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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白衣白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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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杀剑,无声无色,无影无形,随着青致形神俱消,这一剑也不见了半分踪迹,消弭于无形。但是登云阙的胸口上却骤然爆开朵朵血花,出现了一个前后贯通的剑痕伤口。

登云阙在最后关头感受到了杀意危机,强行拧转手中天战枪,将蛇盘七探的枪势转攻为守,虽然没能完全拦下青致的绝命一剑,但还是稍稍偏移了几分剑势,避开了自己的要害。

登云阙伸手摸了一下伤口,看着手中的斑驳血迹,一时间有些失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一个元婴境的剑,竟然伤了他的仙人体魄!就算这个元婴境身后宗门十分厉害,而且他也付出了形神俱灭的代价,但这事还是太离谱,简直离他娘的大谱!

登云阙心神微悚,青致这最后一剑已经超出了剑招剑势的范畴,有了几分大道根源的韵味,这一剑若是换成同为仙人境的李元锦来出,此时他不死也要重伤了。

登云阙虽然不用剑,但是也算得上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而且修行之事寻根究底,大道源头也都有几分相近之处,这一剑虽然让他受了些伤势,但是也让他受益良多,若是能够融入自己的枪法之中,实力必然还能再上一层楼。

青致这最后一剑,从旁而观的李元锦也有些痴楞住了,一时间深陷于那招“本源杀剑”的玄奇意味之中不可自拔,不仅忘了趁机逃走,也忘记了将正从高空坠下的天柱脊接住。

李元锦被青致一下撞开,横向飞了出去,勾在脚上的天柱脊立刻就往下掉去,他和登云阙两个人此时都沉浸在那一剑的风情之中,竟然无一人反应过来,就要让这绝世珍宝落地蒙尘了。

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张白色的纸张,好似是从窗户门缝之中塞进来的一般骤然出现,纸张现身之后,立刻一开二,二开四...片刻之间,就变成了一张足有丈许方圆的巨大纸张。

骤然出现的白纸,总算是将李元锦和登云阙的眼光吸引了过来,白纸展开之后,马上又开始往内折叠回缩,好似儿时玩的折纸鹤一般迅速成形,只是这张巨大的折纸,比起纸鹤来难了何止万倍。

白纸不断折叠,变成了一个七尺上下的白色纸人,只是他这纸人,比起之前白不寐的纸人就显得真实了很多,渐渐地面上身上都透出了丝丝肉色,变成了一个衣袂翩翩的白衣少年。

白衣人伸手将天柱脊接在了手中,左后看了一眼急忙忙赶上来的李元锦和登云阙,笑着开口道:“二位,真是不好意思,文人风骨首重脊梁,在下就腆着脸做一次得利的渔翁了。”

李元锦和登云阙看到白衣人的面貌,居然同时楞了一下,而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居然是你!”

来人竟然是二人都认识的。

白衣人两面抱拳作揖,开口笑道:“正是在下,之前隐洲一聚,在下连面都没露,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却不得不出来和二位见个面,道声谢,顺便再致个歉。”

登云阙冷笑开口道:“白宣,三十年前你在登楼国高中状元,勾连了我国一国文运,之后又不告而别,我就知道你有些古怪。今日再见你,果然又是一位承运之人,隐藏的够深的啊。”

李元锦也忍不住轻笑,原来这位写得一手好字的白宣公子,并不只是在霖水国做过空悬状元魁首之事,估计这天下间大半的国家,都已经被他祸害过一遭了。

这位白衣少年,赫然正是当年在霖水国龙口城,李元锦偶遇的那位小书铺的店主,后续夺得了当年金科状元却又不告而别,令的李元锦只能做了一朝榜眼的白宣。

当初在龙口城市井偶遇,李元锦对他的文采和笔墨都十分钦佩,两人君子之交,白宣最后还送了他几本书籍,皆是做有满满批注的久读之物,李元锦一直将其奉为至宝,后面还转赠给了徒弟韩新符两本。

李元锦也开口笑道:“白宣公子,好久不见了。没想到白宣公子除了文笔斐然之外,就连身份也是尤为尊崇,偌大的一片申山,都掌管在你这位白衣教主只手之中。”

李元锦当年深入申山救出卫医命,看似危机重重,实际上都是有惊无险。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离了申山之后,李元锦越想,就越觉得事有蹊跷。

自己正愁无路脱身,就遇到了两个人闲聊说出了望断山下的暗道,

偏偏那条路正好又是自己唯一认识,能够说得上话的黄顺和余常言看守。

要知道那两个人,可是白虎宿中奎、娄二宿最强的人,本该是更衣大典主殿成衣宫的护卫,却去看守了一条几无人烟的小路,难道还不够令人奇怪的?

在逃出来之后,跟在后面追杀的几个人也都是他们能够应付的,实力最强的两个人,行山客和涉水君,偏偏和李元锦还有些交情在里头,一通声势浩大的追杀,结果也只是放了一汪大海的水,就这样将他放了回去。

况且之后和卫医命闲聊,说到了其中很多细节,但凡有一处出了纰漏,二人都不可能成功的从申山之中逃出。尤其是抹去了卫医命进成衣宫之事,事后想起,两个人都是一阵唏嘘。

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元锦就在不断猜测除了卫医命的朋友朱山明,是不是还有别人在暗中帮着自己。而这个想法,在隐洲之上的时候,也终于得到了佐证。

筑衣教的金衣人横插一手,想要以一张白纸来抢夺天获手,而那白纸被焚之后出现的话,说明白纸之后的人早就认识李元锦。能够使唤的动金衣级别的教徒,这人肯定是筑衣教中身份显赫至极的人。

今日白宣一身白衣从白纸之中现身,那么他的身份已经是不做他想了,能够随意调配教中人手,截断教中诸事,还能随便就离开筑衣教的人,只能是教主一人无疑!

白宣微笑点头道:“李元锦,你果然是心思通明,这样就猜出我的身份来了。”

李元锦也笑道:“白宣公子已经几番明示,若是我还不敢猜的话,如何当得起你大道同行的批言。”

白宣点头道:“其实你当年出生之际,我和登云阙都有所感应,只是他先我一步找到了你,之后我去霖水国参加科举,除了是要勾连文运之外,也是存着见一见你的心思。”

“只是可惜,当时你的境界实在太低,我也没有发现这天命剑的存在,也是苦于没有夺取气运的手段,就只好不告而别了。以霖水国的国运,其实都是不值得我去勾连一遭的。”

李元锦轻笑道:“这么说来,其实我当年是捡回了一条命了,是不是还要感谢白宣教主手下留情啊?”

白宣微微摇头道:“谢我作甚,你能走到今时今日,全靠的是你自己的本事,不过而今你已经有了这等境界和气运,倒是值得我出手翦除了。”

“二位与我大道同行,路上风光固然会更加精彩,只是可惜大道狭窄,容不下三人并肩迈步,越往高处就越是如此,所以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的好。”

李元锦笑道:“白宣教主贵为一教之主,又口称自己是文人,该不会是想趁着我们二人有伤在身,做那趁虚而入的小人吧?”

白宣轻轻一笑,将手中天柱脊放到了身后,后背立刻好似书页一般层层翻开,将天柱脊裹进去之后又合上,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面对李元锦的疑问,白宣并不回答,但是李元锦和登云阙却不由得暗暗提气防备。这白宣站在这里,虽然身上不见一丝气息显露,但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威势,令的二人不得不妨。

白宣毫不顾忌,当着两人的面将天柱脊纳入己身,李元锦虽然心中焦急,但是却也不敢随意出手。另外一边的登云阙也是如此,眼神从白宣身上划过,再度飘到了李元锦的身上。

场中一时寂静万分,三个人静立空中,谁都没有率先动作,当下这种情形,但凡有一个念头不对,可能就是魂飞魄散,身死神消的凄惨下场。

片刻过后,白宣突然哈哈大笑道:“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贸然动手的好,二位虽然身上都有伤势,但若真是联起手来,我也是不好对付的很,还是就此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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