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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雷雨(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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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少彧笑意盈盈,倏然五指萁张,一巴掌印在魁梧汉子脸上。

嘭——

这一掌又狠又疾,呼啸劲风,头颅似熟透的西瓜一般,脑浆崩裂开来,头颅更是完全炸裂。

残破的身躯,犹如一口破麻袋般,横摔出六、七丈之远。

平庸中年望着,一路翻滚着,拖着泥水的魁梧尸身,面上也愈发灰白。

紧紧咬牙,一手握着白蛇软剑,一手捏着几张黄符,惊惧的望着荀少彧。

一时之间,三大高手折损其二,只剩平庸中年一人。

“没想到,元氏竟然招揽了高家的余孽。”

对于平庸中年惧意,荀少彧毫不在意,只是漠然伸展着,手指关节。

外家极致者,铜皮铁骨,一身神力,沛然难当。一百零八大窍,一一贯通。‘炼穴窍’之境,肉身精微,可见精神。

虽仍是千斤力道,肉身极限,但一身武力比之以往,要强出数筹不止。在力道运用上,已然更加精微细致。

荀少彧眉心之处,氤氲纯阳,徐徐升腾。

这是一身气血,运转臻达极致,温养神元精魄之时,带着的一丝异象。

荀少彧一身阳刚气息,在大雨瓢泼之中,俨然矗立,似如撑天之柱,镇压一方。

“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让我……帮一帮你。”

他和煦笑着,但字里行间,有缕缕杀机,刺骨森冷。

平庸中年身子一颤,面色惊怒,咬牙切齿。

外家武学之极致,在天下一十三州之内,都可称得当世

他纵有一身本事,三十六神打之法,通晓幽冥之域。

但荀少彧气血强横之极,宛如一尊烧得极烈的熔炉,万阴鬼灵不侵。让神打之术,丧去十之八九。

“你……”平庸中年,刚一张口。

铮——

一重一重刀芒,灿烂之极,四周空气,剧烈颤抖,刀口轻鸣。

“一气混元!”

气者!血焉!

一身劲道,拧成一股,浑圆似一。以一点破一面,刀口锋芒,绽放着纯粹寒芒。

“啊啊啊啊!!”

一股子深沉压迫,重重的压在,平庸中年的肩头。他青筋暴起,沟通着某一处冥冥之域。

白蛇剑一声哀鸣,剑身卷曲,在荀少彧刀锋之下,顿然崩开一角。剑光似游龙,齐齐哀吟。

铮——铮——

刀鸣剑吟,交汇缠绕,在一瞬之间,唯有寒意上涌,

徐徐收刀,刀入鞘中,雨水纷纷洒落。刀口一甩之际,一滴滴水珠,落地四溅,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

阴世,

丹阳灵境,

重重宫宇,栋栋玉阁,

珊瑚红翠,碧玉阑珊。

枢密司!

一尊鬼神,着法衣,乘云衫,迈步徐徐,香风滚滚。

“参见枢密使大人!”

阙中,有值日鬼神巡守,见着这一鬼神,豁然一礼。

这一尊鬼神,微撩法衣,抬步玉阶,微微颔首:“嗯,打开阙门!”

值日鬼神,微躬着身,道:“喏,”

这枢密司,不同一般的城隍七十二阴司。

其地位隆重,位列前十阴司,为城隍灵境气数流转,枢纽节点所在。

故而,就在灵境之内,也守卫森严。更有一营之阴兵,可随时待命,须臾便动。

而且,这枢密阴司之内,遍布着重重法禁。若无特定法篆开启,一旦擅动法禁,任是白敕顶点,也要生死两难。

值日鬼神,伸手屈指,淡淡白芒,徐徐凝结法篆。法篆落下,三丈阙门,缓缓大开。

在开启阙门的一刹那,阙门之上,高悬的那一面铜镜,忽的闪过一道红光。

验明正身,枢密使迈步,踏入枢密司之内。

入目之处,白玉为地,紫金为壁,一口翠绿涌泉,有着徐徐翠绿摇拽。

一口石碑,落在泉涌一旁,上书:丹阳!

这枢密阴司之地,关乎气数,出入严苛。

只有主掌枢密司的枢密使,才有着一分资格,自由出入。

而除了执掌枢密司的枢密使之外,在诺大的丹阳灵境,只有一位丹阳府君,可在枢密司之内,来去自如。

枢密使盘膝,坐着蒲团,身前有着一方白玉案台。玉台之上,自有冥食齐备,佳肴美酒,珍馐百味。

他慢条斯理的,面对一汪碧泉,一如以往的数十、上百载一般,默默观望着、记载着,个中变化。

这,就是他每日,需要处理的公务。

他只需盯着,这一池碧泉,不出任何差错。就是他这个枢密使,尽了自身职责。

勿要看这一池碧泉小,但却是丹阳灵境,数百、上千载的底蕴所在,是流通气数之重地。

这池中涌泉,全是丹阳灵境,气运凝聚而生。

咕噜!咕噜噜!!

突兀的,泉水激荡,冒起一个个气泡,随即又纷纷炸裂。须臾,一池泉水,徐徐下落一毫。

枢密使神情一动:“这……这是……”

看着泉水动荡,愈发剧烈,水波荡起一片。

“到底发生了何事,气运怎会有如此激烈的变化?”

百多年间,都未见得这一池碧泉,有何异象的枢密使,抿了抿嘴,脸色苍白难看。

气运之变,无小事!

更何况,这一池碧泉,可是丹阳冥土灵境的根基,要是泉水彻底崩毁,丹阳灵境也会片瓦不存。

“痛杀我也!”

骤然,一声痛呼,从泉水之中响起。

枢密使眉头一簇,只见着水波逐流,缕缕水流,缓缓游弋。在泉水中央,凝聚一具水形。

见着水形面目,枢密使这才赫然变色,道:“李辩远?”

因着这一任丹阳府君,就是李氏先祖。

枢密使固然地位清贵,在丹阳冥土,也是一方高层,但对李氏子弟,还是要知道其中,一些出类拔萃者的。

这并非只是单纯媚上,而是为官为神,不得不如此,随波逐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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