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未雨绸缪（1 / 2）

家中每日仍旧有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富绅豪强登门拜访，我于厅中前后奔忙，脸上始终挂着谄媚的笑容，持续了十来天侯，着实令我感到身心俱疲！

吃完晚饭，应酬一天的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揉着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灵光从脑中闪过，我想起蔡秋芳乃是名门之后，她的聪慧和见识在众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以往有什么棘手之事，她总能想出巧妙的法子应对。所以年后我就已经让她做管家了。

想到此处，我立刻站起身来，唤来仆人：“快去把秋芳给我找来。”

不多时，蔡秋芳迈着轻盈的步伐赶来，恭敬地行了个礼。我连忙起身，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免礼。

“不知少爷唤秋芳有何吩咐”蔡秋芳恭敬问道。

我看着蔡秋芳，缓声道：“秋芳，近日家中宾客不断，我应酬这些时日实在是心力交瘁。思来想去，觉得以你的聪慧和见识，定能将招待客人之事处理得更为妥帖。所以往后，这招待客人的事，就交由你来负责，你可以自行决定好了知会我即可。”

蔡秋芳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头，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秋芳承蒙您的信任，可这责任重大，秋芳恐自己经验不足，做不好此事，辜负了您的期望。”

我笑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道：“秋芳，莫要这般谦虚。我知晓你的能力，定能胜任。”

蔡秋芳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而后抬起头恭敬的说道：“既然少爷如此看重秋芳，秋芳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少爷的期望。”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以后家里杂活你就不要再干了，吩咐其他下人做就好，有空你再帮我整理账本对对账，如今流水越做越大其他人我有些不太放心”

蔡秋芳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微微颤抖：“少爷这般信任秋芳，秋芳感激不尽。定当用心做好每一件事，绝不让少爷为此忧心。”

然后深深地福了一礼，接着说道：“能得少爷如此看重，秋芳定当以加倍的努力回报。想到能为少爷分忧解难，秋芳心中欢喜不已。”

我微笑着说道：“好了，莫要这般激动，快去做事吧。”

蔡秋芳应声道：“是，少爷，秋芳这就去。”说完，她带着满心的感激与欢喜，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看着蔡秋芳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又有了新的想法。蔡秋芳的妹妹蔡玉梅自幼习武，身手不凡，或许可以给她也安排个合适的事做，天天在家里做菜太大材小用了。如今家里虽说太平，但多些防备总归是好的。而且，若有需要武力解决的麻烦，蔡玉梅定能派上用场。想着想着，我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蔡玉梅端着一个木盆进来了，里边装着一些水，只见她轻轻把木盆放下然后笑着对我说：“公子，洗脚水水已备好，让玉梅伺候您洗洗解解乏吧。”

我微笑着说道：“玉梅，以后这些事让其他下人做就好了，我刚好想到一件更适合你的事”

蔡玉梅微微躬身声音轻柔道：“少爷，玉梅听您吩咐。”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道:“我有意让你负责家中的安全事宜，顺便借助你一身的功夫早上陪我练练拳你可愿意？”

蔡玉梅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地说道：“公子，小女虽出身名门，如今身为仆人，当以伺候公子起居为重。这打拳保卫之事，小女怕是有所顾虑。”

我忙说道：“玉梅，你武艺在身，埋没于此实在可惜。如今我也确实需要你的相助。”

蔡玉梅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公子如此信任，玉梅自当效力。只是还望公子莫要嫌弃玉梅是女儿身，身手不及男子。”

我坐到木盆前的凳子上欣喜道：“玉梅，你能答应，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那明日你先准备后日咱们再开始。”

蔡玉梅微微欠身：“玉梅谨遵公子吩咐。”

蔡玉梅再次行礼，而后缓缓蹲下开始给我。轻轻地为我搓起脚来，而此刻她内心翻涌，满是惊喜与感动。曾为名门之女却沦为仆人，她以为武艺无用，只能做琐碎之事。此刻公子看到她的价值，给她机会，让她欣慰又振奋。

蔡玉梅的心思在这安静的氛围中飘荡着。她想着，即便公子已有心爱之人，自己能这般近身伺候，也算是一种幸运。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每天陪着公子，哪怕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她也甘愿。想到这蔡玉梅脸一红，心中满是对公子的喜爱。

可一想到明日开始便不能再为公子洗脚，蔡玉梅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顿失落。她多希望能每日都有这样能与公子亲近的时刻，哪怕只是为他做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也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奢望。

蔡玉梅暗自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贪心，能继续留在公子身边做事，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只要公子能偶尔看她一眼，对她来说，便已足够。蔡玉梅知身份低微，可这份喜欢在心底生根发芽。她继续幻想能一直陪在公子身旁，觉得得到重用离梦想近了一步。想着想着，便期待起明日与公子早上打拳的情景。

我感受着她轻柔的动作，心中却在思量着明日的安排，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家里多添一份保障。

玉门关战斗的第二个月，传来了城门失火守的噩耗，城破了，侯万年战死，副将张四郎率领着剩余的两千残兵败将退至肃州。并非肃州和甘州未曾支援，实在是兵力有限。

玉门关作为重要关口，朝廷派遣了五万守军把守，然而剩下的两个州县都是内关，加起来才一万多点兵力。面对 30 万大军，这点兵力不过是杯水车薪。只因此次西辽出击毫无征兆，朝廷也毫无准备。

其余边军之调动，绝非短短几日便能完成之事，其中诸多事宜皆须详加考虑，首当其冲者便是粮草与补给之筹备。值此开春之际，气候初暖，农事方兴，各地粮仓所存仅为少量余粮，且多已规划用于本地民生之需，根本难以提供更多以供朝廷征用。再者，朝廷已然派遣京城十五万禁军奔赴前线，然而大军之调动，规模庞大，牵涉甚广，不像骑兵那般行动迅疾，诸多事务皆需妥善安排，非历经数月之精心筹备根本无法达成。

在含元殿，当朝皇帝黄继坐在龙椅上，满脸焦急地问道：“各位爱卿可有良策退敌？”群臣个个低头，无人敢言。

皇帝见此情景，怒从心起，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道：“朕养你们这群臣子，如今国难当头，你们却一个个装聋作哑！平日里的高谈阔论都到哪里去了？国家有难，你们竟无一人能为朕分忧？朕要你们何用……”群臣听得皇帝的斥责，更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在永乐村，后山的一处幽静崖底之下，我和狄钟猫着腰，正蹲在那里捣鼓着火药。如今玉门关已破，隐隐感觉危险即将来临。西辽大军如虎狼之势，一路长驱直入，让人心惊胆战。

听闻那敌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哀鸿遍野。想到此处可能也难以幸免，为了保卫家园，保护村民，我决定未雨绸缪，决定把制作火药的方法告知狄钟让他在此秘密研制火药，希望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抵御外敌的入侵。

我将制作火药的原材料一一摆放在地上，有硫磺、硝石、木炭等等，边指边说道：“狄钟，你瞧，这硫磺呈黄色，有特殊的气味，一般在温泉附近或者矿山能找到。

这硝石呢，多是白色结晶，通常在老房子的墙根或者地窖里可能会有。还有这木炭，咱们自己就能烧制。”

狄钟则瞪大了眼睛，听得聚精会神，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不住地点头，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时不时地，狄钟也会皱起眉头，提出几个疑惑的问题，比如：“这材料在咱们这村子附近能找得到吗？”或者“要是不小心弄错了比例会怎样？”我都会耐心地一一解答。

末了，我表情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狄钟，郑重地告诉他：“狄钟，这些东西日后有大用，但切记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可是关乎重大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狄钟也一脸郑重，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吩咐完狄钟，我便前往村长家，此次是去找二虎商量买马之事。村里打败马匪已将近两年，所留下的战马中母马寥寥无几。虽然在林善才的精心饲养下，再未出现马匹死亡的情况，可至今也才六十多匹。然而，对于三百多的民兵而言，这点马匹数量实在是远远不够。

到了村长家时，已然是中午时分。苏雪如和二虎皆在家中。虽说工坊交由苏雪如打理，可她只需将事情安排妥当即可，无需一直守在那里。二虎亦是如此，原本盐矿那一块儿一直是李铁山在负责，二虎平素就如同一个跑腿的角色，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帮衬，但仓库和盐运之事始终是由他带人负责。

此时，苏雪如已经将午饭做好，一看到我来了，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热情地说道：“阿木，快坐下来一起吃饭吧。”这次我也没再客气，大大咧咧地直接应道：“好嘞！”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桌前。

此时，王宝儿也从里屋碎步走出，扎着两个小辫子，满含欣喜地望着我。她微微欠身行礼，轻声说道：“阿木哥，您来了。”我笑着微微点头。苏雪如笑着说：“宝儿，咱们准备吃饭。”王宝儿乖巧地应了声，走到桌前站定。

我一边夹着菜，一边扭头问二虎：“二虎哥，盐矿最近情况咋样？”二虎放下手中的碗筷，认真地讲述起来：“盐矿最近还算顺利。开采的人手足够，工具也没出啥大问题。每天的产量基本能保持稳定，就是运输方面，因为道路不太好走，偶尔会有些耽搁。

不过负责运输的兄弟们都很用心，尽量减少损失。还有啊，新发现了一处矿源，品质看起来还不错，要是能顺利开采，产量估计还能再提升一些。”我边听边不住地点头。听完他的讲述，感觉跟我预想的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