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天稳稳八十碗(1 / 2)
飞机的绿色夜航灯在云间闪烁,这夜满月。
银色的月亮挂在云海上,无比明亮,除此之外,舷窗外一片漆黑。
红眼航班没满座,白金倚靠在舷窗边上,一路望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云海,凌晨两点,飞机准时降落在江海国际机场。
她瘦瘦的身影拖着那个中号行李箱走出航站楼时,仍是李春媛开着她的车来接她的。
白金摆摆手,笑了笑,助理帮她把箱子放进了后备箱。
车上。
白金问,“孩子好了吧?”
“没事了,”李春媛说,“细菌合并病毒感染,在医院躺了一天好多了,现在在家里养着呢。”
“人没事就好。”
李春媛打了个哈欠,“没事的,感谢白总关心。”
“下次注意,”白金说,“媛姐,你总不能在我的客人面前教我做事吧?”
“那天我真是昏头了。”
“知道你是好心,”白金接着又感叹道,“媛姐做事情还是挺稳的,放心吧,这次就算了。”
李春媛笑了起来,三十冒头了,在路灯的微光下倒是很妩媚,“稳妥点好,这可是一份好工作。”
白金笑而不语。
李春媛开着车想,她这个人,要说心软,前两年整顿团队的时候那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跟董事会那群人,硬怼起来的时候也是个人间小钢板。
要说她心硬,自己在她客人面前冒犯她,说算了也就算了。
李春媛觉得在这样的公司干踏实,目标单一,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工资虽说经历连续三次调整之后才终于跨过行业均线,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快两点半了,小轿跑孤零零地跑在这宽阔的大街上,李春媛问,“要不要去吃点?”
“你一说吃,鸽子汤都发了吧?”
“我找人资和行政都确认过,都发了。”
“那就好,辛苦媛姐一下,送我回公司。”
“啊?”李春媛有点惊讶地问,“你这出差回来,不先回家歇一歇?”
“这趟考察的情况不是很好,我今晚上把递交董事会的报告写了再去酒店睡。”
白金说完自己才问李春媛,“你一会儿是回家还是怎么的?”
“我是你的助理啊,”李春媛说,“我看你是累了,我这周也是加班。”
“看来是有一点儿累了……”
白金就这么说着,在车窗边上靠了一会儿就没声了,等红灯的时候李春媛瞥了她一眼,原来是睡着了。
于是她把空调温度又调得高了一些。
李春媛的爸妈让她好好上班,不用担心儿子,老两口在家里轮流看着儿子,她自己不回去倒也还好,小房子没有那么拥挤而逼仄。
毕竟,反正,家里那么小,有时候周末,她也会带着爸妈和儿子从城市的这一头跑到城市的那一头,挨着公园住酒店,算作是小小的奢侈一把,在大床上好好摊一个大字。
挣钱的时候开心,花钱的时候心情更不赖。
……
夏鱼睡了一个好觉,该买菜了。
有黑科技冰箱之后轻松了很多,一次采购可以坚持很久。
上次散伙饭吃完之后,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老陈了。
凌晨四点的城市一如既往,夏鱼开着面包车进市场时,果然看见市场外面多了几个点着摆摊灯,冒着热气的摊子。
其中有两个生意还不错的样子,只是因为他开着车的缘故,没看出来哪个是老陈。
采购完了出来,夏鱼把车停在路边的公共停车位上,才走到那几个早餐摊子边上。
这才发现,四张折叠桌全部坐满的那个摊子就是老陈的。
这一别还没几天呢,夏鱼差点没认出来,凑拢了才从那标标准准的厨师套装下认出陈经理那白胖的笑脸来。
“哎呀,夏总!”陈弘斌一看到夏鱼就很高兴,连连说,“快坐快坐,要吃什么?”
好家伙,不愧是业务员出身,这上道的速度可比夏鱼当初快多了。
他也戴了帽子,不过不是厨师帽,毕竟卖个地摊早餐戴个厨师帽有一点违和,陈经理只是戴了个普通的鸭舌帽。
围了一个白色的围裙,嘴巴前面也戴了个防唾沫的透明口罩。
他的摊子上没有菜单。
一个大汤桶里挂着好几个煮面的不锈钢漏勺。
秋天的清晨很是清冷,但汤桶里的白色高汤沸着,面条的浮沫飘在最上面,热气随着气泡的爆裂而飘到空气中,带着许多鸡汤的鲜味。
“可以啊,陈总。”夏鱼看着陈经理那三轮车上整整齐齐摆着的小钢桶里的几样浇头,确实不多,有烧牛肉的、有肚条三鲜的、有炖鸡的还有香菇肉丝的,一个塑料篓子里放着小青菜,另一个篓子里则是切好的小葱花……
摊子的显眼处,放着一个秤。
夏鱼纠结了片刻,选了个炖鸡的。
“好的,你等着啊。”
陈弘斌说完,正好汤桶里的一份面煮好了。他把漏勺提起来,倒进已经铺了底料的碗里,那碗里放着一个冷的煎鸡蛋以及刚刚煮好的小青菜。
热面条铺上去,浇上滚烫的鸡汤和面汤,最上面再来一勺浇头,撒上葱花就完成了。
陈弘斌先把这碗面给那边的一个客人端了过去。
夏鱼看了一眼,身材不高的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挺长的,有点油腻,看来是有些时间没有洗过头了,穿着一件旧夹克,牛仔裤上沾着些灰。
那男人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掰开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摊子上的食客大多这样,中年的老年的看上去风尘就重一些,另有几个二十冒头跟夏鱼自己差不多大的,因为年轻的缘故,看上去还没有这么疲倦,但实际上也是一夜开了几百上千公里车的。
陈弘斌弄完了回来,笑盈盈地给夏鱼煮面,他从装鲜面的盒子里随手抓了一把,就扔到了秤上。
那电子秤立刻显示出重量——130g。
然后他就把这一把面扔进了刚刚誊空的漏勺,挂到大汤桶里去了。
“哎,陈总,”夏鱼说,“我要的是二两。”
“二两,没毛病,”陈弘斌笑着,然后往夏鱼面前欠欠身,轻声说道,“纯二两鲜面够谁吃的?多加点,成本多不了多少,但是人家能吃饱啊。浇头的成本才高,煎蛋是单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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