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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有一事相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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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雷厉风行,固执己见的皇虚筌,对跪成一片一片的大臣们连眼都没扫过去,大步流星离开大殿。

只留众人不甘的声音。

“皇上请留步!”

“皇上,三思啊……”

“皇上!”

“……”

大臣们的声音还在,可皇虚筌已经没有踪影了。

皇倾箫转过脸去朝凰殇昔温柔地笑了笑,既然知道她看见,却依旧这样做。

凰殇昔似乎能感觉到般,也扭过头对他同样笑了笑。

众多大臣都冷眼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请求皇虚筌三思的十几二十个大臣,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轻蔑。

倾王不愿做太子,太女又是凰殇昔,现在紫荆帝更是执意宣告退位,他们居然还要跪下请求,这不是摆明了要与太女作对吗?

如今太女就要登基了,居然还这么的不识时务!

太女为女皇后,这些人便是头一个遭殃的!

真是没脑子没见地不识时务的蠢货!

凰殇昔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一步步往皇位走去,跪下来的大臣见状,其中立刻有人呵住了她。

“太女殿下,不知你此番动作,是要作何?”

凰殇昔脚步不停,答非所问,“爱卿们不是对本宫‘太女’的身份十分不满么?”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相互对视一眼,难道太女是因为他们的反对,所以要要给他们答复,放弃太女的身份吗?听她是语气貌似是这样的。

可是这和她走上去有什么关系吗?

站在这里完全也可以说啊!

看着她走上去的身影,皇倾箫眸光微微一烁,稍眯起眼睛凝视,却又没发现是什么。

他适才好似看到她行走有些僵硬……莫非是错觉?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的女子身上,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她方向明确,直向皇帝之位。

在离皇位半步的距离,她霍然转身,面朝文武百官,百官屏息凝神,正以为她要说什么,例如太女让贤倾王!

可他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的是她大刺刺地往皇帝宝座坐下去!

跪在地上的百官傻眼了!

只闻那道好听悦耳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既然你们这么不想本宫做太女,那么,朕就只好做紫荆的女皇了!”

这登基大典都未举行,这太女就要如此放肆地坐上皇帝宝座?

“太女,皇上宣告退位,可是登基大殿还未举行,你还未成皇,你如此明目张胆地坐上皇位,是对先皇的不敬!”

凰殇昔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哦?是吗……可是你方才也说了,登基大典未举行本宫还未成皇,那么也就是说,本宫的父皇还是紫荆国的皇帝,那么请问,何来‘先皇’一说?”

方才说话的那大臣被这么狠狠一噎,生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另一位“反对派”大臣跪着上前说道:“太女殿下,立皇储一事皇上执意,可是登基一事马虎不得!”

凰殇昔手支起,下巴,身上的高傲霸气浑然天成,“哦?看来这位爱卿不止对本宫即将登基的事情不赞同,对本宫是太女的事情也极为不赞同,

怎么,你,这么有异议?”

那大臣正要继续说,却让凰殇昔抢先了一步,“有异议也不是不可以……”

话落到此,她蓦然站起了身子,话锋一转,口吻竟是轻飘飘切毫不在乎的意味,“你们对本宫有异议,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本宫可还记得,这对本宫有异议的人有近四十人,怎么这会儿就只剩下你们十几二十来人?”

说到这,她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便接着自圆其说,“哦……本宫记起来了,他们好像都想本宫请辞了,不是告假养病,便是辞官回乡……”

百官们都没有说话的时机,她忽然便问向他们,“但是很奇怪,不上朝的这些官员呢……不是家中遭贼被洗劫一空而后重病不起,便是回乡路上遇到土匪,给丧命刀下了……

依本宫看,这定不是偶然事件,本宫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般能耐?众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先前没有说话的大臣们只是脸色稍变,但跪在地上的官吏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了。

怎么了?这不是摆明了在威胁他们吗?

敢有异议,便直接将这些臣子们杀了?

跪在地面的大臣们满脸的愤懑,这样的手段和暴君有什么区别吗?

于是,有人直接站起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太女殿下,你将忤逆你的人就那样杀了,你对得起那些对紫荆国忠心耿耿的大臣吗?”

对紫荆国忠心耿耿?现在她是紫荆国的皇!对她不忠心,那便是对紫荆忠心?

她可是紫荆帝亲自任命,有圣旨在手的,而今连她这个主子都要反。

还谈忠心?呵……有何忠心可言?

凰殇昔的脸色瞬间便冷凝起来,谁都没有想到凰殇昔的脸色说变就变,简直比翻书还快。

她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带着三分讥讽三分揾怒和四分凌寒之意,“袁尚书的意思是说,这是本宫做的事情了?”

方才那说话之人张了张嘴,刚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没等他开口,广大的大红色衣袖猛然一甩,她面容冷峻,声线极寒。

“倒是好极了,无中生有污蔑当朝太女……来人!”

“属下在!”立刻就有人上前。

凰殇昔的手准确无误地指向了袁尚书的方向,那阴冷的声线仿佛就像将人置入了千万仗高的深渊中,让人心惊肉跳!

“工部尚书口出狂言,诬赖甚至诋毁本宫,拖出去——砍了!”

此言一出,不止是文武百官,就是皇倾箫也略有些吃惊。

但是为了凰殇昔,他到底还是没有吭声。

有些不听话的人,就得需要教训,他皇倾箫也不需要不听命令的下属。

他明白,凰殇昔这是要通过强硬的手段来镇这些大臣。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暴戾残忍以及不可忤逆!

袁尚书脸色一白,侍卫上前将他擒住,他才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太女,纵使袁

尚书说错话也不必行如此重罚!”同为反对派的户部尚书说话。

“臣附议,况且是不是污蔑,还得经过大理石的调查才知道……”又有一人插话!

凰殇昔唇边勾起讥讽的笑,“大理石便调查清楚时,第一个排除的便是本宫!来人,替袁尚书求情者视为共犯——以同罪处之!”

又有侍卫上前擒住方才说话的两人,两人白着脸色,剧烈地挣扎,侍卫们也不知凰殇昔时候是真的要处置还是做做样子,都不敢太过分。

凰殇昔眉梢一皱,声音冷若冰霜,“既然都不愿出去,那么……便当场诛之!”

侍卫闻言,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就连要被诛杀的三位大臣,此刻都明白了,凰殇昔这不是在开玩笑!

“太女饶命!”

“臣等知错了,求太女饶命!”

“本宫说当场诛杀,听不懂本宫的话?”凰殇昔根本没理会那些求饶声。

侍卫们闻言,当即抽出佩剑,刀落刀起,三名大臣当场毙命,血溅满殿!

凰殇昔话锋的森冷阴寒并没有褪去,好看的玉手指向几名侍卫:“几个人都拉不出去,本宫要你们何用?自行解决!”

侍卫们当即吓白了脸色,双腿一曲,跪了下来,但是经过刚刚那么一遭,若是不听话,恐怕会更惨!

于是齐齐举起剑,染过血的剑飞快朝自己脖子上抹去,而后到底不起。

满地滚烫的鲜血,令得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以及恐惧当中,所有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吱声,生怕下一个被就地处杀的人会是自己。

这些人除了是反对派的,就连凰殇昔自己这派的人都是忐忑不安的。

文武百官们全都白了脸,对这位一直看起来无害无能的五公主心里升起了敬畏以及恐惧的心理。

是的,是恐惧。

不满她的人——死!不听话的人——死!看不顺眼的人——死!

总之便是忤逆她的人——死!

以这样强悍冷硬的手段使所有不满的臣子屈服,与当年紫荆帝登基之初如出一撇,但当年紫荆帝还会稍微顾忌一些,不会当场处死。

而现在这名紫荆国太女,相对以前的皇虚筌,狠辣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凰殇昔面向众人,整个大殿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这令人一闻便作呕的气息,凰殇昔却仿若未闻,面不改色地立着。

她微微抬起下颌,神态高傲狂妄,两手交叠置于腹前,身上的高贵浑然天成,霸气冷艳的气质让人心升倾佩,而那尊贵的威严,威压之下,让人忍不住俯首称臣。

她冷然优雅的声线缓缓传来,在死寂的大殿中就好像平地惊雷,“现,还有谁,对本宫不满?”

纤瘦的身子有一种不可一世的傲然之态,她蓦然朝皇位宝座坐下,这等桀骜尊贵,如同睥睨天下,俯瞰苍穹!

文武百官无一再有逆反之心,齐齐下跪,“臣等参见女皇,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裙下,万人甘愿俯首称臣!

东陵梵湮,有你,我可以坐拥龙鳞,没你,我依旧伟大,手揽華煌第一大国。

她,是紫荆国,乃至整片大陆的第一个女皇!

登基大典是在三天之后,皇虚筌亲自为她加冕,她步步走向皇帝宝座,文武百官下跪高呼。

她绝世冷艳的面容上只有上位者的沉稳内敛,身上散发着与身俱来的尊贵,和从骨子散发出来的狂傲睥睨。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这一年的努力,艰辛和酸涩,痛苦和打击,终于换来了她登上最高之峰……

即使双眼被挖,她也能俯瞰整个紫荆国大陆!

“皇倾箫领旨。”

一袭朝服的皇倾箫稍微一怔,很快便回神,上前跪下,“臣在。”

她绷紧的唇线微微扬起,声音不大,但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寡人——于国事尚不熟,需人辅之,前太子皇倾箫能力超群,故,辅寡人处理国务,封,摄政王!”

皇倾箫微惊。

大臣们也都是诧异不宜,按理说,只要哪国帝王实力强,断然不会立摄政王,来威胁自己的皇位!

现在的情况,这位女皇明显是想揽下紫荆的所有,强势地让所有人都屈服,可是现下却立摄政王……

究竟为何?

“摄政王,不接旨?”凰殇昔将身旁早便拟好的圣旨拿过来。

“皇倾箫领旨,谢吾皇!”

现在在登基大典上,他不能当众拒绝,如此会有损她的威严。

皇虚筌为她加冕之后便离开了,倘若他知道封了皇倾箫摄政王,心里定是十分欣慰的。

接下来的仪式继续执行,一系列事情完成之后,便是要跪在历代先皇的牌位一天一夜,表示新皇上任对他们的敬重。

凰殇昔浩浩荡荡地起身出宫,去到安放历代先皇牌位的大理庙前,随从大臣们只送她到门外,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进去了。

皇倾箫在门外目送她进去,看着她决然走进的背影,他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抓,可却只能抓到一个幻影。

看着她十分轻快从容的步伐,皇倾箫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他的昔儿即将离他远去的感觉?

是错觉?

可,心底很是慌乱。

按规矩一天一夜之后,凰殇昔才从里面出来,庙内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在里头跪着,因而这一天一夜,她连一杯水都没能喝到。

这样跪着还能睡的时间是非常难熬的,但是凰殇昔什么苦没吃过,不过是跪一天罢了……

最让她觉得难熬的是……没饭吃!

时间非常艰难地行走,她走出大理苗的时候,外面的大臣已经早早过来候着了,若不是知道,恐怕还真以为这些人也在外面候了一天一夜。

百官行礼,外面的百姓也纷纷行礼,来者多为紫荆国的女性,对于这个整个華煌大陆第一个女皇,女性尤为好奇!

这史上第一个女皇,紫荆女皇正以风速席卷整片華煌大陆,各国都躁动起来了!

凰殇昔向華煌所有人宣告一个道理,女儿也能成皇,女儿并非不比男儿,

女儿与男儿不逞多让!

“平身吧。”声音中无形之间已经带有了属于帝王的威严。

皇倾箫站在最靠近大门的位置,见她出来,瞧见她那苍白的小脸,好看的剑眉倏然凝起。

吩咐人抬来辇轿,他大步上前,亲自扶她上轿,又将糕点之类的送上前来。

凰殇昔冲他,笑了笑。倾箫,还是你最体贴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京,回宫当晚便摆下宴会,因为紫荆是華煌大陆第一强国,各国都得给面子,派人前来送礼。

其实,紫荆新皇登基,按理来说,各国因是君王前来道喜,或是皇侯贵族的,但是这紫荆帝退位到新皇登基大典,短短几日的时间内,各国的君王是无论如何都赶不过来的。

谁都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紫荆女皇为何会如此着急举行登基大典,这大典,人生中只有一次,难道她就不想让各国君王而来以表对她的尊敬,或是让各国帝王见识见识,紫荆女皇不是浪得虚名!

但,大典举行的急促,这只会让各国君王觉得自己被辱了,并且会觉得紫荆新皇过于浮躁,同时亦会看轻紫荆。

但,女皇的一意孤行和先帝一模一样,再有摄政王支持,宴会也只能当晚举行。

因而,各国也只能派人前来送贺礼,表示心意。

宴会进行得很顺利,白齐国,燕国还有一些边远小国们都将贺礼呈上了。

但,唯独龙鳞使臣并未来到!

凰殇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对龙鳞是否来人,龙鳞是否送礼,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但是她不在意,可不代表这些臣子们也不在意,虽然个个表面上都没有什么一样,但是心里将龙鳞却是骂了个底。

这龙鳞的皇帝,都说是个狂霸拽的人,眼光高不将人放在眼里,高傲得不可一世,哟,还真是!

人都不见来一个?

我们紫荆女皇,便是让人如此看不起的吗?我们紫荆就让人如此看不起吗?

大臣们心里气得要喷火,可对于皇倾箫和凰殇昔而言,龙鳞没有人出席,最好不过了!

宴会进行得十分顺利,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陛下,龙鳞使者到!”

凰殇昔拿起酒杯的手微微一滞,听到这话,紫荆大臣们心里才稍稍好受些。

哼!还知道过来,算你们龙鳞识趣!

“带进来。”凰殇昔面不改色,缓缓将酒杯放下。

龙鳞的使臣,其实便是不日前送来琴雪沁骨骸的风赧,以他的身份,御林军统领,以将军的身份,送礼倒是适合的。

但是凰殇昔总有一种感觉,便是东陵梵湮可以派风赧过来的,为的就是等着一天。

毕竟送个骸骨什么的,何须风赧前来,就算是要问她一个问题,也不至于风赧过来……

甩了甩脑子,她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东陵梵湮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料到紫荆新皇会是她?

哪怕料到五公主是她,那又怎可能料到紫荆将会是女皇统治呢?

风赧步履沉稳,沉稳,身后还跟着一些龙鳞过来的人,每个人都捧着各式各样的贺礼。

如此一眼看去,最少也带了近二十份贺礼。

皇倾箫眸光微烁,他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若说祝贺新皇登基,两三件便够了,这二十多件……是打着什么主意?

风赧朝凰殇昔的方向拱手,“紫荆女皇,吾等来迟,还望女皇海涵。”

凰殇昔抬手,面色平静似水,“无碍。”

“吾等为女皇登基送上万年雪灵芝,九宝琉璃盏,七彩十色琥珀玉!”风赧一张面瘫脸千年不变。

在场官吏以及各国使臣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这龙鳞皇朝出手竟如此阔绰?!

这些都是大陆稀有的宝贝,单说九宝琉璃盏便是仅仅只有龙鳞皇朝独家皇室工匠所制,那名工匠花费了一辈子的时间,仅做出了不到二十件!

七彩十色琥珀玉整片大陆强国国库内才存有两个,小国根本见都没见识过!

万年雪灵芝更是世间极品,在華煌大陆最高峰,需万年时间才能孕育,采摘之后那株孕养雪灵芝的梗不会再生出第二株!

不过是一个女皇登基罢了,这个龙鳞皇朝,那不可一世的龙鳞皇,居然这般大手笔?

别说大臣们和各国使者们不信,就连皇倾箫和凰殇昔都不信。

这该不会是假的吧?

呸!怎么可能?送假货,那可是关系到一国颜面的,怎么可能送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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