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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禺强观想之法(四千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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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傲见此,笑道:“风君被你所擒,是为个人武力之苦,你可以揄扬久传,风君也会铭记久牢。”

“但……”

“风君真的力量,是智慧、德行,这是司马还无法敌的。”

昭阳讷讷,缓声摇头:“风君勇武,亦不可小觑,余有军队之助,也不能轻易敌之。”

“能擒风君,也是风君心存仁善,迟疑救那侍从,给了余机会,同时也对余武相不甚了解,为此,余也是以伤换伤。”

孙叔敖闻之,眼中闪过思索,但还是摇头,笑叹道:“事已至此,无可逆流,其有大智慧者,是不会因为惦念过往的得失,而忘怀未来的利害。”

说着,孙叔敖低首,收敛笑意,又叹。

“当初屈上士出使归来,转述其风君言,风允也是以不愿伤国民,致战乱,遂不欲助君上引扬粤之便。”

“当时就可见其仁善之心,却也惹怒了君上。“

“君上下令继续送百越粮,也是希望祸水东引,不过风君有贤能,轻易化解……“

“此时擒住风君,若是按照君上以往的脾性,寻常士族早就被驱逐、流放、以罪入囚,哪还能住典籍宫,以礼相待呢?”

“这是君上大智慧,也是大局观念啊。”

“其扬粤,以及扬粤之东,直到禹越之海的诸国,都对风君治水之德,能臣之贤,敬仰有加,信赖者数不胜数,若是风君亡于君上之手,比之褒响……”

孙叔敖止言,干笑两声,不欲再谈此事。

遂移声道:“风君除却智慧之贤外,还有处世之德,从其诸多言论、行为,就可看出其为民之心。”

“此时此刻,楚国强袭扬粤之事已不可改,而国君若有失,三国之间,怕又是国祸民灾,所以司马还是快去典籍宫,询问风君吧,风君看在为民之安稳,必知无不言。”

昭阳从孙叔敖的话语中醒悟,行之以礼,则离。

……

待昭阳走回,孙叔敖叹息之声不绝。

“楚君亲征之事小,风君留楚才是难啊…唉……”

“这褒响,褒国前君,为稳定褒国与周王室的信任之交,让位于子-褒谷,自荐出使鄂国,以镇扬粤,可此时……唉,费无忌,小人之计,祸君也。”

“唉……”孙叔敖再叹,因为此事已成定局,他也没有办法逆转,他也是大智慧者,遂也往后看。

“……风君来楚,如此不巧,还知晓了此事,此时又是何态度呢?”

“这是我与王都担忧的事情,杀死褒响,是为君臣无礼无德,可楚国也能因此向东扩张,大利百年,即使是百年之后唾骂我等又有何顾,杀了就是杀了,已经结束,只要楚国对内民优待,对外强硬,是不会因此而出现民祸。”

“但杀死风君,楚国要怎么安抚那些尊风君之名的人呢?”

“上古贤德之人都能被今时之人铭记……”

“若真像杀死褒响那般,即使楚国欲占领扬粤,剑指楚地东之的诸国,其阻碍,难以想象,到时怕是只要有反派之心者,只需高举为风君之名,就可在国内举义大军啊……”

“而其国外,也可利用此杀贤灭德之口,对楚聚而伐之……”

“唉…风君,这可真是给楚国出了一个大难题了……”

孙叔敖清楚,世上无密不透风之处,褒响之死必然会暴露,同时楚君也清楚这一点,但是楚君还是做了,因为这对于楚国来说,值得,一代君臣承担就是…

可风允不同,其为贤德者,在百越有一国之政,在禹越有治水之德,在吴地有风氏之族,在南部诸国都有贤明远传……

就是楚国之中,屈原与昭阳这般,对风允多怀善意,认可其贤德者,也不在少数。

此时别说是杀之,就是不为礼待,都是君主污点,会遭到国内疑声,国外怒骂……除非,楚国不再认同《周礼》,也不惧怕《周礼》。

可此时楚国都还在为小小的周之子爵而奔忙,国内士族大夫、宗亲权贵皆相仿作为礼乐之都的曾国,以礼乐为雅啊!

望向窗外,黑夜孤月,孙叔敖闭目叹息,久久不绝……

其即使为风允,也是为楚国现状……

……

是夜,远在典籍宫内的风允,身盖着毛毯,远望窗外之月,久久凝视。

这时,却听来人声。

“余昭阳,拜见风君,打扰风君,望之海涵。”

风允目移月色,望向来人。

“昭阳统帅也身负伤势,不再调养,来此作何?”

昭阳经此奔忙,面色苍白,加之冷傲孤寂之色,越发凛冽,但风允却也看出了其目中藏着的慌忙,急迫,遂心明白,这是有事寻他。

“风君,我楚之君上……”

将楚军欲亲征,褒响之死,孙叔敖让来寻之事一一说明,昭阳就注视风允。

也如孙叔敖之言,风允对被擒之事,并不好因此而记恨楚国,对之后的事情而置之不理。

风允在思,若是楚君亲征,会发生什么变故。

“昭阳统帅倒是诚恳。”

当然,风允也清楚此时他被看守,难以传出消息,其褒响之死都知晓了,也不差一些小事。

“孙叔敖先生可对王亲征之事,有看法?”

昭阳摇首:“先生并未排斥,只是说他为内政之官,不会参与军务要事,也无法劝阻此时王亲征的想法。”

“孙叔敖先生倒是清醒。”

不过风允也很清醒。

孙叔敖所叹,王之顾忌,他观望月色之事,已经理清。

他不由心道:《周礼》之威,天下莫敢不从,他风允也算是一有些贤德的人了,竟能被一国之君顾忌。

思毕……

风允对昭阳道:“余曾经在艾地边境时,不伤一兵一卒,夺下古艾的艾城。”

“艾城乃古艾之都,此时楚国欲强袭扬粤之都,其间手段不同,但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人性可探。”

此事,昭阳早有耳闻。

同时这般不伤一人的情况下,拿下城池,让原本城中的古艾宗亲净身而离,古艾民不做反抗,感恩而待,接受风允后续内政的谋略,这也是楚国中许多人都惊叹的地方。

为之崇敬,认为这是风允在军政上,贤能才德的表现。

与之楚国征战多国蛮夷,蛮野做法,这才是为楚国士大夫、权贵所憧憬的开拓之法。

风允继续道:“当时,百越王一直在后方,即使是局势大好,也不上阵,此时一思,既是王之信任,也是不想激愤古艾宗族,造成伤亡战火。”

“毕竟,世人皆有居安思危之心,有其后路就不会拼尽全力,性命相对……何况是一宗族呼?”

“而王出征,其古艾之王必出征,是为无退路之战,王对王也,若不以王相对,国君无威,国民失望,国不将国,宗族也必死无疑。”

“以此理,再看楚与扬粤……”

“我曾见过扬粤王,其虽憨厚,但其也是商之后裔,有其传承,有其宗祠。”

“在楚国局势大好之下,楚君亲征一举强袭扬粤都城,不亚于周武王入商都,对扬粤而言,必回王战,灭国以论,将举全国以对楚。”

“王对王战,久战不断,两国牵扯,苦其民也,祸其心也。”

“楚国即使拿下扬粤……因其两国战乱中死伤无数,扬粤人恨楚人入侵残暴,杀我亲属,而楚人恨扬粤人顽劣抵抗,灭我亲属。”

“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其久积民怨,楚地越大,分崩离析之象越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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