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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疯子与神经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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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夜幕悄然降临。

对于在场的修真者们来说,不睡觉也没有什么影响,但也有人喜欢特立独行。

手里转动着两个材质温润的玉球,端起一个名贵的粗陶茶盏,吹拂掉热气,抿一口黑山茶,吴谌像个田野乡间常见的富家翁一般斜倚在座位上,优哉游哉。

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自己座位上布置好了这一切,甚至还在周身拉起了纱幔,有些微寒的夜风被白色的层层纱幔完全挡在了外面,内里温暖惬意。

在场的众人有的诧异于昆仑院院长的惫懒,但与他一个时代的那些人,比如周朴和望南山,对面前这一幕很是熟悉,面色毫无波澜。

几十年前的京都三人行,陈清玄阴沉,白数风流洒脱,而吴谌则是最懒散的那个。

但在有些人看来,吴谌的慵懒不过是掩盖其锋芒的一些类似自污的小手段,而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多半是没有与吴谌共事或对立的经历。

夜色里,繁星下,星光落在叶秋刀削斧凿般的容颜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阴影,也掩盖住了他此刻眼中的神情。

“堂堂昆仑院院长,行事还这般装神弄鬼,毫无大气可言...不过一个试图为自己镀上神秘主义色彩的穴居者罢了,何足惧哉?”

叶秋面无表情地想着,唇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水月镜中,各人也纷纷走出了没林,有所伤,但死者仍旧只有陈半鲤遇见的三人,至于薛沐仍然处于昏迷中,只是不知道是真昏还是不敢醒来。

总而言之,还算和平。

“呼”的一声,轻薄的纱幔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风吹开。吴谌仿佛无所觉,只是下一刻他身旁的座位上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在场境界高深者,例如望南山、周朴、叶秋皆有所觉,纷纷看去,而后者在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对方性情的冷酷经历了几十年早已被修真界公认,虽然谈不上好杀但也绝不惮于杀人,事实上这种对于生命的漠然态度意味着无所敬畏,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而且对方有不敬天地的底气,青城史上最强剑主绝非妄言。

最关键的是...他是陈半鲤的老师。

他的到来意味着什么?难道他意识到了不对?

“你怎么来了?”

白数道:“我总觉心神不安,用剑算了一卦,发现卦象有异,有血光来自北方。”

吴谌听到这句话面色微异,白数捕捉到了异样,目光突然凝实,盯住了他的眼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谌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大祭司出手了。”

“这怎么可能?”

“你还记得当时陈清玄告诉我们的那件事吗?关于曹之的身份渊源?”

“不是说他有可能来自北方么?你我都知道当时的陈清玄的精神状态,他的话听听就好了...”说到一半,他注意到了吴谌的神情,神色凝重了起来。“难道是真的?”

吴谌没有说话,不着痕迹地从身旁的茶盘下取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白数。

这才是他要人送茶具来的真实目的,先前半天他责令昆仑院三大院同时发力,用了半天的时间为他整理出了这样一份情报。

白数接过,看了一会后,神色缓缓阴沉下来。他猛地用力,纸条瞬间在他手中碎成了一撮灰尘。

然后他看向吴谌,声音罕见的暴怒:“你知道有不对劲,还说服我让陈半鲤来参加桃花会?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让一向注重风度的白数爆了脏口?

“立刻停止这次桃花会,让陈半鲤出来!”

吴谌缓缓摇头。

而他的动作让白数的怒火更盛。

“你他妈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青洞府我放心他去,是因为剑主令在外面,现在剑主令跟他一块进了水月镜,他要是出事谁能进去?”他的声音愈发低沉,神色愈发寒冷阴沉,像一头择人而噬的老虎。“这面破镜子我都打不碎,你能进去?整个人族谁他妈能进去?”

如果让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异于名满大陆的青城剑主一口一个他妈的,没有半分名门贵气,反而有些市井的粗粝气息。

但这才是年轻时的白数的真正模样。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时间其余两人加起来也远远不及。

那是真正的江湖,没有白衣飘飘御剑飞行,只有生死、世故、快意和恩仇。

那些年他押过镖、杀过人、劫过财、可能还干过更多见不得光的肮脏事。

但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白数的这段过往。

就在这时吴谌终于开口:“你忘了教皇的预言了吗?”

“那个老神棍的话你也信?”白数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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