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3章 迎风的蝴蝶(三)(1 / 2)

加入书签

在姚家,同时进行的是严祖训孙。老祖父言之谆谆,不孝孙听之藐藐,老祖父吞敝唇焦,不孝孙不吭一句,象是全部接受,实际是全不接受。

眼看扬汤止沸难奏效,便改用釜底抽薪,姚家四处托媒,给姚大雨讲亲。三十出头了,按晚婚也够年龄了。可姚大雨知道后,一一拒绝;刘玉萍知道后,千方百计寻上准备讲的女家,或软或硬,劝说人家不要沾惹麻烦:

“姚大雨是我刘玉萍的,谁也抢不去!”

于是,姚家采取把关,建立岗哨, 姐姐守大门,祖父看院门,除非她会土遁、会变蚊虫!

谁知就在把关建岗的第一晚,刘玉萍没用土遁,没变蚊虫,却又进他孙子的房子了。两人在房里的欢言笑语虽很轻悄,祖父还是听出来了。

疏忽出在院墙上,第二天祖父就请来瓦工,把后院墙头整个糊一层水泥,密密扎上玻璃屑。玻璃屑锐角朝上,尖利无比,赛狼牙,似虎齿。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玻璃屑,她有棉线毯,你有狼牙虎齿,她有投狼口入虎嘴的勇气和决心;那棉线毯往院墙上一披,履险如夷,又暗渡了陈仓。

老祖父怒不可遏,愤而径自捶打孙儿的房门。

孙儿躲在被里,刘玉萍起来开门,粉红色胸衣,橙红色短裤,粉雕玉琢般的年轻躯体,老人家被震慑住了,不战自退了。

私了不成,只好官了,姚家报告了公安局。

本来这男女偷情的事,便不光彩,又关乎未婚的孙儿,报告上去,闹了开来,实在丢失家庭颜面,更严重影响孙凡今后名誉、生活等等。但忍无可忍,又别无他法,只得走这最后一步,行此下策。

不孝孙听之藐藐,老祖父吞敝唇焦,不孝孙不吭一句,象是全部接受,实际是全不接受。

这时一切正进入高潮,新的公检法忙得很,前有要批要斗;后有要抓要管;自己还得立台建像,读四卷, 背语录, 学习最新指示,开大会小会, 发通令勒令, 贴大标语,早请示,晚汇报,唱歌,跳舞??夜以继日,实在腾不出心力来过问这类卿卿我我的琐事。

把男女双方传来过、审问过,可问来问去,构不成犯罪,充其量只是通好。并且追起责任,双方都拼命往自己身上拉。

姚:罪魁祸首是我。

(提审员插问:那你是《西厢记》里的张生啰?)

姚:是是。

刘:不,冤头债主是我。

(提审员插问:那你是《凤求凰》里的卓文君啰?)

刘:是是。

姚:一切怨我,是我先找她的。

刘:不,他撒谎,是我主动。

姚:我先去她的家。

刘:不,那是我叫他来、哄他来的。以后他不肯来,我就上他家里去。

(提审员插话:那你俩都愿打愿罚了?)

姚:该打该罚,请打我罚我一人,她是女同志,比我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