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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待(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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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显然不是偶尔遇上的熟人了。是亲戚吗?是朋友吗?……

秀姐的眼睛湿漉漉的,心沉甸甸的。但她还是要取得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还是持续地坐在窗下绞袜头,还是执着的在等、在看。

第三次看到他们,是秋天。他们二人挽着臂膀。

放风筝、抢荷花的那草地上,一只鸡婆领着一窝晚孵的鸡在游戏,在觅食。鸡婆捕得一只青虫,“咯咯咯咯”,呼唤着鸡雏。邹和那女子挽着手,弯下腰,围着那鸡婆和鸡雏,看着、笑着。邹的笑声比从前更宏亮更爽朗了,那女子的笑声却和当年秀姐的笑声一样,文静、甜美。

那女子不会只是邹的亲戚,朋友了,恐怕是恋人,是情人……

不过她没有,也不愿以此作为最后的定论,现在男女间的交往更洋化、更开通了,不一定非有恋爱关系的人才这么亲近。密友、挚友、还有交际花,还有所谓秦楼楚馆里的一些人……

最后的定论究竟是什么呢?今天秀姐看到黑牯子被马蜂蜇着时,便是她依旧痴痴地在等待这一定论之时。

——马嫂在等待,等待家乡的消息。

——秀姐在等待,等待这最后的定论。

——牛哥去医院治病了吗?身子好些了吗?

——那女子到底是谁?恋人、情人、密友、挚友还是其他?

——牛哥是不是还在吐血?有钱医治了,他会好的吧?

——下次再看到邹时,是不是还和那女子同行?是不是还那么亲切?

结果和定论,可能是很可怕的,极不幸的,会使她俩狂呼惊倒或者变成疯子的。但她俩一直不让自己往这可怕的方面去想,尽量使自己沉浸于即将取得巨大欢乐的那种幸福感之中。

这之间,秀姐曾偷偷跑到西门法华菴,南门宝光寺,去烧了香,贡了油,捐了缘簿,祷告了诸神众佛,恳求神灵赐福,能如愿地和邹重逢,欢聚,同时也恳求赐福于马嫂,让牛哥早日痊愈,让马嫂和孩子们早日回家团聚。

时序进入初冬了。在袜厂东对面“胜利大酒家”那二楼、三楼上不时扔下一些蟹壳,蟹爪,楼下有一些小孩在拾,有的是用那壳盖子做玩具儿;有些找出其中没吃尽的,在嚼、在吮吸。

邹和那女子从楼上下来了。几时进去的,秀姐没注意。出了酒家后,两人推着一辆婴儿卧车,车里躺着一个半岁上下的小男娃。

街上吹来一阵西风,那女子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条茜色绸巾,搭在娃娃的车篷前,邹随即把他脖子上那条乳色绸巾取下,给那女子围上。

秀姐的最后定论出来了。

当天没等放工,她头发晕、眼发黑、四肢发冷,请假先走了。路上,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几次认错了方向,走岔了街道。迷迷糊糊中,她想到了河,想到了井,想到了剪子、刀,想到了绳子……昏昏沉沉里,她看到了断线的风筝,扯碎的荷花,从楼上扔下的蟹爪、蟹壳,还看到了从自己身上汩汩流出的血,漂浮在水面上的自己的尸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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