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海凌尘赶紧端起茶杯,准备压压惊(1 / 2)
毕竟回京之前就排练过很多次,不用也浪费了。
况且,当时就是为了眼下这种场合准备的……
契合得不能再契合!
不论傅伯筠在京中的人际关系如何,但海凌尘在第一次见长歌几人的时候,张口就能说他是傅伯筠的“大哥”,日后在京中可以“罩”顾他们几人这样的话;再参照之前的许二,曾二,还有更早之前的容连渠,海凌尘同傅伯筠之间恐怕也藏着少年时的羁绊……
诚然,海凌尘口中傅伯筠输给他,然后认他做大哥这样的话,多半是要打折看,更甚至,要反着看,但不争的事实是,海凌尘在京中飞扬跋扈惯了,禁军都不敢招惹他,他怎么会轻易被傅四四和土拨鼠几人呛得一愣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海凌尘对傅伯筠有心结。
这种心结可能是遗憾,可能是内疚,也可能是永远弥补的东西,所以这种复杂的情绪才会作用在他同长歌几人相处的时候……
海凌尘在他们几人身上看到了傅伯筠的影子。
也是这些影子,让他潜意识里对府中的几个孩子包容与爱护。
就算被呛得哑口无言,也丝毫没想过扣紧手中的马鞭过。
做为男主,傅伯筠在无数多人心中都有很深的滤镜。
即便过世,这种滤镜也会作用在侯府的几个崽崽,甚至她身上……
在这样的滤镜下,海凌尘就是一个中二少年。
兴许,还是一个一直在追逐着傅伯筠身影的中二少年……
所以他会不服输,会惋惜,或许,还会在突然听到傅伯筠死讯后的某个夜晚,默默爬上屋顶,傻傻坐着,对着夜空的一轮明月发呆。
因为,无论他是不服输也好,还是惋惜也好,都改变不了傅伯筠已经死了的现实……
傅伯筠死了。
但同傅伯筠相关的人和事,还在剧情的轮盘上因为作用和反作用力继续运转着。
若是换着几个月前,海凌尘在她这里就是一个有身份,长相出众的纸片人;但眼下,已然是一个鲜衣怒马,有着自己独特风格,并着中二和洒脱的少年郎。
原剧情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一个衣着和个人风格都如此鲜明、说话和行事都独树一帜的人。
海凌尘的出现,一定会伴随着剧情的重大推进!
就如同早前的温珺宴和曲少白一般。
傅伯筠的死,离不开温珺宴的背刺!
而这一趟能平安抵京,离不开曲少白的出现。
包括北上入京的这一路,曲少白就似京中和朝中的“背景介绍器”一般,恰好填补了她对京中人与事的空白;同早前另一个“旁白介绍器”贺妈一样,让她清楚了南平侯府,惠城和安堂阮家的来龙去脉。
眼下,剧情的齿轮应当是转到了海凌尘这里!
所以海凌尘才会半是执念,半是“顺路”来了宅子这处探望和拜访……
纸片人的意识,造就了他们言行,推动了剧情的发展——这些都是她之前的心得体会;而眼下,这些言行举止,脸色神态,甚至是一个微表情,在她看来都真实而贴切着。
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于她而言,不再是纸片人!
因为她也是剧情中的一员。
而且,在未来,京中的某个、或者某几个重大剧情线,一定同海凌尘有关……
所以,她更需要弄清楚海凌尘对傅伯筠的滤镜有多深?
这种滤镜,会不会足以影响到海凌尘在之后的剧情里对南平侯府,和对几个崽崽,以及她的态度?
这些细节很重要。
有时候只是对方的一个念头,一次犹豫,一次坚定,都会让剧情朝着全然不同的方向发展。
譬如早前的容连渠带走了朱氏,又譬如原本会从沙场回来的傅伯筠忽然死在边关,容连渠去边关取回容连渠首级会很可能错过春闱……
这些或大或小的变化,一环扣着一环,重新构建了一个男主死后的剧情。
换言之,早前在男主活着时的许二难题,或许还有曾二难题,甚至眼前的海凌尘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但眼下都要有人替死去得傅伯筠解开。
让这些按照原剧情,不需要再困在京中,或是顺利解开心结,克服自己难题的人,都能平稳过度。
而她,会代替傅伯筠街上这些关系。
这些隐藏的关系,也会成为南平侯府在京中平稳度过这几年的筹码之一。
所以她必须,也一定要试探海凌尘的反应。
包括之后还会照面的许二和曾二等人。
这些事情不能假手于人。
譬如眼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成一团,也根本停不下来的模样,也变相验证了一个问题——岚玳虽然稳妥,无论她昏倒了几日,这些当准备的东西一个都没落下过,但岚玳准备的洋葱汁浓度实在太高了。
阮陶的眼泪还在巴拉巴拉落下来,连带着鼻尖都是红的。
阮陶被“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入京当天,如果不是见到原主的父母,她整个人都不会懵住,目光也全然没办法从原主的父母身上挪开。不要说提前准备好的台词,演技和道具,她当时近乎都没有余力留意周遭的人。所以,准确的说,今日才算是入京表演的伊始。
而且,才刚第一日,就来一个这么配合的“美邻”。
到底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又是如此壮烈的方式战死沙场,京中来探望她们这群孤儿寡母的人一定不少,这些人就算是演,也要演一场。但一人一场,于她而言也是数不清的一场又一场,这种浓度的洋葱汁,一两场还好,要是从早到晚,她眼睛都怕是要哭瞎……
阮陶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将这个手帕揣进了袖袋里。
情绪到位了就可以了,再“哭”就透支了。
还是省着点好了……
于是,阮陶一面收起手帕,一面尽量克制自己继续在旁人面前落眼泪。
只是海凌尘看在眼里,慢慢缄默……
如果说,刚才阮陶刚才那声“我那苦命的夫君,他死得好惨”还有些让海凌尘慎得慌,眼下忽然看到阮陶尽量克制不要落泪,但克制不住的模样,海凌尘才想起阮陶其实也才嫁给傅伯筠不到一日,新婚当日傅伯筠就奔赴前线,再有消息传来,就是死讯。
海凌尘也忽然想起父亲战死后,在家中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的母亲……
海凌尘默默低头。
如果,母亲当初也能像阮陶一样,哪怕,每日把一句“我那命苦的夫君,他死得好惨”挂在嘴边;也如果,家中无人理事,母亲当初也像阮陶一样,折腾府中上上下下一圈就为了入京闹腾傅长歌的爵位,也许,母亲眼下还在……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阮陶带了些许哭腔的声音将海凌尘拉回现实。
“嫂夫人,您说吧,只要是能做到的。”海凌尘仿佛已经全然忘了傅伯筠把他吊在树上的事,心中的别扭感也暂且不知道去了何处。
阮侍郎和侍郎夫人都在京中,如果是京中和宅子里的事,阮侍郎和侍郎夫人就能帮忙,不需要麻烦到他一个外人头上。
应当是……
海凌尘想起刚才那几个豆丁。
海凌尘心里也差不多做好了预期,刚才几个豆丁里,有身体看起来很结实的,也有孱弱文雅的,他一天到晚在京中骑马乱窜,除了刚才主动开口那句会“罩”顾好几个小豆丁,阮陶应当是想让他教小豆丁骑马,强身健体之类的。
行!
他也擅长!
他可是被老爷子给逼出来的!
但他可以不逼小豆丁们!
而且,傅伯筠的几个孩子,他能教好,也不算输给傅伯筠;兴许,傅伯筠在九泉之下,还会对他感恩戴德才是!
于是,在阮陶平静说完,“初到京中,还不怎么习惯,这段时日府中事情又多,可能无暇顾及,就想请人带我们家老夫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熟悉熟悉京中,正愁着此事,今日三公子就来了,所以想麻烦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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