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只百步,仙亘万古(1 / 2)
已“你要怎么才能破解呢?”
在这种状态下,所有登峰造极以下的人,都已经被冻住了思维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而事后才能回想。
能够毫无滞涩地转动念头的,无非也就是三名神乎其技的强者,燕丹,逍遥子,还有卫庄。
卫庄的嘴角又翘了起来,从哪方面讲,他也看不出钱谦有能在百步飞剑之下活命的能力。墨龙之势已成,就算是他那些奇怪的“暗器”,也来不及出手救他一命了。
“百步飞……飞剑,果……果……果然厉害!”
场中为数不多的登峰造极强者,就算已经被神秘的奥义锁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却依旧忍不住要开口赞叹一番。
“下……下雪了?”
突然有个人惊叫一声。
转而所有人都是一惊,看向了天空。与雪女的《白雪》不同,天空中明明没有雪花飘下,但所有人都感到自己已经置身漫天风雪之中,甚至连视线都变得不清楚。
这与盖聂百步飞剑聚势的墨点一样,是从天地层面直接降下在人思维最深处的幻觉,但偏偏,等到你被杀死的那一刻,它也就变成了真实。
长身直立、白衣如雪,手上一抹妖异的紫光,狭长,古老,乃天下利器。
“我这剑,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二斤十三两。”
钱谦以一种如同虔诚祷告般地喃喃低语,看着手中的剑。果然是软剑,比一般的长剑,至少要轻了四五斤。
“出必见血,空回不祥。”盖聂的脚步没停,依旧一步步走来,但语气中已经不再如同天地般毫无情感,带上了些许凝重,“你这剑,吹起的不是雪,是血。”
漫天风雪是如此庞大,甚至远在墨家食堂吃火锅的两个少年也感受的到。
“师父在s西门吹雪了。”天明没心没肺地用筷子从火锅里夹出一片羊肉,还没等吹吹,已经被远处吹来的风雪吹冷了,很是不爽地说道:“他跟我们说起的那个西门吹雪哪有这么厉害?”
“这鱼丸太松散,没有嚼劲,失败。”少羽则是挟起一个鱼丸,放入口中咀嚼片刻,皱着眉头咽了下去,然后说,“世纪决斗嘛,你大叔那么厉害,师父不用点绝活肯定赢不了。”
“这倒是,诶,你觉不觉得有点冷?”天明突然觉得风雪更甚,打了个哆嗦。
“估计战斗又升级了,来来来,多吃点,火锅这玩意最适合天冷的时候吃。”少羽一边嘴上跟天明客气着,一边把更多的肉悄悄夹到自己碗里。
盖聂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自从学会了百步飞剑以来,无论胜败,无论强弱,只要墨龙成型,就是出手。无论打不打得过,打不打的中,百步飞剑,断无中断之理。
但没想到,似乎是风雪太过寒冷,竟然将自己的剑意都冻住似的。墨龙在半空左游右摆,盖聂竟硬是找不到机会出手。
“有一种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已无情。有一种剑法,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曾经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有一种寂寞,是无法描述的。因为它源自灵魂深处。”
燕丹看着那白袍身影,喃喃道:“或许这种人,才是能带领墨家走出一条道路的人罢!”
“一刃断喉,百步飞剑。”钱谦的声音也变得无喜无悲,像是九天之上的神明,“我有一剑,也是今天这场决斗的口号,还请盖先生品鉴。此剑,曰,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半空中有冷电一闪,是盖聂的剑光。没有人没有破绽,或许钱谦站在那里提升气势的时候没有,但他一旦决定要攻击,他的破绽就露了出来。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盖聂的百步飞剑终于出手。
然而虚空中却似凭空出现了另一道寒光,比上一道更急、更厉,没人知道它从何处来,也不知道它要去向何处。
高下立判!
盖聂的百步飞剑,所有人都知道它会从渊虹上来,虽然看不到中间的过程,但大家都知道,它一定会停在对手的咽喉上去。
但钱谦的天外飞仙,就真如同从天外而来,到天外而去。它要刺穿的似乎是这漫漫亘古长河,对于当下的场面而言,对于这场决斗而言,对于盖聂,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都不过是个过客。
至于过路的途中,恰巧切断了哪个挡路的谁的咽喉,那又有谁知道,又有谁会在乎呢?
两柄剑在空中剑尖对撞,然而没有一丝声响发出,盖聂的渊虹如同不存在般,半点没能阻碍紫色长剑的前进,就像是渊虹被从中破开,而紫薇软剑继续前进。
“嗝……”天明打了个饱嗝,看着地上空空如也,扑翻在地的火锅,心满意足地说道:“吃饱了之后,就没有那么冷了。”
“你傻啊。”少羽也撑得够呛,抱着肚子勉强挪动两步,一巴掌拍在天明头上,“这分明是风雪停了,估计是分出胜负了。你猜谁赢了?”
“当然是师父吧。”
天明丝毫不给自己大叔面子,剔着牙说道:“师父这次外挂可开大了,黄帝阴符经,混元阳符经,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比什么鬼谷练气法不知道高到哪里去,又开启了那么多剑法,大叔就一招百步飞剑,破了就全毁了。”、
“嗯,有道理,走,咱回去。”少羽拎着破阵霸王枪走了,天明也赶紧跟上。
“当啷!”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渊虹落在了地面上。
风雪凭空散去,所有人的思维都恢复正常,似乎只是做了一场梦。但停在盖聂咽喉上的那一点紫光,却是那么的耀眼。
“这……”
“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
场面很震撼,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站立在圈子正中的那道白袍身影,分外高大。
他除了剑,已无他物。
他是神的剑,剑的神。
“经此一役,他已世间无双,或许会引来无数人模仿尊崇。”逍遥子叹道,“但他至少有一点是别人学不像的。”
“他的剑?”燕丹问。
“不是他的剑,是他的寂寞。”卫庄对这位老对头依旧语含讽刺,却也多了些难以名状的尊崇。
剑只百步,仙却独断万古。这是如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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