向旁边高大而沉稳的“太阳”先生:

“您听过吉达斯这个名字吗?”

“用你就可以,在教会里,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太阳”戴里克.伯格先是纠正了一句,接着摇头说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丰收女神’欧弥贝拉最后一次到白银城时,白银城的高层里没有叫吉达斯的?”卢米安追问道。

“太阳”先生用很确定的口吻回答道:

“没有。”

吉达斯不是杀死欧弥贝拉的那个人……会是谁呢?想到这里,卢米安忽然灵光一闪。

这会不会是断手老兄的名字?

既然断手老兄能冲着我喊欧弥贝拉,在我接触到“大地的恩赐”时让契约发生异变,那“大地恩赐”里的欧弥贝拉残念理论上也可以发现我身上的“脓肿断手”契约印记,喊出祂的名字!

卢米安收回右手,等待了几十秒,第三次将手掌按到了枯萎树干上。

之前那些幻觉和幻听重新呈现,但没有更多的内容。

卢米安暗自叹了口气,略微蹲下,调整好斗篷,将另外一只手也按到了“大地恩赐”表面,抓住了最坚实也最明显的那块凸起。

紧接着,他咬紧了牙齿,脖子血管凸出,额角青色跳动。

这看得“太阳”先生眼皮跳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表情冷淡的美丽女士会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很快,棕褐色的泥土开始松动,卢米安硬生生将那截枯萎的、巨大的树干拔了起来。

整个新白银城莫名晃动,轻轻晃动。

卢米安半举着有七八米高的枯萎树干,尝试着挥动了一下。

“勉强能用来砸人,但会让敏捷降到最低,速度也会显著下滑……”卢米安对自己将来是否能借助“大地的恩赐”来战斗做出了评判,然后将巨大的枯萎树干又插回了那堆棕褐色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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