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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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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已经响了两三分钟了,课间操要求下课后五分钟内到操场整队集合完毕。

体委张喆憋不住了,侧过头和他后桌诸葛檀说:“檀姐,回来再对答案吧,去晚了德芙又得骂咱们了。”

‘德芙’是附中的教导主任,全名王德福,他在附中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德芙’这称号是某位起名鬼才起了传下来的,另一个广为流传的是‘wonderful’。

最终还是因为他抓人抓得太丝滑,查早恋查校服查一切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神出鬼没,兢兢业业。

以至于无数被棒打的鸳鸯和被抓住的倒霉蛋一致认为‘德芙’更符合他的形象。

教室里的人躁动的几秒钟,有几人目光看向了诸葛檀,几人都是班里的英语难产户。

做英语题难产的难产。

诸葛檀将碎发撩至耳后,轻咳:“陈老师下午第二节才有课。”

几人立刻会意得令,一教室的人蜂拥而出,撒丫子狂奔。

天知道,火箭班都没他们班下课迟。

张喆就在前几排,这时间了也不着急,凑过去和诸葛檀说话,嘿嘿傻乐:“感谢檀姐手下留情,大开后门。”

诸葛檀白了他一眼,起身离开座位,张喆便在后面跟上。

见他起身,许愿招了招手:“吉吉,吉吉,这儿!”

张喆在名字被宝哥拆开读成张吉吉之后就痛失本名,加上他这名儿又生僻,大家都喊吉吉。

而他本人也乐得接受,还称自己是吉吉国王,全班人都是他小弟。

结果经常是被暴揍一顿,拖走。

“咋了?”

许愿指了指自己的脚腕:“脚还没好,请个假,我已经和班长说了,今天他帮我带队。”

许愿和张喆是一班的体委。

附中的早操是跑步,需要两个人前后带队。

“好嘞。”

许愿感知到她身边的江沉月准备起身,补充道:“哦,还有还有,我同桌刚转过来,校服还没有领,德芙查这个查得有些严,好像也不能下去。”

张喆挠了挠脑袋,对着江沉月说:“同学,你也不用下去了。”

江沉月点头:“好。”

张喆转身走后,教室里只剩下两人。

-

天空蔚蓝高远,大地洁白一片,穿着蓝黑色校服的少年人在校园里奔跑、笑闹,寒冬腊月也生机盎然。

所有的声音在经过玻璃窗时被削弱,变成遥远的呢喃。

室外嘈杂,室内静谧。

困意又袭上心头,许愿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砸,又想蒙头睡过去。

侧头见到她同桌起身的动作,她问:“你是要出去吗?”

江沉月点点头。

许愿起身单脚蹦出来,给他让了一个座位让人出去。

许愿强忍着困意等了两分钟都没见他回来。

上眼皮和下眼皮又打了几架,脑袋一沾桌子,许愿睡得昏天黑地。

再次睁开眼,下去做操的人已经到了楼下,窗外槐树上的积雪在早晨的日光下闪着光,嘈杂声透过窗户抵达耳中。

许愿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侧头,没看到她同桌,教室里空无一人。

忽然,听到身后有翻书声。

她转身,便看到男生微微倚靠着图书架,垂眼翻着一本书,白皙修长的手掌撑在黑色书皮之上,另一只手轻翻着书页。

平和、安静。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

他眼睫微抬,目光与她对上。

冬日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光影在他身上分界,分界线切过下颌线,他的眉眼隐在阴影里,却比下方的明亮更夺目。

日光洒在他手上,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得发光。

许愿觉得她这一早上心跳不正常到快得心肌梗塞了,刚刚才清醒过来的脑袋又晕晕乎乎起来:“不、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睡过去了,你在这儿站很久了吗?”

她站起来给他让座。

“没有,刚回来。”

“哦哦,下次如果我睡着了你可以直接把我喊起来。”许愿强调,“不用担心打扰到我,我睡眠质量超好的,你把我喊起来我也立马能睡着。”

“嗯。”

睡眠质量好……

看出来了。

毕竟喊了两声也没喊起来。

-

早操规定时间是三十分钟,实际上‘德芙’每次都长篇大论,上化学课时已经只剩三十分钟了。

化学老师就又拖了一会儿堂,下课没两分钟,午自习的预备铃响起。

一教室的人怨声载道。

气得想骂娘。

熬到了午自习下课,一教室的人立刻就蜂拥而出,去食堂抢饭。

附中有住宿生也有走读生,但食堂是所有人都可以去的,中午休息时间短,有些家离得远的同学就会选择不回家,在食堂吃饭,然后回教室睡午觉或者继续自习。

大家都在收拾书包,只有许愿一人岿然不动。

顾毅疑惑:“许愿,你不去吃饭吗?”

钱前手肘搭上他的肩,轻笑:“她要去食堂吃饭,单脚跳到门口天都黑了。”

顾毅恍然:“哦,那用我们给你捎份儿不?”

“不用不用。”许愿眨眨眼,骄傲无比,“有人给我送饭。”

“行。”

余光瞥见她同桌起身,许愿给他让了个位置出来。

三人差不多距离出了教室。

顾毅看见了他,热心道:“诶,江沉月,你去食堂吃吗?你刚来,应该还没领饭卡,我们一起呗。”

“不了,谢谢,老师让我中午去领校服。”

“哦,这样啊。”

“那你知道领校服在哪儿领不,一楼大厅拐角,还挺难找,需要我们带你去不?”

“……”

交谈声渐渐远去。

-

许愿支着脑袋在草稿纸上算导数题。

导数是这学期新开的,她请假的这几天正好讲原理,这东西抽象得很,她看了半天也只能做题,根本没摸到它到底是讲的什么。

许愿这人性子闲散,活了快十六年一直秉承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火烧眉毛了也不着急,一般是烧完了看到眉毛秃了才反应过来。

所以,住院那一个星期她愉快地玩了一个星期手机。

除了没人唠嗑,过得相当愉快。

而愉快的后果就是,进度落了一大片,还只能自己补。

许愿正眉头紧锁,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一抬头,是付江江。

“同学你好,我是许愿的朋友,找她有点事,方便进来一下吗?”

刚下课,食堂人多,还有准备错峰吃饭的同学正在教室里写卷子,付江江询问了还在教室的同学,得到首肯后就溜进来到了许愿面前。

“亲爱的!我想死你了!”许愿一把抱住付江江。

付江江拍她:“痒,别蹭。”

一边说一边把她往教室外牵。

毕竟还有人在学习,她们在这儿闹腾也不太好。

许愿控诉:“女人,这才分开几天,你就不爱我了。”

“对对对 ,我始乱终弃,移情别恋。”

一听到移情别恋这个词,许愿瞬间就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江江江江,你知道吗,我换了新同桌了,你猜猜是谁?”

看她这样子挺开心的,应该是和她关系好的,付江江猜测:“钱前?”

“不是不是。”

“顾毅?”

许愿拿出指头晃了晃:“nonono。”

“诸葛檀?”

“不是哦。”

“……”

付江江搜肠刮肚,又说了两个名字,都得到否定答案后,木着脸问:“你不会没同桌吧?”

“有的有的。”许愿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去!”付江江惊了,“你居然和他……”

她声音有点高,许愿急忙捂住她的嘴。

付江江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会说话,许愿这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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