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来一往（1 / 2）

“姑娘，其实还有一件事……”

冬菊见程青亦手中的狼毫停着不动，拧着眉只盯着书案前的宣纸陷入沉思，就连狼毫笔尖的墨已经滴下来在宣纸上晕染开都没有发觉，思忖了片刻，还是试探地开了口。

就在冬菊以为自己开口后，程青亦应该也不会回神，张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程青亦说道：“你且说吧。”

冬菊微微一怔，目光所及，就见自家大姑娘此刻脸上已经收起了沉思的神情，若无其事一般地将已经被那一滴墨水污了的宣纸，重新换了一张，照旧开始抄写佛经。

“说吧，我一边抄写佛经一边听着的。”

程青亦又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冬菊回过神，连忙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错觉，这几日奴婢出入咱们院子的时候，总觉得暗中有人在盯着咱们这院子一般，有一两次奴婢故意藏了藏，就瞧见有些眼生的婆子和丫鬟，确实来往在青禾院的附近游廊。”

“既是这样，想来你的担忧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程青亦直接肯定了冬菊的猜疑。

既然宋氏都已经开始怀疑她，不但把柯妈妈支走，还送走了茹绣娘，那么暗中让人在她这青禾院附近监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姑娘明明也是府上的主子，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冬菊很是愤愤不平。

程青亦轻轻一笑：“那些人自然不过是占着背后之人是这府里惹不得的，我不过是个庶出不得宠的姑娘，她们明面上见到我或许还能客气些，背后不拿我当主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真以为，就因为围场春猎得了一次圣上的赏识，就有什么了不得了？”

冬菊心里觉得有些难过，面上担忧地说道：“姑娘，那咱们就任由那些人在暗中这样监视着？要不奴婢想想法子……”

“别。”

程青亦当即打断冬菊的话：“且让她们监视着，与我们来说有什么相干，横竖咱们也没有什么能让她们拿去的把柄。”

顶多的，就是这些日子不偷偷出府，那暗中监视她这边的人，只要一段时间下来，来来回回禀报宋氏那边都是千篇一律的事，宋氏就是再有耐心，也会对她这边有所松懈。

现在，程青亦就是自己要比宋氏有耐心。

再看看，宋氏没了耐心之后，又打算做些什么，这才是最要紧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看似平静地过着。

打破平静的，是宋氏身边的丫鬟墨梅，这日晌午之后，一脸笑意款款地来了青禾院。

程青亦午休起了身，正喝着醒神茶，就听见秋蒲来禀：“姑娘，夫人遣了身边的墨梅姐来，这会儿正在外头。”

人既然是已经在外头候着，程青亦也不打算特地去厅堂，也就从内屋出来，吩咐着秋蒲：“且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大姑娘请安了。”

墨梅俏生生地给程青亦福了礼。

紧接着，墨梅开门见山地言明了来意：“前些日子，夫人收了别府的请帖，正是赏花宴，想着大姑娘所缺的衣裳，前些时日置办了不少的布匹料子，如今新衣裳是够了，这头面首饰，少不得也该补上三年所少的。就让奴婢来和大姑娘说，明日可以出府置办。”

“那岂不是又要花上许多的银钱。”

程青亦也没有立刻应允，只是目光露出不好意思来：“几日前，柯妈妈带我去置办做新衣裳的布匹料子，就已经是花了不少的银钱，这首饰，要不还是……”

“大姑娘这话说的……”

墨梅笑着打断了程青亦的话，声音很是温柔恭敬：“夫人就怕大姑娘会这样说，一再吩咐奴婢，银钱的事，尚书府哪里就缺了给大姑娘置办首饰的，原本这三年欠缺大姑娘的，就该全部都补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