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1 / 2)
偌大的百平米休息间,只有头顶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
这里空旷且不见天日,四周的玻璃幕墙全部被水泥封死,没有人气,没有阳光,堪比炼狱。
尹沫只是站在这里,就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孤独。
如果……贺琛的母亲真的被锁在这里,她又是怎么熬过这些年的?
尹沫忧心忡忡地侧目,底气不足地说道:“阿姨不在这里,可能是我想错了……”
贺琛一直没说话,却目光锐利地环顾四周。
稍顷,他走到洗手池前,睨着挂满了水珠的池壁,眸中掀起了狂风巨浪。
尹沫也随之跟了过来,定睛一看,惊诧地张了张嘴,“这……水珠还没干,人还没走远。”
贺琛舔着后槽牙,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贺氏总部,五分钟。”
挂了电话,贺琛掌心撑在洗手池的两侧,闭着眼不停地深呼吸。
尹沫有些迷茫,扯了下他的衬衫,“你别急,我有这里的监控后台,不如……”
贺琛蓦然侧身抱住了她,动作又快又急。
他紧紧抱着尹沫,躬起后背埋首在她的颈窝,“她真的在这里……”
尹沫愣了愣,随即伸手环绕着男人的脊背,细声安抚,“那我们出去找找?”
“不用。”贺琛双眸紧闭,用力抱着柔软的女人,“他们走不出这栋楼。”
话音方落,男人的电话传出了震动声。
贺琛滑动接听,那端是阿勇的声音,“琛哥,楼下有情况。刚才来了十三辆越野车,已经开进地库了,车身没什么标志,但车牌号是尼亚州的。”
“放、进、来。”贺琛一字一顿,缓缓睁开的双眸,满是阴鸷的杀气。
阿勇应声,正准备挂电话,忽地看到街边的骚动,他语气沉沉地说道:“琛哥,好像又来了一拨人。”
他也不清楚是敌是友,因为不认识。
操!
阿勇躲在暗处,眯眼打量着停在路边的两辆吉普车,“琛哥,对方只有六个人,我应该能解决。”
“不需要。”贺琛牵着尹沫走出休息间,回身坐在沙发上,低声吩咐:“阿泰马上到,你们一起上来。”
办公室里,贺琛慵懒地叠起双腿,姿态很随意,唯独双眸淬了毒般阴翳着。
尹沫则安静地打开手机,切入到大厦的监控画面,加速观看各个出入口的动静。
显然,贺琛没打算离开,尹沫也没催促,只要确定阿姨还在这栋楼里,早晚都能找到。
不多时,尹沫缓缓抬起头,表情有些凝重地说道:“我们难道要一直在这里等吗?要是容曼丽对阿姨下杀手……”
贺琛胸有成竹且口吻凌厉地冷嗤,“容曼丽要是想杀她,不会把人留到今天。”
人被藏在休息间这么多年都没动手,何况……贺擎还在他手里,容曼丽大抵是不敢冒险。
贺琛话音方落,安静走廊外响起了电梯抵达的提示音。
尹沫瞬间坐直了身体,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凝望着办公室的大门。
“宝贝,放松。”贺琛拍着她的肩膀,另一手把玩着打火机,“一会随便打。”
说话间,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当容曼丽带着四名黑衣人走进办公室时,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书柜。
那扇隐形门还开着,显然贺琛他们已经进去过了。
容曼丽悠然地收回目光,唇边挂着虚伪的浅笑,“阿琛,你还是这么没有礼貌,擅闯办公重地,这是违法的,知道吗?”
“容女士要是废话少点,你儿子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贺琛两指夹着烟,隔空朝着容曼丽点了点,轻蔑又邪肆。
容曼丽拎着皮包走到老板台坐下,她单手支着额头,斜睨贺琛,“办公室你也闯了,不该看的你也看了,可有找到你想找的人?”
贺琛压了下嘴角,“目前还没有。”
容曼丽得意地笑了笑,“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滚出帕玛?又或者……我亲自让你滚?”
没有了主家叔公在场,容曼丽似乎暴露了本性。
她不再装腔作势,也收起了虚与委蛇,直白且阴损。
“你也配让他滚?”尹沫护短,尤其身世凄惨的贺琛,面对主家的诋毁和驱赶,更能勾起尹沫的保护欲。
她要保护贺琛。
容曼丽用一种极其藐视的眼神睇着尹沫,随即靠着老板椅,讥诮地笑道:“尹小姐,女人太主动就失去价值了,你这么帮他,他可未必会感激你,你就不怕他玩腻了又重新回到他真爱的身边?”
尹沫最烦这种故作高深的说法方式,她能听懂,但是需要时间慢慢反应。
也就过了几秒钟,尹沫俏脸寒霜地开口了,“原来,程荔是你安排的。”
容曼丽面无异色,但手指却蜷缩了一下。
尹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贺家果然是小门小户,有你这种手段肮脏又让人恶心的主母,难怪帕玛的名门望族,贺家挤破脑袋都钻不进去。”
“尹沫,你给我住口!”容曼丽怒拍桌案,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雍容的脸颊甚至肌肉抽动,透着几分狰狞,“嘴上功夫倒是了得,但过了今晚,我看你们还拿什么跟我斗。”
容曼丽这辈子最痛恨别人质疑她的身份,她呲目欲裂,望着门口的四个黑衣人,直接下令,“把他们两个抓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四名黑衣人行动了。
他们身手敏捷,且动作整齐划一,比负三层的那些打手更具气势,招招都布满了杀机。
这些人,是尼亚州佣兵团的一级雇佣兵。
与此同时,身在商氏老宅的云厉,莫名其妙接到了云凌的电话。
“大哥,还在帕玛?”
云厉坐在商陆的药园,悠哉悠哉地喝了口啤酒,“怎么?有事?”
云凌一副炫耀的口吻说道:“我在帕玛商业区,刚接了个高价的单子,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热闹?”
云厉下意识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谁下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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