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过关(1 / 2)
蜀锦此物二娘是见过的,当初羽绒衣在盛京火热,因此阿布拖来好些,叫她多做些蜀锦羽绒衣,盛京的贵人爱穿这样软和的。
那时她摸着蜀锦亦忍不住心生艳羡,如今居然也轮到自己了?
二娘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惭愧,“我是你阿姊,居然叫妹子准备嫁妆……”
这时候有说法叫长姊如母长兄如父的,二娘虽不是长姊,但不管怎样,都排在叶霓的前面,因此对叶霓给她置办嫁妆一事,论起来有些出格。
但叶霓是谁?她头顶叶石娘的诨名,稍稍出格些又如何?旁人也都道这才符合叶霓的性子。
巧的是季波知晓此事后,还写诗大加赞赏。
不得不说季波还是有些才华在身上的,诗也不再是酸诗,一来二去的,居然还广为流传。
既然传的都是好话,叶霓也就不与他计较。
反倒是二娘来问,言说那季波回仓河村恁久,又多次登门致歉,怎得就是不给人个台阶下。
“好歹也曾是个官宦,架子大些也正常,可莫要得罪了。”论起来二娘还是敬佩季波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外加对方曾经又是个京官,那滤镜就更大了,还是觉得自家妹子与人交好更靠谱。
叶霓想想也觉得差不多,本来就只想冷遇着敲打一番,只是后面忙起来太过,若非二娘提醒,只怕她早就忘了。
“我知,这就去,这就去。”
她这次去也不是空手去的,听闻这季先生爱饮酒,叶霓特意从空间里拿了两瓶白酒,倒在了酒罐子里,想了想,还拿了一刀宣纸去,毕竟对方好歹是个读书人,仓河村本来就没甚好纸卖,自己拿宣纸过去,也算是投桃报李。
“季先生,东家要找您。”客栈的伙计在门前提了一嘴。
屋里的季波闻言也是诧异,他性格清高,有文人的骨气在,本来想着叶霓若是三日不搭理他,再怎么他也要走,谁知正要离去时突然望见这客栈的名字:悦庭瓦舍。
又听这客栈掌柜道:“先生问这名字呀?原是谢郎君起的,还闹出个乌龙哩。”
那时陈氏木行的儿郎也在客栈吃饭,闻言也乐呵呵地解释了,言说那谢郎君称庭错了,应当是葶。
“那最后呢?怎么解决的?”
“许是三娘记错了,谢郎君当初起名字,应当就是葶。”
究竟是哪个葶
庭,季波不知,但那谢郎君他知晓,想来就是落灾时的七殿下罢?
七殿下给客栈起名为悦庭瓦舍,名字间的深情,那可是太赤裸裸了。
自己若是得罪了这样的女娘,还能有好果子吃么?季波眼神复杂,最后还是回到了客栈,打算再磨一磨。
不得不说,连跌好几个跟头后,季波总算学会了忍辱负重。
好在他的忍辱负重还是有回报的,这不,叶霓已经主动登门拜访,拿来的物什虽不贵重,但也确实都送进了他的心里。
别看季波之前在盛京当值,可他出身寒门,家底本就薄弱,外加盛京的官吏哪个穷苦?日常交际吃用都是大把的银钱,赚来的那些俸禄十不存一,若非曹辉接济,只怕他早就流落街头。
说难听些,他现在连写字的钱都无有。
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此时一刀宣纸对他的重要性了。
因此收下时,季波的手都在颤抖。
穷啊,太穷了。
好在叶霓是个人精,送完后,就拿着酒水,要与他在客栈吃饭饮酒。
“这……”
不是季波老古板,而是在盛京时他接触到的贵女,那可谓是把男女授受不亲刻入骨髓,隔着面纱对视一眼,都被被称为登徒子,何况这般两人单独吃食饮酒?
虽说自己的年岁可以做叶霓的爹,虽说两人并不私情。
叶霓爽朗道:“我本就是个农户女娘,不是甚高门贵女,家中无恁多讲究。”
听她这般言说,季波也稍稍放心,确实,这仓河村似乎与别处不太相同,此处的女娘更自由些,他时常能见到年轻女娘成群结队地来客栈买吃食,有时三五成群地坐着嗑瓜子聊天,村人也都习以为常。
那些女娘似乎是叶家的女工?
等他回过神来,就见叶霓熟练地斟上了酒,这酒似乎也不一般,非常清澈不说,还有一股浓郁的酒香,这是他从未闻过的。
季波本就是个老酒鬼,闻到这儿哪还能把持得住?当即就痛饮一大杯,然后被辣得不行。
“噫!此酒甚辛。”
叶霓没忍住,一个笑出了声。
这事儿一出,两人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难怪中国人有饮酒的文化,虽说传到现代多少变了味道,但酒水这东西,拿来化解仇怨确实不错。
话说这季波也无愧于他酒鬼的名声,起初还不适应,很快就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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