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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存在就是我唯一的道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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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盛君川就已经照常来到府中。这一个多月以来,来镇国侯府竟已成为他的例行公事了。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他径直来到我的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这段时间霜儿基本都是这个时间来给我送饭,我便想当然地以为门外的是霜儿。打开房门的时候,春日的暖阳与盛君川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么久不见,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气逼人,只是下颌角的线条更为清晰了一些。阳光照射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银光,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眯了眯眼睛。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盛君川伫立在屋外,左手垂在身侧攥紧着拳,右手则紧握住了刀柄。他低头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我本想跟他解释的,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完全变了味——“你之前来的时候不是都不敲门的吗?”大概是许久没有与他说话的缘故,我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生硬,有种拒人之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盛君川垂下眼眸,郁闷无比地回道:“所以你的言下之意是你不知道门外的人是我。如果知道的话,是不是依然闭门不见?”

“如果你是特意来跟我吵架的,那便请回吧!我没那个心情。”说着我便打算关门送客。

他眼疾手快地将手按在门板上,大步跨进屋里,疾声厉色地低喝道:“叶琉璃!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不论你再怎么逃避,已经发生的事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时间不会倒流,一切也不能重来。你为什么还不肯面对现实!”我被他瞬间逼至墙角,被迫直视着他的双眼。

“要是你觉得这样的结果是我造成的,那么……”他说着抽出腰间的佩刀,将刀柄塞进我掌心,然后握住我的手把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眼底透出血色,语调却异常地冷静:“杀了我。”

“盛君川你疯了吗!”我用尽全力地推开他,将长刀丢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都是我的错!我原本是可以救他的,但是我什么事都没有为他做过……”我背靠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上,掩面失声痛哭起来。盛君川单膝跪在我的面前,用力地握住我的双肩,双目赤红地盯着我:“你冷静点听我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根本不清楚这个局他布置了多久,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包括他自己命运的结局。所以你不要自责不要愧疚更不要再这样自我惩罚,把自己封闭起来。你什么错都没有!”

脑子里的某根弦终于不堪重负地断裂了,我哭得声嘶力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终于得到了宣泄。盛君川说得一点都没错,逃避现实不但一点用都没有,还相当的可耻而且极其的自私。这段时间叶鸿生和叶夫人也时常来看望我,可我却什么都没和他们说。每次他们都是叹着气摇着头离开,我不是看不到他们眼底的失望和心疼,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生活下去。就像飘荡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船,忽然遇上了狂风骤雨,颠沛流离过后却迷失了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感觉精疲力尽,嗓子也干得发疼,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我泪眼朦胧地望着盛君川,哽咽着说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天晚上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不该指责你,我不该将你拒之门外,更不该对你不理不睬。我……”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我知道你并不是不想见我,而是害怕见到我之后会勾起那些不好的记忆。你把自己关起来这么久,遭受折磨的人可不止是你一个。”

盛君川收紧手臂把我搂得更紧了并深深地叹息道:“三十九天了。已经有九百多个小时没有见到你了,也没能和你说上一句话。在没有你的这段日子里,我的心真比死了还难受。每天在你门外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在想,我是不是就快要失去你了?虽然与你就只有一墙之隔,但是我却觉得你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远过。”他的脸靠在我的颈侧,我瞬间感受到了一片湿热。紧接着,我听到他用颤抖而低哑的声音呓语道:“我不能没有你,别离开我,好吗?”一向桀骜不驯的盛君川,此时却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低声下气地乞求着。

我抵着盛君川的肩膀,本以为已经流干了的泪水争前恐后地涌出眼眶,瞬间打湿了他的肩头,我心如刀绞啜泣着说不出一句话。盛君川稍稍放松了手臂,捧起我的脸使我的视线与他相对。他紧抿着双唇,沉默不语,似乎想从我的眼里找到他想得到答案。他有没有找到答案我不知道,但我却看到在他坚毅冷峻的眼瞳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微微闪烁着。

随即盛君川对我露出深情而坚定的微笑,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好了,私事说完了,现在该说正事了。”原来他今天之所以会敲响我的房门,是带着要事来的。苏赫巴鲁酋长作为车古国的代表今日便会抵达国都,圣上将会在朝会上正式下旨册封,并设宴款待。而我作为当时出使车古国的钦差大臣,自然也在宴会的受邀名单之中。

我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眼睛,用力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痕,随口说道:“这种事你发个讯息告诉我不就好了,何必还要亲自跑一趟。”

“反正我每天都要来侯府报到,这不已经是常态了么?再说了,我每晚都给你发讯息,连续发了一个多月你都没回复过,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看?”盛君川委屈地撇了撇嘴,“说起来,你还打算在地上坐多久?我的膝盖都开始痛了,腿也已经跪麻了。”

“我也没让你跪着啊,是你自己不由分说地跪下来,现在居然反咬我一口?堂堂骠骑大将军原来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嘴上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扶着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还要讲道理吗?你的存在就是我唯一的道理。”盛君川将脊背挺得笔直,说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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