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情的萌芽（1 / 2）

1995年9月10号，星期天，天气多云。

八月底，比较成熟的几首歌都已经录了出来，新歌还没有磨合好，排练也不再紧张，我抓这个空档回了趟家。因为新学期开始，我必须到学校报到。最主要的是没钱了，得回家拿点生活费。

再回来，老塔已经和唱片公司签约，拿到了属于我们乐队的第一笔扶持资金，因为我们的作品不够一张专辑，还要继续创作，所以只给了很少的一部分钱。

老塔说什么也要等我在场的时候再分，他们就一直盼着我回去，所以我刚回到北京那天晚上，大家就分到了钱。

我们凑钱大撮了一顿，吃得特别美，喝得也特别高兴！呜哩哇啦的吹嘘着以后成了明星，挣了钱，会怎么样！

拿了人家的钱，就需要给人家带来经济效益，所以我们排练就更紧凑了，从原来的一个星期一到两次，到了每三天必须排练一次。累了就坐到一起研究新曲子，拼拼凑凑的写歌词。大家都很努力，很认真！

恰巧在这个阶段，宋佳琪隔三差五地就来一趟。不是带着冰棍就是带着冰镇啤酒！不但解暑，几个人见了她干活还都更卖力，出活当然也快了不少。

异性相吸嘛！

我本身就内向，当时又太小。从不主动和她说话，既有害羞的成分，也有自卑的心理！

当时所有人都喊她小宋。虽然我比她小，但也随着大家管她叫小宋，她也不在意。

老塔一直很努力地夸我。他告诉小宋，词基本都是我写的，虽然都是大家一起修改推敲，但初稿全部都是我的原创，而且我学习乐器进步很快，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最灵的一个。

这话虽然没有过多的掺汤兑水，可也并不完全像他说的那样，平时我听着会很自豪，会仰头翘下巴。但是当着小宋，我却有点脸红，不敢乱搭茬！

小宋好像并不关注我，而且我也根本没有勇气多和她说句话，虽然做到了有问必答，但也做到了言简意赅！

小宋每次来都不空手，分东西的时候都是最后一个给我，然后借故和我聊几句。

老塔有所察觉，说可能小宋在关注我，我不那么认为。我跟老塔说，小宋可能只是看我能写词什么的，觉着新奇，根本就不可能看上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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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0月28号，星期六，天气晴。

十二号回了趟学校，一直在学校待到放假才赶回北京，特别想再见到小宋，可依然是不知道见到她又能怎么样，我连句话都不敢和人家说！

可巧，刚回来就听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隔壁乐队的吉他手老周在追求小宋！

老周是圈里的名流，技术好，家境富裕，讲义气，口碑非常不错，在这个圈里也比较有地位。除了和我一样又瘦又矮，长的也不够帅，剩下的哪都比我强！

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失能了！整个人像掉进一个黑暗无比的洞穴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本来就以为小宋根本就没拿我当回事，现在更完蛋了！我怎么也摆脱不了，自己是农村来的，又黑又丑的小屁孩儿的现实！真如耗子所说，在北京，除了瞎子，谁能看得上我呀！

不管我怎么想，人家俩人愿意的事，我管得着吗？

当天晚上老周借着请客的名义，约大家一起吃饭，他当然是为了见小宋！但我们这帮吃不上饭的人，能得到蹭饭的机会，没有一个会缺席。

出发前老塔冲我神秘地笑了笑，问道：

“斌子，喜欢还是不喜欢小宋？”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大哥，我不知道！我才十八，哪懂那么多！”

老塔笑呵呵地看着我，说道：

“老周没戏！你要喜欢小宋，就告诉她！”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搓着手说道：

“今儿吃老周，还拆他的台，过分了吧？再说了，我一张嘴就得被撅回来，小宋又不瞎，怎么会看上我！”

老塔小眼睛一眯，坏坏地笑了笑，不说什么了。

当天去的人不少，喝的也挺高兴，人多嘛，自然是很热闹。饭后老周约小宋一起逛街，不知道小宋是有意的，还是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敢和她对眼神，低下了头。

眼看着他们俩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里像是塞了团棉花，怎么蛄蛹怎么不得劲，眼前发黑，舌头发苦，头皮发麻！走路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

心里一堵，就想买票回家。天气已经快冷了，我们的小屋里没有暖气，冬天只能买煤烧火炉，我得趁早回去再带床棉被过来。

老塔开始不想我走，但又拧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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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1月16号，星期四，天气阴。

出来的时候，想着待个三天五天地就回北京，谁知道一耽误就是一个半月！那是另外一个故事，后来和小宋聊起过这段经历，所以就以后再记述吧。

回到北京，小屋的火炉子已经升起来了，但是晚上依然很冷。

专辑曲目已经定好，过完年就要进棚录音了。

因为我不能全职参与，而且技术也还不行，老塔把另外一个乐队的贝斯手坤子请了过来，临时顶替我。坤子和鼓手耗子是发小，技术比我好，为人也实在。

在坤子的参与下，乐队有一首歌被收录到了一张合集，老塔又拿到了一些钱给我们分。虽然我没有参与，但是老塔也分给我一份，只是比原来少了。

分完钱，老塔把我叫到外面没人的地方，语重心长的说道：

“斌子，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学习的事儿了？这么玩儿下去，学还上不上了？”

“大哥，我现在特别讨厌学校，不想上学！但是我也知道必须得上学！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回去吧，功课落下的太多，跟不上！不回去，那一准是废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