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翻廊山(1 / 2)
夜里,容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干脆叫红烛掌了灯,坐在桌前写写画画,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如今是四月中旬,一个月之后,篾县防洪的堤坝就会崩塌。
接着再过十日,消息便会传回京都。
想要扼住容家被诬陷的源头,这篾县,她是非得走一趟不可了。
第二日午饭后,容清正陪着李氏修剪院中那几株迎春花。
李氏身边的张妈走过来,看了容清一眼,低声在李氏耳边说着什么。
李氏双眉一挑
“这么上赶子,一点脸面要不顾了!”
张妈用手轻轻捅咕了李氏一下,李氏瞬间噤了声。
这提及梁家的事情要是让清儿听到,又该难过了。
容清剪下旁逸斜出的枝蔓,放下剪刀,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净了手,才走到李氏身侧,亲昵的挽起了她的手臂
“母亲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不过是桩成不了的婚事,我不在意的。”
“你,都听说了?”
容清一笑
“怎能不知道?今儿京都都传遍了,梁家人抬着几十担子的聘礼一早就守在武成侯府门外,占了半条宣明街呢。”
李氏恨恨地说着
“梁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拜高踩低,也不怕登高跌重!”
“他们既能攀上武成侯和芙蓉长公主,怎会把我们容家放在眼里。”
“都怪你父亲!做官做官,一辈子也没见攀来个什么权势!”
“好了好了,不生气,为他们气坏身子不值当。”
容清失笑的搀着母亲进了房内喝茶。
李氏喝了两口茶,看着手中的青釉盏,突然想到了什么,哀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母亲?”
李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略有哀伤的说
“这青釉茶盏是你姨奶奶的最爱,算算日子,也到了她三年大祭的时候,她一生未嫁,没有子嗣供奉。你外祖母去世后,平县除了几个老仆,也没有家人了。”
李氏有些伤感。
平县?
容清敛了双眸,心中细细计较着。
平县与篾县之间,说远不远,只不过隔着一座山。
若是绕路而行,怕是要个六七天。
但若肯下苦走山路,也就两日的脚程。
容清端着茶盏,指腹不自觉的描摹着盏壁。
片刻后,她想定了,放下茶盏略略偏着身子冲李氏说道
“母亲,让我回平县去给姨奶奶办大祭可好?”
李氏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的。
可转念一想,如今容家和梁家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梁家又舔着脸想去巴结武成侯府,京都里对清儿的长言短语不会少。
让清儿出去避一避,散散心,也未尝不可。
李氏想让容兆陪着容清一同前往,却被容清拒绝了
“阿兆即将科考,十年寒窗苦读,耽误不得。”
李氏一想,也对,于是便叫了十来个壮实的家丁一同随行。
容清出发的那日,恰好路过宣明街。
途径武成侯府时,容清朝外望去。
繁华似锦地,热闹非凡。
黑匾金字,高高在上。
门前是一水排开的红彤彤的妆担,一眼竟看不到头。
芝兰玉树般的梁屿之,正垂首立在武成侯府门前。
梁屿之听到动静,回身看到马车中朝外打量的容清。
那日闹剧之后,他狠狠责罚了暗中盯梢乔鹊儿的影哨。
影哨描述了那日前来找乔鹊儿的人,梁屿之经过细细比对,确认那人就是容清身边的一个马夫。
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容清早知道了乔鹊儿的身份。
喜堂上的那一场闹剧,都是她故意为之!
梁屿之此刻看着容清,眼中露出一丝阴狠之意。
贱人!
如果不是这个贱人,他何顾受此羞辱!
今日她竟还敢来武成侯府门前看自己的笑话?
梁屿之面容阴郁的朝马车走来,正要开口,却被容清打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