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到威镇堡来找我麻烦?活该!(1 / 2)
张秋庆也顾不得刚才自己是怎么嚣张,怎么飞扬跋扈,怎么教训那些军户了,急忙向陈登隆、刘广梁等人说道:“陈总旗、刘总旗……你们看……能不能抽一些兄弟……”
陈登隆得了徐兴夏的授意,正要寻机报复呢,故意为难的说道:“副千户大人,兄弟们干活倒不是不行,只是工钱……”
张秋庆急忙说道:“每人五钱银子,五钱银子,行不行?”
陈登隆颇为踌躇,没有吱声。那边,徐兴夏在暗中摇头呢。你丫的折腾了威镇堡大半天的时间,想用五钱银子就打发过去?做梦吧你!我徐兴夏倒是没关系,我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计较。可是别人小郡主的面子,不能这么廉价啊!
张秋庆明知道这些军户都是看徐兴夏的,要这些军户答应,就是要徐兴夏答应。每个人五钱银子,的确填不满徐兴夏的胃口。这混账是在变着法子报复自己呢!没办法,他只要一咬牙,狠狠的说道:“每人工钱一两银子,现场结算!你们看这么样?”
徐兴夏还是暗暗的摇头。陈登隆等人自然也跟着继续踌躇,不肯答应。其实,每人一两银子的报酬,的确很高很高了。须知道,就是一两个时辰的活啊!还是待过饭的。其实,就是没有任何的工钱,军户们都乐于帮忙的。毕竟,这是威镇堡内部的婚礼,是大喜事不是?怎么能说钱呢?说钱就伤感情了。可是,徐兴夏始终咬定不松口,他们也就听徐兴夏的。
张秋庆的内心,简直要滴血了。这些王八蛋,一两银子一个人,居然都不肯干,妈的,这是在赤裸裸的报复老子啊!你以为你们的劳动,值几个钱?要是在平时,累死你们,老子都不给你们一个铜板!他却是忘记了,刚才他故意阻挠婚礼的进行,也是在赤裸裸的报复军户们。现在,反过来被报复,他就受不了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小郡主很夸张的说道:“徐护卫,我很饿。”
徐兴夏意味深长的看了张秋庆一眼,微笑着说道:“小郡主,先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张副千户是大能人,一定会很快解决的。在咱们威镇堡,再也没有比张副千户本事大的人了。”
张秋庆内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恨不得将徐兴夏一拳打死。妈的,都是他在怂恿小郡主跟自己作对啊。一两银子一个人,你居然不肯答应,这是要我张秋庆大出血吗?没办法,他只好颤抖着说道:“每个人二两银子,干不干?”
这个价格差不多了,远处的徐兴夏便轻轻的点点头。陈登隆等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接受了张秋庆的请求,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今天晚上,大伙儿不但有婚宴大餐,还额外的捞到了一笔外快,简直是太令人意外了。对于军户们来说,二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又有得吃,又有钱收,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
徐老魔就是厉害啊,才回来,一个照面,就让张秋庆吐血。吐血之外,还让张秋庆大出血,不得不向外掏银子。一人二两银子,威镇堡帮忙的军户,有两三百人,他今天绝对是大放血了。估计张秋庆这时候,一定是悔不当初,不该到来威镇堡了。
不过,说来说去,最厉害的还是徐老魔,居然不声不响的将灵珠郡主给拐骗回来了。打死陈登隆等人都不会相信,高高在上的灵珠郡主,会主动的到威镇堡来做客,更不要说来参加什么婚礼了。她一定是被徐兴夏用什么阴谋诡计骗来的。徐兴夏现在还是个百户,就敢拐带郡主了。以后还得了?说不得,公主、长公主之类的都敢拐带啊!天底下,就没有他徐兴夏不敢干的事情。
既然答应给钱,就要当场兑现的,过后谁都不认账。特别是对于张秋庆这样的人来说,他的话简直就是放屁,军户们一个都不相信。他的钱,必须拿到手上,才是最保险的。因此,陈登隆等人,就直接伸手,先问张秋庆要工钱再说。有徐兴夏和小郡主在旁边撑腰,在威镇堡,也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没办法,张秋庆只好将身上的银子,还有随从身上的银子,都全部凑起来,总共凑足了一百三十八两碎银。这么点银子,当然不够塞牙缝的,幸好,他身上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本来是作为私房钱收存的,关键时候,也只好拿出来了。总共是凑足了六百多两,全部交给了陈登隆,请他去找人帮忙。
“谢谢副千户大人!属下忙去了!”
拿了银子的陈登隆,自然是意气风发的找人开工了。晒谷场的军户,也跟着哗啦一声散开,就好像是潮水一样,消失在威镇堡的各个角落里。随后,整个威镇堡,到处都是大呼小叫,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原本死寂的威镇堡,瞬间就恢复了热闹。
白色的炊烟不断的升腾起来,空气中开始飘荡着饭菜的香味。大人们忙着剁肉,忙着搬运桌椅,忙着搬运柴火,忙着挂灯笼,女人们则忙着洗菜,忙着洗碗,忙着在窗户上贴上红色的窗花。至于小孩子嘛,自然是只有玩了。
就连王启年,也被人急急忙忙的拉走了。没办法,这是一早就说好的,要他负责登记彩礼的。一切和写字、算账有关的事情,都是王启年的活计。威镇堡的军户都不认字,记账什么的,自然要另外请人。威镇堡唯一一个懂得记账,懂得写字,就是王启年了。他当真是比徐兴夏还忙的多了。
唯一一个心情无比沮丧的,估计只有张秋庆了。这样的结果,他能不沮丧就怪了。想要打击徐兴夏的目的,没有达成,想要分裂徐兴夏和军户们的关系,目的也没有达成,反而促进了徐兴夏和军户们的紧密联系。看刚才那些军户和徐兴夏的眉来眼去,就知道那些家伙,都已经是死心塌地的给他卖命了。
更要命的是,他一下子就被迫撒出去了六百多两银子。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足足六百多两!即使他是副千户,也承受不起啊!他积累了几十年的时间,身家又有几个六百两?这一趟到来威镇堡,绝对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估计他都要上吊了。倒霉啊,真的是太倒霉了!
偏偏在小郡主的面前,他还不敢沮丧,还不敢埋怨,还要勉强装出笑脸,随时讨好小郡主。为了避免小郡主再有什么吩咐,张秋庆还不敢在晒谷场继续逗留,急急忙忙到各个岗位“监工”去了。在宴会没有搞定之前,他当然不敢离开威镇堡。
“活该!”
徐兴夏冷笑一声。
到威镇堡来找我的麻烦,活该!
看看没有什么事以后,徐兴夏才优哉游哉的带着小郡主回家去。小郡主刚才帮了他的大忙,他感觉也不好意思太过虐待她了。在某些时候,这个小郡主还是挺有用处的,不能暴殄天物了。家里名贵的吃的没有,填肚子的东西还是有的,煮红薯什么,先给她填饱肚子再说,兴许她真的是饿了。
徐家这时候早就忙乱起来了,靠近了以后,就是络绎不绝的人群,忙什么的都有。婚宴主要就是在这里举行。偌大的后花园,临时被用来当做宴会场地,乱葬岗一样的杂草,都被清理掉了,摆了一溜儿的上百张的桌子。威镇堡的人口加起来,有数千人呢,每家每户派一两个代表,就是几百上千人呢,桌椅之类的绝对不能少。
刚才被张秋庆捣乱,耽误了的各项差事,都全部运作起来了。刘广梁是匠户出身,做木工很在行,办宴席却不行。幸好,威镇堡有个天然的大管家,那就是陈登隆。他对办婚宴,相当的在行。他将婚宴的各项差事,都落实到了个人,自己则到处监督指点。各项差事,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拿到了二两银子工钱的军户们,自然要努力的做事了,不然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徐兴夏回到家里的时候,新娘子已经跨过了火盆,到了大厅里面去了。一会儿,估计是要拜堂的。大厅周围,簇拥了很多人,都是来围观新郎新娘拜堂的。徐兴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看到徐兴夏出现,大厅外面的人急忙让开通道。不过,徐兴夏并不准备进去。
他怕万一爹娘触景生情,又来询问自己的婚事,到时候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了避免尴尬,干脆不出现了。反正,在这样的场合,他就是一个晚辈,缺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不愿意出现,难道别人还能强抓他出现不行?没有这样的道理。
“劈劈啪啪!”
忽然间,在威镇堡的大门没有燃烧的鞭炮,现在都燃烧起来了。大量的鞭炮燃烧以后,空气中开始飘荡着浓郁的火药的味道。随即,在大厅的里面,传来唱礼官宏亮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个声音很熟悉,正是余力钧的声音。他和王启年一样,都是某些方面的特别人才。王启年是算盘打得精,一手毛笔字还写得不错。余力钧却是声音非常宏亮,最合适在公开场合宣礼了。
……徐兴夏带着小郡主,直接进入旁边的小花厅。小花厅里面,基本上都是各家各户的娃娃,正在嘻嘻哈哈的玩游戏。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叫,简直跟开了戏剧院一样。小花厅后面连着一个读力的庭院,庭院里面也全部都是娃娃。有些小孩子的年龄,就和小郡主差不多。小郡主眼珠子骨碌碌的看着四周,感觉很是新鲜。显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同龄人,更没有跟他们一起玩过。
有个不知道谁家的娃娃,本来拿着一根糖葫芦玩耍的,结果,被小郡主强行抢走了。那小娃娃又不敢要回来,不免嚎啕大哭。徐兴夏看到,只好将糖葫芦拿回去给那个娃娃,刚好看到大囡手里拿着很多糖葫芦过来派发,于是就给了小郡主两根。
不过,小郡主拿着糖葫芦,纯粹就是好玩。这东西宁夏城里面也有,她也见过,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因此只是拿来玩,却是不吃的。徐兴夏也懒得管她吃不吃,反正,只要她安分就好了。要不然,她在这里犯了众怒,一群小孩子不蜂拥而上,围殴她就怪了。
王氏刚好过来,看到小郡主比较特别,便好奇的问道:“夏儿,这女娃是谁?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
徐兴夏笑着说道:“宁夏城一个朋友的女儿,你叫她小丹就行了。”
朱以丹的身份,要是暴露的话,全场的人,都要跪下来。徐兴夏不想破坏婚宴的气氛,对朱以丹的身份,就实行保密了。朱以丹对自己的身份,倒不是很在意,徐兴夏说不说破,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她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就瞅着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呢!
王氏笑着说道:“这女娃长得精致,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美人。”
徐兴夏回头看看朱以丹,沉吟片刻,最后还是赞同的点点头。嗯,要是撇开感情因素不谈的话,她的确有成为美人的潜质。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是唇红齿白,五官精致,长大以后,应该会更加的出挑。估计她的母亲,也是苏筱筱那个级别的美人儿。
刚好,妞妞她们几个,正在玩陀螺。这种陀螺,就是用贺兰山的油茶木,砍下一小段,削减一头,变成圆锥形,在圆锥的上面,打一个钉子。玩的时候,用细绳绑住陀螺,轻轻的往地上一甩,陀螺就会在地上转动。到时候,在旁边用鞭子抽它,陀螺就会一直转一直转。威镇堡的孩子,基本上都有这样一个玩具。
“给我一个!我也要玩!”
小郡主看到,顿时两眼发亮,嚷嚷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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